外面寒风冷冽的刮着,廉亲王身子一侧,不露痕迹的为她挡着来风,长孙清心中好一阵感动,只是笑笑也未说什么。
二人一路无话,送到尚香宫门口处,廉亲王的贴身奴才索才不着边的一回头,见长孙清那刻,面色微微一惊,长孙清心中起疑,伸手往脸上一抹,一抹胭脂色咋现,长孙清一愣。
索才为廉亲王披上厚实的黑色披风,廉亲王一挥手道:“在外等着。”
索才点点头,又忍不住的瞄长孙清一眼,方才恭敬的退了出去。索才前脚刚走,长孙清只觉天色一黑,一股风劲传来,待她醒来,尔后浑身一僵。
廉亲王将她圈在披风下,密不透风。
衣料柔软冰冷,她却觉得异常灼热,僵在廉亲王怀中一动不动,张张嘴儿,半响才道:“廉。亲。王!”
“嗯?”头顶传来清冽的男声,他的手圈在腰身处。长孙清猛然想起这是尚香宫的正门,慌忙挣脱,无奈廉亲王手劲大的吓人,腰快断了一半的痛苦,长孙清心急如焚,不过到也不怕外人看见,长孙清被宽大的披风包裹住,谁能看的真切?
“别动。”声音三分严厉七分无奈道:“我只是抱抱而已。”
长孙清嘴角抽搐,虽任由廉亲王抱着,心却焦虑无比,眼前高大的身躯她觉得好似一块烙铁一,烫得她心紧绷不已。
廉亲王没有食言,放开她,一撩袍,转身大步而去,留下长孙清一人愣愣的不知所以然来,这算什么?她这算什么?
廉亲王的马车一出宫门,驾马车之人索才“吁”一声将马车停下,廉亲王挑开车帘,就见一藏蓝色袍子的秀气女子亭亭立在不远处,微笑的朝这里看来,她的身后是一顶微绿色的马车。
此女子约摸十五六岁的模样,模样周正,长得十分秀气,柳眉单眼惹人怜爱,正是廉亲王新纳的室宠:青夫人。
索才此刻眼神不离青夫人左右,那眉眼,那神情和方才宫中闻名的长孙管事极为相像。也不知是她像她,还是她像她。唯闻那名儿也就明白过来,青夫人?实她姓许,唤梦儿。青夫人也是廉亲王起的名儿罢了。
索才思绪一转,含笑道:“青夫人怎么来了?”
青夫人看向车内的廉亲王,朝他行李,声音如黄莺一般清亮:“看爷就久未回府,歌姐姐就让我在宫外等爷。”眼波一转,十分明艳照人:“臣妾果然等到爷了。”
青夫人为人温和,知书识礼。立于白雪之中,身材纤纤显得十分单薄,廉亲王一招手道:“上来。”青夫人低低应一声,便上了廉亲王的马车内。
这位青夫人一入府,廉亲王待她也算是极为专宠的。
像廉亲王这般冷得性子,极少看中儿女情长,能专宠青夫人实属不易。那青夫人本是一小官之女,后与廉亲王偶遇,才有机会进廉亲王府。
一行人回府,廉亲王率先下马,正要转身之际,青夫人已经探出头来,忽然眼前伸出一只大手,那手光滑如玉,微微带着薄茧。对上廉亲王的神情,青夫人有些受宠若惊,伸出如葱断的手,轻轻放在大掌之中。
廉亲王一握,竟然将青夫人抱下马车,索才傻了眼,就连闻声赶来的歌夫人也傻了眼,眼中波光闪了闪,上前盈盈拜倒:“爷回来了。”
廉亲王放手,点点头,解下披风扔给索才,置身朝书房走去。歌夫人望着远去的背影,神色难掩苦色,瞥眼见青夫人一脸的醉虹,歌夫人心一揪,转身淡淡朝索才道:“爷用膳了么?”
索才点点头,也随廉亲王一道去了。
长孙清还是和韵宫管事时,歌夫人便在和韵宫偏殿养胎,长孙清这人她也是听说过,未见其人,倘若她见了,心中也会比此刻平静一些。
彼时这个时辰,九皇子的闹洞房已经结束,新娘子方婉婷头盖喜帕,端端坐在卧榻边缘,贴身伺候的小丫鬟正和她说着什么,只听她道:“芳儿。我紧张。”
芳儿掩嘴偷笑,道:“紧张是难免的,等圆了房,自然就熟悉了,不怕的。”话音刚落,方婉婷就忍不住痛骂道:“你是不是最近皮痒痒了?嘴儿这般的叼,看我明日怎么收拾你。”
芳儿倒不怕,凑近方婉婷的耳旁道:“等圆了房,就明白奴婢说的话在理了,怎么会收拾奴婢呢?”要不是这是喜房,方婉婷定会抽她叫痛才罢手,明知现在自己羞得摸不着边际,芳儿不快慰也就算了,居然还在这里取笑她。
门外的下人低低唤一声:“九爷。”
随即门便推开,芳儿还是头一次见九皇子的真颜,不仅惊为天人。这样美丽的容颜,怎么就错身为男儿身?芳儿不敢多留,朝九皇子行礼后就躬身的推出门外。
方婉婷眼前出现一黑红镶嵌的靴子,大红的袍摆微微翻动,听见秤砣的声音,方婉婷捏手帕的手不禁一紧,忽然光线一凉,喜帕已经被九皇子撩去。微微抬眼,就见九皇子看着自己。
元旦之时,举国上下一片欢庆,长孙清依旧在尚香宫和众人寻着事情做,与外道的景色格格不入。一会,就见一宫女匆匆而来,回禀道:“皇上在国宴晕倒,已派太医及治疗,众人束手无策,贤妃娘娘唤长孙管事去一趟。”
这消息来得让人措手不及,长孙清一愣,当下随那宫女匆匆赶往邵阳殿。这是她第二次出宫外,头一次见太后,她便回尚香宫当值,今儿去见皇上,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