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清靠在九皇子怀中,提高声音道:“知道了,我这就来。”
九皇子的手一紧,长孙清最终将自己思量的计划全盘托出:“皇上这次中毒,显然有人蓄谋已久,既然如此,我们来个反间计,太子爷和廉亲王都让他们讨不到好处。吴菲菲那头我会找时间去接应,廉亲王我也想方设法的去亲近。”长孙清越说,眉头越紧,九皇子抚上她的头顶,道:“你尽管上邵阳殿去吧,太子这是就交给我吧,吴菲菲我自有安排。”
长孙清点点头:“这毒现在虽未查出真凶,就让太子来承担,这个罪名他背最为合适。谋反****后宫之罪我看他也适合。”说完,眼神眨巴眨巴,九皇子点点头:“那就让他来背吧。”
这事便这么定了,推开九皇子,长孙清看他一眼,毅然转身而去。
那天的雪下的非常大,长孙清上了邵阳殿,亚公公早已经在此等候。一身黑衫,带着乌黑的高帽,手拿拂尘一甩,道:“长孙管事,请随我来。”亚公公带长孙清上邵阳殿一处偏殿,道:“这便是长孙管事日后的房间了。”
长孙清朝他微微一笑,道:“谢谢亚公公,日后唤我清儿便成,长孙管事可不敢当。”
亚公公勾勾嘴角儿,算是笑了,道:“清儿有何吩咐吩咐一声便可,皇上的病还望清儿尽力而为。”
长孙清露出惶恐之色,道:“奴婢定当竭尽所能。”
亚公公点点头,唤来一长相甜美的少女,道:“这是菲儿,日后由她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清儿也好全力为皇上诊治。”
长孙清道:“那就有劳亚公公。”
皇上中毒,岂是片刻能耽误之事?长孙清回了邵阳殿,为皇上细细做了检查,叫人伺候笔墨,当下开了方子。正殿门口门帘一掀,一股冷风吹来,长孙清亦哆嗦,纸张险些飞起来。
贤妃披着狐裘制止的披风进了正殿,见长孙清在邵阳殿也不觉得意外,问道:“皇上如何?”贤妃不愧为四妃之首,虽心中焦急,面上倒是十分的镇定,长孙清起身行礼,她扶起她,四目相对,长孙清心中一紧,太后的五十大板她至今还留着疤痕,那痛不是想忘记就能忘记的。
长孙清不着痕迹的抽挥手道:“等找到此药的配方,就好办了。”
贤妃也只是看她一眼,揭开披风,命人多端一火盆来,坐在卧榻执起皇上的手,轻轻唤着。长孙清将方子递给菲儿,名她抓药,想想又觉得不妥,还是自己亲力亲为。
菲儿一路带她上太医馆,正巧遇见桑娴,长孙亲步伐一顿,倒是桑娴一把拽住她,婉约的性子依旧如此,长孙清已经觉得如此陌生,只是笑儿不语。
二人也只是攀谈几句,桑娴便离开,长孙清看着她的背影,问菲儿:“桑大宫女是否很得皇上的宠爱?”菲儿微微思量,长孙清道:“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菲儿听她这么一说,回答道:“桑大宫女一直都得皇上的宠爱。桑大宫女几乎存不离皇上左右。”
长孙清眼神微眯,没了声息。
皇上是半夜中醒来,长孙清也未见桑娴的身影,暗理她这个时候本该寸步不离,问了问旁人,旁人摇摇头说不知。邵阳殿的大小事务皆是亚公公一人打理,人员安排长是他一手操持,桑娴的突然离开,长孙清也只是稍问几句,过后也就只字不提。
皇上幽幽转醒,就见明黄的卧榻旁坐着一含笑少女,一定神:“是你?”
长孙清轻声道:“皇上醒了?”转头道:“皇上醒了,伺候皇上喝药。”这种事,本就有人贴身伺候着,那宫女端来药,长孙清闻了闻,点点头。
“你们都下去,人多,朕看着闹心。”皇上一挥手,除了喂药的小宫女,就余下长孙清和菲儿。皇上看看寝宫,长孙清道:“各位娘娘和皇子之前来看过皇上,见皇上还未醒,各个担忧,奴婢好说歹说才劝了给为主子回去好生歇着。”
皇上看她一眼:“你倒是会才朕的心思。”
长孙清心中一惊,面色无异道:“皇上的心思,奴婢可不敢胡乱猜测,奴婢只是实事求是而已。”
皇上也听话,将药喝了干净,机灵的菲儿立即端上蜂蜜水。皇上喝了一口,也就摆手示意拿下去,菲儿忍不住看向长孙清。
哼!
皇上轻哼一声,不大,却足以让众人听得一清二楚。一眼神递给菲儿,菲儿面色一白,乖巧的退了至一旁。寝宫一盏宫灯一暗,菲儿出去唤人。
不一会儿,一宫人端着清粥上来,皇上一双沉眸子扫了扫那宫人,那宫人识趣的搁在一旁。“你们都下去吧,朕想和长孙管事说说话。”二三人退了出去。
长孙清已经猜测皇上定是有事询问自己,淡淡一笑,站于龙榻旁,烛光闪烁下的中年男子唯有苍老的余味,廉亲王与皇上最为相似,眉眼皆是犀利无比。她不禁想起那日尚香宫那日的惊心动魄。
长孙清在邵阳殿,平淡的过完异世头一个新年,心中百感交集。贤妃送来一套做工精细的新衣。
九皇子暗自派人送来一对珍珠耳环,一朵嫣红的芍药花,代表着喜色,最后便是一对翡翠镯子。长孙清素来不爱这个,可大过年的,也不想拂了九皇子的心意,除了翡翠镯子以外,长孙清皆是戴在身上,左右看看,也未看出美上几分。
宜妃送了她一双棉质的绣花鞋,长孙清倒有些意外,对送礼来的小宫女含笑道:“转告宜妃娘娘,奴婢多谢她的厚爱,那双绣花鞋,奴婢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