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事,你们慢用。”丢下这句话,带着索才朝外走去,逐不见身影,歌夫人紧咬下唇朝青夫人道:“青夫人?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和长孙清长得很像?”
“呃?”青夫人眼眸一眨,复声道:“长孙清?”
歌夫人微微一笑:“是啊,长孙大宫女呢,你的眉眼和她有五分相似。不过性子你们二人迥异,气质也不同。长孙大宫女我是见过的,虽不美丽,顶多算清秀而已。在宫中可是个人物,传说她媚惑九皇子,皇上对她也不错,二人形影不离邵阳殿呢。”
“啪”汤匙掉地,哐啷摔的粉碎,青夫人如石膏一般的坐在那里,歌夫人满意的起身离开。眼中的得意之色也只是瞬间。青夫人,你只是个替身而已!你比我,更加可怜罢了。
书房内,廉亲王把玩手中扳指,淡淡道:“这事就这么定了。”
“卑职告退。”行礼躬身而退,只留下索才一人伺候。清冷严峻的面容露出微微疲倦之色,索才忙叫人端来花茶,果然,廉亲王面容稍好一些,端起花茶轻抿一口,神情舒坦无比。
“爷,眼下尚早,要不去花园走走吧,散散心。”索才道。
“也罢。”不舍的看了花茶一眼,起身朝外走去,哗啦一开门,就见青夫人双眼红肿的站在门外,似很长时日了。索才不明所以的唤一声:“青夫人怎么在这里?”
廉亲王注视青夫人神情,微微皱眉道:“怎么了?”
青夫人心中难过,想问那话却堵在心口怎么也无法开口。双手不自觉地使劲揉了揉手帕,缓缓抬起头来,见廉亲王轮廓分明的面庞终于化为泪水,这样的男子,她怎么能问出口?她怎么能问?这怕一问,心中最后一丝幻想终究会扑灭。
她知道的,其实早在新婚当夜就该知道的……
向来不爱言语的廉亲王居然能低述情话,一遍遍的吻着她的眼,她的眉。心中的欢喜仿佛到了云端。当下赐她为青夫人,云雨之时口口声声唤她:青儿,青儿。
她不姓青,名中也未有青字,可为何偏偏她她青?透着她,他究竟在看谁?为何欢好之后,那苦味的汤汁,他为何总会不舍的端给她,看着她喝下,总会注释她良久。
她不了解他,从未都未曾了解过……
身子一晃,及时被一人接住,青夫人抬头看着来人,清秀的面庞已泪流满面,嘶哑肝颤寸断似的喊着:“爷……青儿。”青儿好痛。
“来人,找大夫。”
那焦虑的声音可是为我么?泪终究不止。歌夫人如此的揭开她心中的伤疤,她不觉得难看,唯有伤心不可言喻。
“歌夫人,爷怒气冲冲朝这里过来了。”贴身伺候的丫鬟慌慌张张的喊,正在逗女儿的歌夫人皱眉道:“怎么了?”话音刚落,廉亲王已站在门口,面色平静,眼眸中却含怒气。
歌夫人跟廉亲王不是一日二日,廉亲王性子冷漠,却很少发脾气。歌夫人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惧意,将孩子交给同样惊惧的丫鬟手中,挥手示意那丫鬟带着孩子下去。
那丫鬟躬身正要离开,突然被廉亲王呵住:“站住。我有话问你。”
“是。”那丫鬟被这么一喝,险些扑通跪下。
“今儿歌夫人向青夫人说什么了?”廉亲王问。
歌夫人闪过了然之色,不待丫鬟回答,独自道:“臣妾无意提起青夫人和长孙大宫女相像之事,谁知青夫人当场就变了颜色。”歌夫人凄柔婉转,低低道:“臣妾并非有意。”
廉亲王一脸沉色站在门口,身后是一片暮色。下人们早早便识趣的跪在一起,丝毫也不敢抬头,片刻,歌夫人内心煎熬正炽,就闻廉亲王淡淡道:“我们走。”他带着随从向来都是索才。
这一走,便是一个背影。
歌夫人愣了愣,浑身瘫软倒地,脑中闪过他转头捕捉的神情。此时,一下人来报,说是青夫人心悸复发,晕倒了。
“你怎么不早说啊。”抱着孩子的丫鬟贴着脸喝道,转头看着歌夫人的面色,轻声道:“爷现在只是一时怒气罢了,等青夫人病好了,就成了。”
那下人这才慌乱神,觉得气氛不对,悄悄退了出去。
雍治年45年五月间,皇上接到一份匿名举报信,接着便是派人搜查太子府。
局时正是三更之事,此事吵得沸沸扬扬,相比宫中一片混乱,邵阳殿是压抑的可怕。长孙清被人唤起,说皇上晕倒了,让她快去诊治。
邵阳殿满地的狼籍,宫人们纷纷惶恐的跪了一大片,大殿一片安静。长孙清前脚刚到,太后摆架朝这边匆匆赶来。“皇上怎么了?”太后由傅雯扶起,疾步来到卧榻旁,见长孙清随众人跪在一旁,朝她怒吼道:“给本宫滚开。”
长孙清按住心中翻滚的滋味,起身朝后挪动,淡淡道:“太后娘娘,奴婢要给皇上施针,耽误不得。”这毒本就是剧,岂能耽误?长孙清心中对太后也有怨,那怨无关权力与地位,而是个人。
“一个宫女而已,本宫就不信这病只能你治的了,旁人就治不得了?”转头高喝一声:“来人,请徐太医过来。”
德安在一旁急得团团转,上前一步道:“太后娘娘,这病只有长孙大宫女能治,就连民间术士也无能为力。”听出德安的焦虑之声,太后一咬牙,让开地儿,长孙清这时的火腾地冒起来,依旧一动不动的跪在一旁,垂头不语。
德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