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能道的清楚?
自太子离世二月以来,长孙清从未见吴菲菲一面,既不询问,亦不探望。心中愉悦,露出凄苦的面色,述说安慰的话来,长孙清觉得太累。
吴菲菲二月来也从未见过长孙清一面,长孙清这日提起,菲儿惊讶道:“长孙大宫女不知道么?吴大宫女在。在。”瞄瞄四周,见无人才附耳道:“太子自缢那晚,隔天一早吴菲菲也自缢而亡。”
“我。我怎么不知道?”长孙清双目暴睁,菲儿吓了一跳,道:“长孙大宫女那天一直卧病昏睡一整日,这事就这么过来,大伙都以为长孙大宫女是知道的。”
如果是失去太子,让皇家之人悲痛,那么失去吴菲菲对长孙清也是一种悲痛。那样的女子此举算是殉情吧,看来她是真心爱着太子。
龙袍事件虽不是长孙清为之,太子自缢亦非她的手笔,可将吴菲菲推向太子身旁,就是她一手谋划。倘若不是龙袍事件,长孙清也会让太子身败名裂,废黜为庶人。那么局时,太子亦是同样选择自缢之路,吴菲菲也会随着而去。
不管怎样,太子自缢起因龙袍事件。
长孙清对吴菲菲自缢,心中也少了份愧疚。
仿佛似印证雍治年四十五年不怎样太平,太后因太子之事就一病不起。这日长孙清为皇上诊脉,见脉象虚弱,似有似无,长孙清大惊。这是。
德安看出端倪,送长孙清出去出邵阳殿之事,悄悄问道:“长孙大宫女直说吧,皇上的病究竟如何?”长孙清不敢据实道,只得道:“奴婢定当竭尽所能。”
七月天气夜晚也是炎热无比,长孙清沐浴完后,就听九皇子府的方婉婷早产,看样子凶多吉少。九皇子府已经派人进宫请太医。
长孙清闻后,火速朝尚香宫赶来,贤妃娘娘这边已经急的团团转,见长孙请仿佛看见救星一般。心中隐隐作痛,手被贤妃娘娘抓起,只听贤妃娘娘急切道:“清儿,你会医,方婉婷那孩子你可有把握。”
长孙清没有说话,贤妃道:“那也是九皇子的孩儿啊,你……”她也是初次做奶奶,心中是欢喜的,这个孩子她也是极盼望。
这些,长孙清理解。
“贤妃娘娘倘若能让奴婢送出宫,奴婢定会竭尽一试。”
大宫女终身不得踏出宫门半步,一月不仅监查,每个宫中总管都会在每夜定时清点人数。长孙清如今再尚香宫当差还好办吗,贤妃神不知鬼不觉的遮拦下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可邵阳殿就难办的很了,贤妃颓废坐下,长孙清从袖中取出一纸包,道:“这药能助顺产,娘娘快拿给方婉婷,迟了怕就来不及了。”
贤妃惊喜的接过纸包,喜声道:“果然没有看错你。”
长孙清勾勾嘴角,淡淡道:“奴婢没有娘娘想的那般的心胸狭隘。”出邵阳正殿,一挥袖袍,朝侯在殿外的菲儿道:“我们走。”头也不会的走出尚香宫,长孙清便一头扎进自己房中,菲儿见她一身疲惫,安静的退至一旁。
心中的茫然和那嫉妒铺天盖地的嫉妒想要吞噬长孙清的身心,她躺在卧榻上,想着自己,想着九皇子,想着方婉婷,想着那未出世的孩子。
她一直认为,她不在意,方婉婷不可能是九皇子的第一个女子,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会是许多女子的丈夫,孩子们的父亲。可为何得知方婉婷怀孕后,她便开始变得患得患失。
前世好友告诉过她,女人,要懂得学会注射爱情。你注射的越少,失去的也就会越少。女人要学会从迷失之中走出来,随时保持一个清冷的心,爱情不是均等!
在前世,就有人嘲笑她,她这种精明爱算计的人,就不适合轰轰烈烈的爱情。
想到这,长孙清讽刺一笑,心境也开始明朗,古代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她何必投入太多的感情在其中?这世,注定她无法得到完整爱,她又何必奢求?
爱情和面包不可兼得,她宁可舍弃爱情也会得到面包。人活得现实没有什么不好。
洗了把脸,换了身衣裳,就在长孙清勾起笑容那刻,不幸之事再次传来。
方婉婷服用她那包药以后,大人小孩一同丧命!这消息被一小太监秘密传来,那小太监颇有些紧张:“爷说让长孙大宫女放心,此事由他全权打理,若方指挥使等人来询问,长孙大宫女可千万什么也不要说。宫中主子们问起来,长孙大宫女也要守口如瓶。”
又一桩谋害皇子之罪!换为长孙清!她有点可笑,第一次本是她所为,却让她逃脱。第二次并非她所为。能否逃得了?那太监长孙清不认识,她无法断定是否是九皇子的人,可一想又觉得不对,九皇子刚失去孩子,会为她袒护么?会么?
她一方想着真正的凶手究竟是谁,另一方想的便是,九皇子肯定知道那包药的事,他是否会误以为是自己因妒忌所为?会怎么对待她?谋害皇家血脉,证据确凿!方指挥使就这么一个女儿,打小就疼爱有加,如今失去女儿不说,就连方家的希望也一并毁灭,方家不会饶恕她的。
她只是个宫女,贤妃指证她,九皇子指证她,那包药就是证据,她如何为自己开脱?长孙清告诉自己现在不是焦急之事,唯有冷静才能想出办法!
那包药她一直没有经过他人之手,她敢断定,这药在离她之手被人掉包了。脑中一闪,忙朝尚香宫一路奔去。
长孙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