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离御将烟落拽入帐中,神情颇为不满道:“人都走远了,你还瞧什么?方才你欠我的亲热,眼下已然天黑。我好不容易将他们都打发了,你总该偿还了罢,我已是等了那样久。”
帐帘尚未放下,守卫的士兵就站在不远处,他竟是说得这般大刺刺,也不怕教旁人听见。她又窘又急,低声道:“有人在外边呢。”
风离御一把将她抱起来,笑道:“怕什么,咱们可是夫妻,如今再没有旁人搁在咱们中间了。今后,便只有我们一家四口。”他亲一亲她的脸颊,忽又摇头道:“嗯,不对,不是一家四口,应是更多才是。什么时候你再为我生一个皇子才好呢。”
她自是明白,他所谓的没有旁人搁在他们中间,是什么意思。如果映月的孩子真是尉迟凌的,那她与风离御之间便再也没有旁人了。只是,她真的可以独占他一人么?他可是一朝皇上,怎可能不纳妃?
风离御瞧着她原本是欣喜的神色突然黯淡下去,不解道:“怎么了?”
她环搂住他的脖颈,轻轻道:“你是皇上,等战事平定了,终究要选秀纳妃的。”愈说她愈是将头埋入他的脖颈之间,淡淡的龙涎香味瞬间盈了满鼻,是那样的令人舒心。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即便爹爹也是一妻一妾,她从不知自己竟是心胸狭窄,如此不能容人,以前即便自己的妹妹是他的妃妾,她都难免吃心,更不用说梅澜影了。
他似是明白了她的心事,只望着她,眼眸中牢牢固定住她的身影,仿佛有滟滟无尽的刻骨柔情在流转生波,连她的身影亦被映照得流光宛转了。
突然,他邪气的笑了起来,微屈起两指夹住她娇俏的鼻子,她本就置身在他的怀中,更是无处可躲,只得被他掐的俏脸憋得通红,好不容易才挣脱,忙大口大口地吸着新鲜的空气。
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笑道:“你是在吃醋么?小东西。”言罢,已是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他的嘴唇,有细腻而饱满的纹路,贴着她的额际是那般温润柔软。
烟落大窘,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风离御只轻轻托起她光洁的下颚,目光温暖而坚定,字字郑重道:“男儿一言九鼎,三千弱水,我只要烟儿一人。我允诺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他的语气肯定如山顶悬崖置放千年的磐石。他的十指与她的十指牢牢交握,仿佛有无尽的承诺都被握在这双手心中了。
他的语言字字在耳边回荡,轻缓如时下暮春四月的风,徐徐贯入她的耳中,来不及细细品味他话中含义,一滴晶莹已是徐徐滚落下来,温热地流到脖颈里,却暖遍了全身,心上有蓬勃的喜悦轰然开放,就如春日里一树一树的花树在她眼前勃然开放,开出无数圣洁的雪白花朵。
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们真的可以么?
她知道,他说的,一言九鼎,一定能做到。昔日他承诺她,“我为皇,你为后。我为匪,你为寇。”他便是做到了,即便当时慕容成杰百般刁难于她,他亦没有废去她的皇后名分。
动情地搂着他的脖颈,她低声抽泣起来,自从跟了他以后,她变得特别爱哭,几乎要将她自小十几年来没有哭去忍下的泪水一并补回来。
“好好的,又哭什么?傻瓜。”风离御一脸怜惜地瞧着她,双眸一亮,突然似想起了什么一般,道:“对了,梅澜影……”
烟落顷刻间抬手,紧紧覆盖住他的薄唇,堵住他下面的话,摇一摇头道:“你对我情意如斯,我已是知足,不论从前如何,我都不会计较于心的。只是她的孩子,真不是我害的。你要相信我。”
风离御一听,双眸圆睁,当即翻一翻白眼,几乎要昏厥过去,愤然移开她正捂住他唇的手,凝眉正色道:“我要告诉你的便是,那不是我的孩子,我也从没有碰过她。他们要我入局,我不过是假意配合罢了。”他就知道,有些事,如果他想不起来去解释,也许他可恶的小女人就会永远憋在心中,一辈子都不会开口问他。从前,他是极其不屑为自己的行为去解释的,可如今,他不愿她一直误会。
烟落微微愕然,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不争气的泪水又是不断滑落,点点都融进他的衣衫之中,仿佛在他的胸前开了一朵又一朵明媚的小花,逐一绽放开来。
他亲一亲她的脸颊,突然凑至她的耳边,邪魅地低喃道:“你不知自己有多迷人,你以为有了你以后,我还会想要别人么?你让我禁欲了这么久,如今总该好好补偿下我罢。”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烟落俏脸涨得通红,微微挣扎了下,不想肩头轻薄的衣衫已是松松滑落了半边,直露出半截雪白的肩膀,而他滚烫的嘴唇,已是贴上了她,密密的热。
“皇上!”帐外似有人很不识趣的突然打搅。
烟落大窘,低声道:“御,有人在外边呢。”
他嗯了一声,朝帐外大吼一声,“滚!”是谁这么愚蠢,现在还来打搅,简直是活的腻烦了,让他知晓了是谁,明日一定连降他两级,以泄心中之愤恨。
话音未落,他的手亦是没有停过,她衫上的纽子已经被他解开大半,烟落只觉得心跳越来越急,渐渐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