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温儿又想要拉回夏女,结果被平北王身边一个属下强拉开了。她只能咀着眼泪痛哭着。
夏女以眼神瞪着平北王,嘴角扬起一抹笑,轻而淡,却有着丝丝的嘲笑:“皇上抢了平北王的王妃,王爷就要抢了哀家吗?”
她下面的话没有说下去,可是她知道平北王是听得懂的。而他身后的众军士也是听得懂的。
这种行为,只有无能的男人才会如此做。
其实她根本就不清楚平北王妃是否归了毓旭,这些也许平北王更是清楚,可是她却要故意当着他的这群军队面前这样说。
这些人那里清楚内幕,只知道表面上平北王妃与毓旭打得火热。
这样听下,势必会造成一些多多少少的军心幻散。
毕竟这些人都是血性中人,打拼保家园、打拼闯天下他们可以甘脑涂地,若是为了抢女人,他们势必心中不甘的。
而此时,若是假的,想必平北王也不敢公开此事。
果然,平北王脸沉了下来,扶着她的手狠狠将她的腰捏得死紧。夏女吃疼脸上一皱,却并未示弱喊出声音来。
平北王压下身体,故做亲昵地在她耳际道:“皇后果然不简单,竟然如此聪明!呵呵、、”他一声轻笑,而后又道:“皇上喜欢上了别的女人,想必皇后一定心中十分难过吧?据说,皇后至今,仍未曾得过皇帝的宠幸,真是可怜、、、”
他说着手在夏女的耳边轻轻抚弄着,极致地暖昧:“没尝过男人滋味,如何称得上女人,而且,当了半年的皇后,竟然仍旧是个清白之人,不如本王、、、”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龌龊,夏女根本无法听下去,只是将头用力一转,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可是身子被他扣住,她根本无能为力。
“不许你胡来!”她的心中,是极害怕的。也极无奈的。
都是毓旭,要她面对这样的场面。
她知道,平北王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在这样的时刻,她是万万不能坐以待毙的,而且,身后还有水尘与温儿。
她更不可能让平北王为所欲为。
她要自救。所以,她一定要镇定地寻找机会。
“胡来,本王若要胡来,你又能奈何呢?”他说着胡意脸凑向了夏女。
夏女故意展颜一笑,她知道,其实平北王如此说,可不是真的看上她了,她还尚不至于能入得了这个平北王的眼。他只不过是知道她不依,所以故意如此而为。那么,她岂不就依计而行。
“不能如何,若是平北王觉得哀家尚能代替平北王妃的话,这样说来,哀家也算不差了,那么就是依了王爷,也无所谓的。皇上那边,想来也是不会介意的,反正他一直就觉得与哀家在一起是一种耻辱。呵呵、、、”
她一笑,又开始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温儿与水尘同时呼喊:“皇后娘娘!”
平北王却只是看着她,而后在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塞到了夏女的口中。
“虽然本王很不舍得将此珍贵药丸给你吃,不过看你此时尚有用途,就只能给了你了。皇后可不要想得太多了!就你这模样,男人,可是提不起举趣的!”
他说着将夏女塞到了温儿身上。转身就走。
夏女在他转身的时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其实就是在赌。她知道,平北王既然想争这个皇位,必定是心中一直在与毓旭一争高下的。她刚刚故意说毓旭是因为身份高尚看不上她的。目的就是让平北王知道,如果他动了她,只能说明他尚不够尊贵。
不过所幸她赌对了,平北王,果然是心中存了这种想法,所以才会放开了她。
只是,这一次躲过了,那还有下一次呢?
她猜想着,平北王捉了她,一定是为了拿她要挟毓旭的。
可是毓旭,会为了她,而有所放弃吗?
她心中,一点底子也没有。
她想,应当是不会的。
而且,她也一定要在他们来救助之前想法子逃走,她知道,若是她被平北王所擒,小九一定会十分担心的。以他的个性,说不动,会不顾一切,前来救她的。
她不能,再让他为她付出代价了。而且危险性太大了!
吃过那颗红色药丸,她忽然觉得全身的力气像是突然一下子冲回了身体一般,虽然还无法站着,但是却不会有虚脱的感觉。
自从被平北王捉住之后,夏女便一直被他关在这间屋子里,似乎是个地下室,整日灰暗不见天日,连过了多久也不知道。
不过幸好,虽说是被软禁了起来,可是一应吃穿,却比照宫中,丝毫不差,不但让温儿侍候着她,而且还派了两个侍女前来侍候着她。
只可惜,失了那一份她最在乎的自由,那么这些吃好穿好,也变得无法忍受了。而且毕间是阶下囚,再是如何,心中也不免不快。
而且她更担心的是,她被关在此,小九,会是担心成什么模样。
看了看烛火,她招了一名侍女前来问话。
“这位姑娘,我被关在此处有多久了?”她知道从这个侍女口中是不可能得到外面的情况的,毕竟平北王派她们来侍候她的时候,必是经过一番交待的。
但是至少,时间,她总是会告诉她的吧!
“小姐,你来此处大约有一天的时间了。”她低着头道,答完话后,便静静在侍候在一旁,并不说其他的话。
也是,在平北王手下做事,若是稍有不慎,怕是他一刀落下,命也没了。她不也见识过他那残暴的一面吗?
只是奇怪他将她关在此处之后为何就没有再来呢?
他若是来,至少,从他的口中,她可以套出一点消息来,至少,他不说,她也可以从他的表情中窥得一二。
这样不分日夜地在此处待着,她的心,可是越来越慌,越来越没有着落。
说曹操曹操就到。
才想着间,就见石门被人打开,平北王一脸阴郁走了进来。
夏女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未开口说话,她知道,此刻的她,一定要镇定,沉得住气。千万不可露了慌乱的马脚给他看了去。
吃了他的那一颗药丸,她如今的身体好转了许多,只是一天功夫,竟然已经能够坐上一会儿了。而且说话也不会觉得费了许多气力。
只是她知道,那并非解药,应当只是一种缓住病情的药,平北王,可不会那般地好,拿解药给她吃。
他走到她的面前,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侍女赶紧奉了一杯荼给他,他轻轻地咀了一口,那样粗犷一个人,可是这样静静地轻咀一口荼,竟也并未让人显得十分突兀。
不得不说,其实这个平北王,若是不现出他那残暴的一面,看起来,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佳男子。
精犷的外表,刚硬的五官线条。十分的雄伟。
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那样沉思着看着夏女。
夏女也看着他,不开口。
这样的两个人静静地对看着。有着一种,很是奇异的思绪在流转着。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如果如此互相静静对望着,想必,一般是有情意绵长的情绪在流转。
可是他们二人,却更像是,两只野兽,正在盯着对着,似乎在寻找着,对方的弱点。
一时灯火闪烁,他们两人朝灯火看了过去,原来是温儿在挑着烛台。
看着那一星火,被温儿挑起来之后,燃烧得更加旺盛,在这静静的石室内,发现‘兹兹’的声音。
打散了,两人的凝聚力。
还是平北王首先开口了,笑得几分虚假。
“皇后娘娘好定力,可惜你不学武艺,若不然,这一份沉着的定力,必能成为高手!”
“王爷过奖了,可惜哀家就是再有定力,也还是不能逃得出王爷的王指心啊?”夏女也学着他,皮笑肉不笑地道。
这也许是她,与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用心地斟酌着每一句话。如此说话咄咄不饶人!如此地,言不由衷!
“哈哈哈!”平北王一笑,转身看向夏女,眼神锐利:“看来皇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尽管已经是别人的阶下囚也如此?”
他不敢相信,这个女子,竟然能够镇定如此,面对危险,半分不见慌乱。依旧故我的淡然平稳。
尤其那一份气势,更是半分不弱,反而是越燃越旺的模样。
就如那一灯烛台,轻轻一撩拨,就会燃烧起更旺的火来。
“当然担心。”夏女说得轻巧着,嘴边带了半分笑:“哀家可是一个十分怕死之人呢,如何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呢?”
她一双眼,明亮却平静,水盈盈地看向平北王。
“担心?!本王可看不出你的担心在那儿?”平北王道。这个女子,连眼中,也未见有半分慌乱,那样地平静,似乎她并不是被人捉了,而只是在自己的闺中。
“哀家话还未说完呢!”夏女拿起桌上的荼水,轻轻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这才轻缓缓地道:“担心终归是担心的,可是担心又有何用,担心害怕也并不能够让我出得了这一间石室,既然担心了也只是白费功夫,倒不如省了那份心,幽然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