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两个孩子都是他与夏女所生,他又怎么可能偏爱呢!
只是湃儿那孩子从小机灵古怪,而且天生才智不凡,又早熟得很,若是他也宠着他,只怕这天下没人能管得住他的。
夏女听完只是笑笑,没再说什么。
若说湃儿人小主意大,还不都是他培养出来的,有谁家的孩子才三岁就学四书五经,还学兵法国策。还天天灌输他治国平天下大任的思想,让湃儿小小就有了大志。
她都怀疑毓旭的居心,会不会打算在湃儿若冠之年就将江山交给他。虽然毓旭从不曾说过这个想法,可她也不是瞎子,事事看在眼中,只是不说罢了。
他们父子斗智斗勇,她只静静看着,却不打算去插手。其实,这也是他们父子相处的方法,虽然与众不同,但是感情,却不比其他人差。
话说这边湃儿拿了夏女的暗卫令牌,火急地便召来了十个暗卫开始分布任务
只见他一身笔直地坐在正位上,脸上半分笑意也没有,眼神清明睿智,暗藏波光。若非那小小的身体证明着他的的确确是个六岁的孩子,所有人都要以为,这是个成年的人了。
那双眼中,那儿有半分孩子的稚气。
那高高在上,不可忽视的气势,又岂是一个六岁孩童所能有的?!
可偏偏,他却真的是个六岁的孩童。
他开口不先交代事情,只问:“在这后宫中,你们效忠的人是谁?”
就见暗卫起初不解,只是略一沉默,就齐声道:“我们身为皇后的人,死为皇后的尸,一生一世效忠皇后!决不二心!”
湃熙一听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才有模有样地道:“想必你们也听说了最近朝中百官在上奏要为皇上选妃之事的?”
众暗卫一听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本就是国家大事,而且还如此轰动,整个金龙皇朝,只怕都知道了,毕竟这些年来,为着这选妃的事,也没少折腾过的。
“很好,今日召了各位暗卫来此,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阻止这件事情,决不能让选妃的事发生!”他说得斩钉截铁,只是众暗卫却心中无底。
这次的事情,是百官联名上奏的,连皇上也一时我法左右,又岂是他们几个暗卫所能左右的。
难不成,能将文武百官都杀了不成?
太子殿下果然还是小,虽然平日看来聪明绝顶,却还是想法天真了些。
湃熙见暗卫脸上露出了不置可否的表情,知道他们以为他是天方夜谭,是小孩子的心思。
这一来,更激起了他的好战心!
他是非要平息此事的。
他才不希望后宫住来一堆女人呢!那岂非要烦死人了,光是想想再多几个像舞德妃的女子,他就想尖叫。
这些女人一个还好,多了,只怕是又要上演历代的你争宠我争种的事情了,到时候,又是个没完没了的。
他看的史书上,多的是这样的事情。
“可能大家觉得我小是在说着小孩子的话?”他问,语气中,竟含了三分毓旭那暗藏邪气的讽语威胁。
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父子是一样的奸诈的!
“臣不敢!”
众暗卫一听,齐齐跪下。
湃熙这才满意一笑,而后也不在这件事情上僵着,他不怕别人看小他,只要他做出大事来,别人自然是要敬他的。
别人的敬重是要自己争取来的,而不是别人给予的,这点他是懂的。
于是一笑:“起来吧!其实这件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你们相信我,照着我的主意去做,自然会成功的。”
“太子殿下请吩咐,臣等一定照做不误!”众暗卫喝道。
湃熙这才从怀中取出十个信封,而后站了起来,走到了暗卫面前,一人分了一个,而后还亲手将他们扶了起来。
“各位暗卫,以后的事情,还要多多靠你们,凭我一人,也是无法做到的。”所谓君王,就要学会恩威并重。
这才是真正能治服人的绝招。
果然,众暗卫原本被他说得无以面对,此时被他扶起,便油然生出了一种受宠若惊之感。
这种感觉,还是面对着一个六岁小童的,若是之前同他们说起,只怕他们也是无法相信的,可是此时,却是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湃熙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见好就收,他返回座位,然后郑重地对着他们道:“你们每人手上都有一个信封,里面各有一个任务,为了保密,你们的任务无一人相同,所以这个任务,除了我知道,就是你们自己知道,所以,任何人也不可泄露了秘密,若不然,你们应当知道后果会如何的。”
他厉声地道,虽然声音童稚,可那里面的威胁,却没人敢当成假的。
他一说完,众暗卫猛生了许多冷汗,因为,他们忽然发现,面对这个小太子的时候,压力丝毫不比面对皇上差多少,只怕假以时日,会是一位令人畏惧的霸世君王的。
“好了,你们赶紧去办正事吧!”湃熙小手似有模样地一遥,学足了大人样,仿佛十分疾倦的模样,让人隐发笑意。
众暗卫行礼后纷纷飞身而出。
三天后,还是在这个屋内,湃熙依旧坐在主位上。抬眼看着下方,却只见座下的暗卫,只有九个,还少了一个。
湃熙脸上千思百转,却还是冷静了下来,他刚刚略略一看,知道那个还没有来的暗卫的任务是去查左相的前案的。
这时还没来,只怕是不好查了。不过也是,左相为人向来是正派人士,不沾半点邪气的,这样的人,要找出点儿瑕疵,是挺难的。
可是,正所谓人无完人,凡是人,总要犯一些错误的!
他不相信有人可以没有犯过错,只不过也有可能是查不出来,毕竟那只老狐狸,那里是那么好对付的。
却在这时,见到最后一个暗卫飞身而来,眼睛红肿,看来十分疲倦的模样。
他走到湃熙面前,跪了一拜:“太子殿下,臣来迟了!”
“没事,你起来吧!”他将那暗卫扶了起来,小小的身体看来却威严无比,还不忘学着大将模样,双手负于背后。
湃熙原本站在他们的跟前,可是只一眼,他便感到了不舒服感,可叹他只有六岁,这身体,在这些暗卫面前,还不到一半高,站在他们跟前,顿时少了许多威风感,还要仰视他们。
岂非占了下风,这兵法上说的视觉上的气势一定不能输人,便是如此。
他于是转身回到主座上,这才感到舒服许多。
才晃着小脑袋瓜子有模有样地问:“事情都办得怎么样了?”
众暗卫自怀中各拿出原先那个信封。
朱黄色的信封中,却是比之前厚了许多,当前一名暗卫将信封全收了起来,而后递上给湃熙。
“太子殿下过目。”
湃熙接过而后点头:“你们全都隐下吧,没我吩咐不要出来,注意外面有人来要先通报我一声。”
众暗卫领命,只见黑影一闪,全都退下了。
湃熙拆开信封,一个个地过目着,眼角是一抹得意的笑,嘴角是一抹兴奋的笑,越看,嘴巴裂得越开,越看,越是欢喜。
这些大官,虽然个个自命不凡,自命清高,可是,却还是有着不少不为人知的事情的,虽然,这些事情暂时有许多找不到确切的证据。
不过,这个倒不妨,他要的,不是证据,只是要清楚的内容就好了。
小小的年纪,却是一双凤眼中闪着一抹不属于这个时期的奸意,他轻轻一笑,而后靠在座位上一笑,自言自语道:“左相、右相,你们这班老狐狸,还真是不知死活,什么人可以动,什么人不可以动还不知道,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母后身上?!我父皇就是只要母后一人,谁看着不舒服了谁就是嫌命长了!”
就在这时,外面有太监唱道:“皇后娘娘架到、、、”声音尖细。
湃熙立马坐正,脸上那不符合年龄的奸笑一闪而去,换上了英气而年青的笑容,跳下座位。
一蹦,向着他亲亲的母后蹦去。
夏女看着湃儿笑眼眯眯的模样,淡淡一笑,牵住了他的小手:“湃儿今日看来似乎挺高兴,遇上什么事了?”
湃儿脸上一愣,旋即装得无辜,带着几分撒娇地摇着夏女的手:“湃儿听到母后来了,所以高兴啊!”
只可惜知子莫若母,湃儿虽然聪明,终究是小孩,还是不能够很好地藏住自己的小心思,夏女只一眼就看穿了,却也不多说。
湃儿做事,从来是有分寸的,她从不会过份去管教他。
严格的教养,未必能够教出好的孩子,让他自然独立去应对事情,才能够活出自己的精彩来。
而且湃儿也从不让人操心的。
“娘亲来找湃儿有事吗?”湃熙问道,母后喜欢宁静的生活,平淡而温暖,平日里极少出凤竹园的,因为出了外面,外面的人世俗又心肠不好,多多少少总是要有一些纷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