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的惊恐,摸不着的感觉让她惊慌,可是,闭着的眼睛却更是不敢睁开。
只觉得忽然间一阵温热气息袭来。
她的唇上,有着微凉的柔软触上,带着碧螺春那轻淡甘甜的清香、、、
她再是忍不住,猛然睁开了眼睛。就见近在咫尺的,是夜色朦胧中,毓旭那张俊邪无双的脸,还有那一双,平日间总是带着三分嘲弄开分邪魅阴狠的眼睛。
可是此时那双眼中,却看不到冷酷、看不到嘲弄、看不到邪魅,只有着浓浓的温柔之情。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的唇被他霸道地撬开,他的舌灵活滑入,与她闪躲的舌挑逗、嬉戏、、、时而吸吮、时而啃含着、、、
夜色总是能够迷乱人的,夏女似乎也受了夜色的迷乱,脑中只是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应该反抗,或者说应该问个清楚,只是无助地任他予求予需。
他的手灵活地由她的秀发中滑落,慢慢滑入她的衣襟,略带着粗糙的手抚上她的锁骨,引来她一阵阵的粟颤。
毓旭满足地叹了一声,她的肌雪似脂般顺滑柔软,带着桂花清的处子香气迷惑了他。
原来,他早已经想抚摸这如脂肌肤已久!
他的手一路而下,套了雪白绸缎的被褥光滑如丝,轻轻滑落至腰际。
秋夜冰凉,一阵风儿传来,拂过敞开的细肩,夏女不由打了个寒颤。
也在此时清醒了过来。
她真是傻了,还能不知道这个皇上是存何居心,他要沾指于她,不过是为了将她再推一步,迎向众人的箭尖。
本来今天发生的事已经让众妃子醋意中烧了,若是再让她们知道她终于侍寝了,那她们还不搅尽脑汁来对付她。
这个皇帝的心,可还真是狠!
而且,也太过可笑了!
想不到,竟然会为了计谋而献身!
夏女也许猜对了一点,毓旭,的确是有目的地接近她、沾指她的,可是,他却是当真对她有了喜爱之心的。
当看到她那清净的面容时,更是无法抑制。
夏女冷了冷脸,一把推开他。
面对他那带着错愕与微怒的表情,淡淡地道:“皇上,臣妾得了风寒,不可以侍寝,以免将风寒传染。”
“朕不怕。”毓旭带着几分微怒地道。
他不知道她突然间是怎么回事,刚刚还一副投入沉迷之情,可是怎的一下子,变得这样冷淡。
而且,竟然推开他的爱抚!
简直太过放肆了!
风寒,她居然拿风寒来堵他的嘴!
可真是聪明得紧!他今天才借了她的风寒大做文章,晚上,她就也用风寒将文章重写了回来,倒真是厉害!
“皇上不怕,臣妾可是怕落了人家的口实,说臣妾毫无妇德,竟然以带病之身还与皇上共眠,若是不巧当真令皇上也染上风寒,那时可当真是百口莫辨啊!”夏女话说得轻巧,拿着他白头里造的假来堵了他。
“天下之大,莫非皇土,谁敢说一句,朕砍了他脑袋!”毓旭狠狠地说,说完欺近夏女。
夏女一惊,拉了被褥躲到了床的一角,眼睛不眨一下地看着他:“皇上,您可是要臣妾做一个让世人耻骂无品的皇后!”
毓旭邪魅一笑:“有品又如何?无品又如何?你当真会在乎这些个无所谓的虚名?”他的嘴角,又扬起那三分嘲弄来。
狭长凤眼,望着她问。
夏女当然不在乎这无所谓的虚名,他说得极对,有品又如何?无品又如何?若是她如此在乎这些所谓上的虚名,早就因为自己的身世而含恨而死了,岂会还活至今天。
在她看来,名与利,皆是虚无的东西。
可是在此时,她却只能捉住这唯一一点来说了,“臣妾当然在乎这些个虚名啊!”
他一听,眼中闪过狠绝,长臂一伸,捏住了她的下巴,幽幽的声音传来:“欺君之罪,可是死罪啊!”
“臣妾没有欺君。”夏女咬牙而道。
她的心欺君,又有谁知道呢?!
“呵呵!”毓旭一声冷笑:“朕龙阳之躯,岂会一个不经意就传染了风寒,皇后这不是在看轻着朕吗?既然如此,朕更需要一显威风了!”
说完捏着她下巴的手一拿紧,将夏女拉向了自己,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不理会她的挣扎,带着温软的薄唇欺上了她的唇,不复刚刚的温柔缠绵。
全是霸道狠情地。
夏女不依,唇齿咬得死紧。就见他捏着下巴的手一用力,硬是将她的嘴撬开,灵活的舌滑入夏女口中与之纠缠。
夏女用力推拒着他,只恨力所有限,只是越是用力,他抱得更紧。她无奈下,只能用着含恨的眼光盯着他。
自己的身子所给之人,不爱自己也就罢了,毕竟当初她被选为皇后,所抱也是这个信念。因为知道,逃不开。
可是谁又料到,他夺自己的身子,不是为了尽夫妻情缘,只不过是,为了实行他的目的罢了。
可怜她纵是有着再好再能忍的心性,也是无法忍受着这样的对待。
月很清,带着淡秋的凉。
只听得’嘶’地一声,纱锦织就双襟对开落地绣着白玉兰花月牙长裙应声而破。
她慌乱间,摸到头上斜插的白玉素钗子,一使劲,钗尖毫不留情地划过他的手臂,带来一声更是刺耳的声音,虽是轻微,却是刺进人心。
毓旭无法置信地看着手上的伤口。
夏女更是错愕不已,玉口微开,双眼圆瞪看着那被她划开的手。
有着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白锦被褥上,在月色的照射下,形成了一朵极其怪异而绝艳的红梅。
她不是有意的!
她真的不是有意的!
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中的玉钗,她的眼中,尽是慌乱无措。
毓旭看着她那慌乱无神的表情,原本极怒的心也平息了许多,自己居然对着这个丑女,有着不忍之心,叹了口气,想来是因为利用了她,心中觉得亏欠了吧!
一凝眉,恶狠狠地对着她道:“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找药来给朕包扎!当真要看朕失血过多而死吗!”
“不是!没有!”夏女愣了一愣,听到他说了个死字,全身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脑海中猛然想起那一日,那个太监,撞在了大柱上的场面,那满地的血,触目惊心!
不!她不要再看到有人在她面前流血了!
慌乱地爬出了床,就向着门外而去。
就见毓旭那怒不可歇的暴戾之声响起:“站住!”
夏女一惊,回过头来,从前的淡然,已是无存!她的善良,不允许她做出这种伤人性命之事。
“你要去干嘛?”
“臣妾、、臣妾要去叫人请了太医来啊?”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去请太医?”毓旭显些要让她给气昏了,原来看她那般聪明一个女子,淡然冷静,此时却变得如此慌乱无主。
“是啊、、、”夏女小声地应着。
“去请太医来,然后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皇后要谋杀皇上?然后让全天下的人共同来讨伐你?然后朕迫于无奈,将你处死?!”毓旭有点咬牙切齿地道着。
就见夏女一听,更是慌乱,左转右转,不知如何是好:“可是不请太医来,又该如何是好啊!”
难道当真是看着他失血而死?
不行不行!她此刻一定要镇定,不可慌乱!
慌乱可是最误事的。
深吸了口气,这才走到衣柜前,取出一件干净的纯绵织就长裙,用力一撒,将裙摆撕了一条出来。
走至他面前,蹲了下去,为他将受伤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所幸玉钗尖钝,只是划了一道小小的伤口,不过是刚刚自己一时慌乱,而血滴在雪白被褥上,又形成了一种极其显眼的错感,所以才会如此惊吓罢了。
毓旭轻轻转动了下手臂,看着她包扎的伤口,笑着道:“这伤口包扎得还满整齐的。”
“臣妾以前受伤时,都是自己为自已包扎的。”夏女坐在他面前,轻轻地道。
却不料毓旭听到她的回答,眉头一皱:“你以前经常受伤?是谁伤了你?”
他的语气,似乎十分不悦,仿佛是自己的东西受到伤害一般,可是,他自己不也是这样伤害着她的吗?
这人还真是奇怪!
夏女淡淡地道:“也不是经常,也不是被人伤到的,只不过有时候磕磕碰碰总是难免的!”她自小就干着粗重的活。
十二岁那一年,那个夏府管事的妈子因为看她好欺负,就天天让她去担水,长长的路,那重重的两桶水,压在肩上,又怎是她一个瘦瘦弱弱的小女孩所能够抬得动的。那时候,天天受伤,总是担了几步,就要摔一跤。
后来天天在膝盖上缠着绷布,才练了一手绑绷布的好功夫。
想来,还当真是有劳有得。
毓旭是听过她从前的事情的,她在夏府的日子,极苦!
此时见她忆起往事,露出淡淡的忧伤,于是故意转了话题:“你胆子倒是蛮大,竟然敢对朕动手?”
“我是无意的。”夏女如实而道,谁让他刚刚那样狂暴,她只是无意识间,才会伤了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