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子,确实是不适合为一国之母!”太后带着厌弃地道。她是极不喜欢那女子的,身份太卑贱了,做了皇后,只是辱了金龙皇朝的威风。
原本看着皇帝也是不喜欢着她的,倒也任着她去,等将雪如给晋升上位再说,可是看来皇帝最近倒是对她别有心意。
虽不知是真是假,但终究不是好事,还是要早些除掉才是。
“就是啊,奴才也是这么觉着的。”张一才一听,赶紧顺着太后的话说着。
“臣妾倒是有一计可为之。”雪如看到太后神情,紧接着道,那双欲望掺杂的眼睛,像雪一样亮着。
“说说看。”太后道。
雪如只是看了一看四周的宫人,没有开口。就见太后摆了摆手:“你们全退了下去。”
随侍的宫人于是鱼龙而退。
就见雪如小声地说着:“太后,臣妾昨日还听得皇上在传膳之前发生的一小段事情。”于是将皇帝如何如何怀疑皇后不贞,如何如何请了太医前去把脉一事细细说予太后听。
太后听罢,只是凝神眯着一双眼,那里面全是了悟的算计:“你的意思是、、、?”
雪如笑笑:“太后何不台上看一出西厢记,再台下设一台东窗记呢?岂不是妙哉!”于是附在太后耳边将计划说了出来。
就见太后双眼一放,对着雪如不住点头:“果然不愧是夏安达之女,心思果然是聪颖,哈哈哈,这一招计出,皇帝还要用何来保这一座后位、、、”
“之后太后再以此事为把子,要求皇上再立后需朝中大臣选票通过,凭着爹爹在朝中的威望,一切岂非水到渠成。”雪如得意地道,毫不掩饰自己的居心。
因为大家都是聪明人,互利的事,何须如此掩饰伪装呢!
当听到太后要邀她去御竹园看戏消息的时候,夏女正在画一幅竹林图,一点墨汁万般绿,倒是画得十分清雅。
虽及不得名流画家的十分之一,但是也有几分火候了。
听到这个消息,只是停了下来,看了半天,转头问向温儿:“我可不可以不去。”
她当真不想去,这太后要捧的人是雪如,她在她眼中,怕是一根钉子,虽然起不了作用,但是终究看了不开怀。可是她却不知道这太后宴邀如若不去会不会不合礼议,于是问向温儿。
温儿只是沉静地道:“不去恐怕不好,留了话柄子在别人口中,终究是不利的。只不过、、、”
温儿抬起头,带着几分犹豫,似乎这句话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夏女于是问:“怎么了?只不过什么?”
温儿看了看左右,没有他人,这才道:“只不过昨日皇上处置了的张一才,是太后手底下的人,虽说是皇上挑了他,但毕竟是因着皇后您,怕是太后不会太开心,所以,还是要防着点才是。”
“谢谢你。”夏女一听点了点头。还当真是要谢谢温儿这番话,若不然,她还真是被人扔进热锅煮了也不知道呢。
看来这个皇帝,还真非要将她置于火葬中方罢呢!
灯火光明,人影绰约,尽是一片嫣红姹紫。
看来太后一个兴致起,只是看一场戏罢了。各宫妃子倒是全到齐了。不,还不只是各宫妃子,当中还有官员候爵将相在内。
因为她看见了夏丞相竟也有应邀前来,还当真是热闹非凡。
她领了温儿亦步亦超地走去,一身天水相接绿配红的宫装,双襟齐开,绣了吉祥如意的图案,裙上更是织绣了许多闪闪的小碎珠子,看来贵气逼人。
发挽成玉飞仙髻,对称各插一支金镶翡翠如意钗子,后面更是点缀了一圈细珍珠花缀子,完全合乎她的身份——皇后。
太后的宴请,她可不敢随意,免得又要被人训上几句,这个太后,一直以来,可是看她怎么看也看不顺眼的。
要是穿得太随意,指不定给她一个辱了皇家风范的大罪,还是规规矩矩的才好,虽然这套行套压在身上,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人要学会吃苦,也是要学会应景“享福”的。
才走了几步,就见雪月一身花枝招展而来,她是个光彩的人,不论走到何处,总是个焦点之人。
一身桃红点白色珠花的披纱长裙,头上一双蝴蝶步摇随着她曼妙的身姿步伐摇晃着,把她那绝美的娇俏点缀得更是美丽,桃花满脸尽是掩不住的风华。
人还未步入,那细腻的声音已经传来了:“臣妾参见太后,祝太后福如东海、青春永驻!”
只是太后似乎并不怎么喜欢她,只是淡淡一笑:“月妃来了啊,上座吧!”
雪月也不在意,摇曳着走上座。
还真是齐得很,她才刚坐下,就见江怀青一脸温娴地走来,温柔如玉的脸庞带着静夜的美,一身青莲荷叶翻边裙,娴贵雅气,果然是春花秋花,各有美色,那绝姿不弱雪月半分。
只是静静走来,就吸引了众人的眼球。只见她温笑着向着太后请安:“臣妾青莲宫江怀青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大方得体,果然是有着大家的风范。其实这后宫之中,最具礼仪大体的,确实是当属她了。而且兼得美貌气质。
“青贵妃起身就座吧!”太后对她似乎十分不起好感,连半分笑也没有。
夏女低了低头,不知道自己若是去的话,太后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呢?
怕是脸色更不开怀吧!?她可从来不是她所认定的皇后人选,看了看坐在她身侧处的雪如,一脸温柔地笑,看来极是得太后的宠呢!
不过也是,太后与夏丞相当初的想法,大概也是要立雪如为后的吧!只不过算得再好,不如皇帝一句话,竟是阴差阳错让她一个平凡女给捡了这众人看在眼里的肥肉缺。
缓缓走了过去,细语道:“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
却见太后竟是异常热情,与平日相差几百倍的态度,伸手拉了她起身,脸上尽显慈爱笑容:“皇后快起身,就到哀家这身边来坐吧!”
夏女低垂的头带着几分讶意。
但是,绝对不是高兴。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种道理她还是懂得。她可没有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可以让太后一夜间对她有所改观。
这个太后,自她的认识中,从来是那种极看重身份的人。她卑微的身份,就是她过不了的一个大门槛。所以,她自认也不会得到太后的好脸色。可是太后今晚忽如其来的好脸色,竟是没来由让她心底一寒,不知所谓。
不过幸好不是那种爱钻牛角尖的人,只是点了点头,安静地坐在了太后的右侧,戏还没上场,人倒是来了来少了。
她左右看看,各宫妃子,差不多也来齐了,只是奇怪,惠妃竟然没有来,也不知是要迟些来还是怎样。
那个温柔的女子,其实,她当真是极喜欢她的,可惜了,摸不着她的边,在这个处处荆棘的后宫中,她不敢犯险。
落眼处,就见一抹艳红从容而到,竟是那个风流五王毓琉,披散着一头如墨长发,一脸坏笑而至。
一路,还不忘记施展他那迷惑人的本领,和着行走间的宫女勾眉搭腔眼。
行至太后跟前,仍是一副不正经模样,施施然行了个礼:“臣儿给太后老人家请安,给皇后嫂嫂请安,给各位皇妃嫂嫂请安了……”
一语说完,猛地凑上太后跟前来:“太后老人家,您还是一往如常地年轻啊!”说完嘴解弯起一抹艳至极的笑。
红袍一抛,在空中撒了个极美的圈形,就着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夏女没有去看他,只是临襟正坐,眼观鼻鼻观心,安静而宁和。
倒是雪如,竟然也是一改平日那嚣张言语,温柔而娴慧地向着她谈话:“皇后今日打扮得可真是美丽,都让臣妾认不出来了。”
“是吗?”夏女扬起一抹假假的笑,这话听来,实在是起不了兴致啊!什么叫做这样打扮真是美丽,这摆明就是在暗辱嘛!
也所性她不是那一种爱与人针锋而对的人,若不然,还不吵上了。
“那是啊,以前的你与现在的你,可真是天壤之别啊!”雪如笑着道,可话里头的酸味,却是一头撒开了。
真是酸了满个园子啊!
就见江怀青轻轻兹笑了一下,温柔的话却是带着刺儿:“这便是人的际遇,有些人,人生的转运,也便如此了,生得好不如嫁得好,这也是句实在话!”
这个江怀青,若说她本性不是极好,不过自她入宫以来,她倒是也从来没有对她怎样过,而且反而有时还帮着自己说话,虽然那都是因为共同一个敌人而已。不过她确实也没有做过何样的伤天害理之事。
静静呆着,没有说话,女人的战争,最是不可加入的,虽然,开始是因她而起的,可是她当真不想搅进这样一场局面中。
“麻雀便是麻雀,妄想当上凤凰,最终的结果也未得知,不要落得个落汤鸡下场才好!”雪如眼盯着江怀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