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了两年的欲望交融着从她离开御京就一直积累的爱恋,在这一刻尽数迸发,再也无法克制。
她终于是他的了,是他一个人的如儿了。
“唔……”娇吟声从两人紧贴的唇间溢出,断了幻郇孑唯一的理智之弦,他更加拥进了她,恨不得将她整个吞下,粗糙的大掌爱恋的轻抚着她的身子,如火星般,在她身上点燃一簇簇欲望的火花。
幻如凝脑海一片空白,只能被动的承受着那火热的吻,身体因他的抚弄而无力,瘫软在他的身子,腰间,似乎被什么坚硬的东西抵住了。
幻如凝倏地惊醒过来,那惊惶而迷茫的模样让她看起来更加惹人怜爱。
幻郇孑终于离开她的唇,“乖乖的,别动。”他带笑的在她耳畔低语,克制着自己的欲望。
虽然很小心,但他昨夜仍是不够节制,只怕累坏她了。
“好在你还没有退变成野兽。”如凝羞红着脸,嘀咕着,将脸埋进他裸露的胸膛里,紧紧的抱住他的腰,就怕他看到她脸上充血的烧红,心因他的体贴而被温暖装得满满的。
昨夜,他要了她不知多少次,每次,她能感觉到他几乎要爆炸的欲望,可是,他欲望再强烈,也没有不小心伤着她,他的温柔在压抑的欲望下体现得更加浓郁,她知道,那是他的爱。
甚至,在几近昏迷中,她能感觉到,他在为她的身子按摩,是怕她醒来后,身体会痛吧!
“哈哈……”幻郇孑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累着疤痕的胸膛起伏着,闷闷的声音传入她贴着他胸膛的耳朵里,竟那样的幸福。
只是殿内低沉的笑声从门缝中飘出,殿外却是一片愕然。
“皇……皇上?”海若不懂武,所以方才宫殿里的谈话声他没有听到,突然听见醇厚的笑声,惊得连手上的拂尘都“咚”地一声落在了地上,他猛地偏头望向紧闭的殿门,上下唇不停的抖动着,发出模糊的声音,“那是皇上的声音?”
“是啊,海公公,难道你连皇上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冬梅看着像是掉了魂的海若,眼底滚动着笑意。
“皇上醒来了?皇上真的醒了?”海若终于找回了漂浮的灵魂,激动的低喊,眼眶红了又湿。
“恩。”冬梅点头,眼底闪着笑痕。
“皇上是什么时候醒的?刚才你怎么不告诉我?”海若擦着泪,抱怨道。
怪不得冬梅笑得那么诡异,明知皇上醒了,却还拦住他……等等,拦住他?
海若猛地抬起头,唇再次抖动起来,“难道皇上他……他……”
冬梅好笑的看着海若一惊一乍的模样,点了点头。
她不就说了吗,皇后累坏了,亏她还特意加重了“累坏了”来提醒。
他是在做梦吗?皇上不仅醒了,还和皇后修成正果了?海若又开始流泪了,感动不已。
“海公公,皇上应该要起了,你是不是要将它们换了?水该冷了。”冬梅指指他身后,提示。
“啊,对,对。”海若已经不知这是他今早第几次失态了,就像个刚进宫的小公公般毛毛躁躁的,只是心里委实是激动啊。
但毕竟在幻郇孑身边呆了十几年,很快海若便将激动的情绪转化为动力,极为认真而仔细的让那些宫人将洗脸水与温茶都换了。
只是,幻郇孑却没有传唤海若与冬梅进来,而是直接抱着幻如凝去了后面的温泉池,为她松软不适的身子。
直到幻郇孑召唤他们进来,是半个时辰后。
“冬梅,进去伺候皇后更衣。”幻郇孑神清气爽的从里面打开殿门,看着冬梅道。
“是。”冬梅笑着福身,又道,“奴婢恭贺皇上龙体康复。”
幻郇孑隐隐扬了扬嘴角,瞥见一旁僵立的海若,后者已经泪流满面。
“皇上,您终于醒来了,奴才恭贺皇上龙体康复。”他哭着说道,跪在了地上。
“海若,朕还没死呢,不用这么又哭又拜的。”幻郇孑挑眉。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海若大骇,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慌了神。
“起来吧。”幻郇孑无奈的瞥了他一眼,“伺候朕更衣。”
“是是。”海若叠声应着,忙擦干眼泪,站起来,跟进殿里。
身后的那些公公也端着器皿,跟了进去。
冬梅正帮幻如凝穿戴罗裙,不经意间看见她脖子上的吻痕,别开脸,偷笑起来。
“怎么了?”幻如凝不解的问道。
“没事,娘娘。”冬梅忙收起笑,正经回道。
幻如凝也没有多问,想起昨夜,仍有些羞赧。
冬梅看得明了,也为她高兴,正要为她梳理未完全干透的长发,恰时,幻郇孑走了回来,自然的接过冬梅手中的梳子,接替了她的工作。
冬梅屈身一福,笑着退到床边。
随后进来的海若有些激动的朝幻如凝一福身,“奴才参见娘娘。”
“起来吧。”许是因为爱情的滋润,幻如凝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娇柔,像是融在水里般。
“是。”海若这次不敢多言,只是当他不经意间看见幻如凝脖子上的吻痕时,立即露出又惊又喜的神情,只是在低下头的时候,眼底却飘过丝异样的光芒。
幻如凝似乎觉得海若的反应很有趣,见后者哀怨的瞪向自己,这才转身去整理床,装作很忙,只是嘴角的笑意却泄露了她的情绪。
呵呵,怪不得随心总说,整人有利健康,看着平日一脸“我要守护皇上”的海若露出多样的反应确实很有趣。
不过话说回来,她本来还以为皇上醒来了,会需要一段时间才会与皇后恢复往昔的亲密无间,现在看来,倒是她想得太多了。
脑海里突然浮现明间的一句话,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有些时候,****或许真的更能表达情人间的感情。
笑笑,冬梅将被子叠好,只是刚展开的笑容却突然顿在脸上,因为她想起了自己上次被皇上打成重伤的事。
对于一个刚在床上躺了两个月的病人,刚醒来就能与妻子欢爱吗?她惊疑不定的看着那端正为幻如凝盘着发的幻郇孑,眉心不觉微微拧起。
幻郇孑似乎察觉到那震惊的视线,黑瞳似有若无的望了过来,深沉得可怕。
心突地一停,冬梅骇然于心,突然间,什么都明白了。
心惊的低下头,她动作快速而细致的拆下床上的单子和被套,做起自己的本分。
幻郇孑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只是眼底飘过丝阴沉的光色。
而在谁也看不见的死角,冬梅的手在轻微的颤抖着。
而这一切,幻如凝都没有发觉,她的心神都被镜子里的那点吻痕定住了,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明白冬梅刚才为何发笑。
因此只顾着恨恨的瞪着幻郇孑,却忽视了冬梅的举动。
“孑,等会儿让御儿来给你看看吧!”用过午膳后,幻如凝突然提议道。
虽然不喜欢御儿与孑太过接近,但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事关孑的伤势,她不会无理取闹。
“恩,好。”幻郇孑轻应着,没有异议,一副有妻万事足的表情。
幻如凝见状,不由得笑了,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孑,烈哥哥昨晚进宫来了,我想,朝中可能出了事。”
“恩?怎么说?”幻郇孑依旧清清淡淡的应着,并不着急。
“我们回京的时候,烈哥哥好像正在外城,当时不正是别人伪装成你吗?孔照哥哥也不在京里,若是没有什么大事,烈哥哥不会在那种时候离开的。”幻如凝微蹙眉头。
“恩,等御儿诊过脉后,我传他和孔照进宫问问。”幻郇孑把玩着她的手指,不怎么用心的说道。
幻如凝依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补充道,“若是身体没有大碍的话,明日就上朝吧!”
“让我的替身多代几天。”幻郇孑有些霸气的道,又像是撒娇。
幻如凝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个替身,被我灭了口。”
幻郇孑停下动作,看着怀里的人儿,已经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半响才问道,“为什么要让自己的手沾上血腥?”
“这样,我才能成为与你匹配的皇后啊。”幻如凝一愣,继而恍惚一笑。
他背负着一身的血债,太多的骂声与哀怨声在百姓间压抑着,她不舍啊。只是她没想到,他竟轻易看穿她的心思。
“傻瓜。”幻郇孑轻斥着,下颚抵在了她的发顶,黑瞳幽幽。
傻如儿,我不舍我背负那身罪孽,我又何曾舍得将你牵扯进来?你是明知如此,还在我昏迷期间将事情做绝了,让我连阻拦的机会也没有吗?
傻瓜,为什么你不懂呢?我只想将你护在我的羽翼之下啊!
午后,慕容御熙来了,身后如常的跟着一个跟屁虫,冷傲。
再见冷傲,幻如凝倒显得镇定了,或许是见习惯了吧,倒是幻郇孑震怒不已,差点直接把冷傲一掌打飞出去。
“孑,算了,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幻如凝淡声安抚,虽然她无法释怀,但御儿给郇孑疗伤,又为她的心疾而忙碌,好歹得给她一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