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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两人出了孙家,捡着人少的路找了辆马车,直奔城外的别庄。

到了时凤姐不再,庄里的人忙去禀告李纨和鸳鸯。西门晨风将人送到李纨院里,李纨看的不由失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二丫头怎么伤成这样?”也不等人回答,忙着出去找大夫,叫人收拾干净的衣物,烧热水等等。

由着众人忙着照顾迎春,惜春送了西门晨风出去道:“西门晨风,谢谢你。”西门晨风爽朗一笑道:“不用客气,四姑娘记得前我一个人情就好。孙家那边也不用担心,贾迎春本来就不得喜欢,现在他们看着更是碍眼,没了就没了。后续一些事情我也会去处理好的。”惜春点点头道:“总之这次都要谢谢你。”西门晨风道:“行了,回去照顾你那二姐姐吧。我们是带他出来了。也得她愿意留下才成。”

“我明白。”

西门晨风回北静王府后便接到一封来自塞外的书信,便急忙忙的辞了水溶,回塞北去了。

迎春呆在别庄里,也不知惜春跟他说了些什么,总之也住了下来。

一转眼,已是来年三月。黛玉怀孕已有近八个月。水溶更加不理朝中诸事,一心一意在家里照顾着黛玉。慕啸亦早已依照和水湛的约定退出朝廷。朝中突然少了王爷,自然有许多事情都极不好办。水湛也不心急,认真的处理朝政,培养自己的心腹大臣,偶尔也到北静王府同水溶讨论一二。渐渐的越发有帝王的威严。连水溶偶尔也会跟黛玉提起道:“水湛虽然不是天生的好帝王,却是个极认真的皇帝,就算不能成为一代明君,也不会是个太差的皇帝。”

这日,慕啸霖又来串门子。他朝中无事后就老爱来北静王府,令水溶很不喜欢,每次看待它都要忍不住皱眉,道:“你怎么又来了?”慕啸霖撇撇嘴道:“这就是你北静王府的待客之道?什么态度啊。”水溶哼了一声,道:“那也得来的人有客人的自觉。黛儿在休息,不要吵她。你说你天天往北静王府跑,你不累啊?”慕啸霖自顾自的坐下道:“有本事你说服水湛放我出京啊。”水湛下了明旨,五年之内西定王,包括西定王府的任何人一律不许离京。

水溶耸耸肩,没什么同情心的道:“爱莫能助。”

慕啸霖白了他一眼,喝着茶道:”对了,那个薛宝钗出狱了。“

嗯?水溶诧异的望着他,这几个月她一心都扑在黛儿身上,没有费心思去关注那些闲杂人等。慕啸霖道:”我听人说你吩咐人请了大夫给他看病?还允许别人探望。?”水溶哦了一声,仔细想一想道:“是紫灵那几个丫头接我的名义做的吧。”

“没有你的默许,他们几个有那么大的胆子?”水溶温和的笑道:“紫灵说想养蟑螂。反正还要在京城待些日子,就让他们玩玩了。”慕啸霖皱眉道:“养蟑螂?”不明白薛宝钗和养蟑螂有什么关系?水溶好心解释的道:“绿音说薛宝钗就像蟑螂一样,怎么打都打不死。她们想看看她还能承受多少事。对了,那个王氏和贾宝玉怎么样了?”慕啸霖道:“王氏好像去和那个老女人做伴了。贾宝玉……我哪知道。”不重要的人,谁有功夫去管他到哪里去了。想了想,又不屑的补了句道:“那种废物到哪里都活不了,八成饿死在某个角落里了。你对那个薛宝钗是不是有什么打算啊?“水溶似笑非笑的道:“怎么?余情未了?”

慕啸霖厌恶的道:“我有洁癖,对那种脏东西没有特别的兴趣。”水溶上上下下大量他道:“人家都宣称怀了你的孩子,你也下得了手?对啊,那孩子也该有五六月了吧?”慕啸霖冷笑道:“你以为薛宝钗是什么人?那孩子既然没用他留着做什么?平白拖累自己。”

“哦?果然够狠啊。现在那个薛宝钗怎么样了?”

慕啸霖双手向后支着头,漫不经心的道:“嗯……好像本来是卖为娼妓的。不知道怎么的叫那薛王氏用了许多银两赎了出去。回家了。”水溶道:“看来紫灵几个做得不够干净利落。不过那薛宝钗的家底子可还不薄呢。这次总也给他吐出来了一些。”慕啸霖不信道:“你就这样放过了她?”水溶冷笑道:“王氏和贾家,还有西宁……哼哼,都落得如此下场,薛宝钗又怎会逃的了?她越是挣扎就只会越痛苦。是不是?”

慕啸霖眯眼盯着水溶道:“你竟然是知道我当初设计薛宝钗的?”水溶笑的十分写意道:“若是不知道我又怎么会放了她出狱却毫不理会?以你的心性,只要知道一点点,不难猜出你想干什么。”

慕啸霖狠狠的瞪着水溶的笑脸,实在是很想揍他一拳。从小到大这家伙总是一副一切都在长空中的表情,有的时候真的让人很火大,很想活活揍他一顿。可惜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拳脚功夫还差着他一筹。就连唯一一次忘了彼此的差距狠狠的揍了他一顿,结果醒来才知道,原来揍得是水湛。

慕啸霖恨恨的道:“世上总有你掌控不了的事。水溶,我等着看你的报应。”水溶大方的承认道:“是由我掌控不了的,就是黛儿啊。”聪明可爱的小黛儿,掌控不了,因为他爱她,也不忍去控制她。只要她能快乐幸福,就是他一生最大的成就了。

闻言,慕啸霖无语良久。还以为是什么可以打击水溶一下呢。颦儿啊……他既舍不得伤害,也舍不得利用啊。

宝钗这次进天牢,所受的苦可是比上回多得多。刚开始的时候几乎既没有疯掉。带走的那一她刚堕掉孩子不久,神智已经近乎崩溃,还要天天的忍受着王夫人的辱骂。近乎世上所有难听的话她都骂遍了,还有狱卒的鞭打折磨,每天沉重的劳作,惜春探春出狱后他们的吃食就更差了,那几乎就是馊水了。

知道王夫人被带走的带走的那一夜。她永远也忘不了那恐怖的一夜。那些人当着他和袭人宝玉的面,挑断了王夫人的手筋脚筋,割了她的舌头,刺聋了她的耳朵,剜了她的眼睛,王夫人凄惨的叫声一直在小小的牢房里回响。一只痴痴呆呆的袭人也被吓得放声尖叫。最后他们还割了她的舌头。从那天起,宝玉也变得痴痴呆呆。袭人却时常疯疯癫癫,而她,她的神智却异常的清明起来。她知道自己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才有未来,才能报复那些她恨的人。她还有些资本,娘亲也一定会想办法救她,他不能像宝玉和袭人那样发疯。

终于,大理寺的人竟允许娘亲去探望她,于是他趁机告诉娘亲该如何行事,终于让她等到了机会,被判了卖娼妓,却因为在牢中手的苦太多,变得丑陋不堪,没有哪家青楼愿意买她最后贱卖为奴,被娘亲买了回去。

调理了一个多月,宝钗对着镜子审视自己的容貌,总算是好了许多,不再像刚出牢房那样不能见人,却依旧是很瘦,以往她一直嫉妒黛玉的纤瘦体态,如今瘦了下来却发现自己终究是没有黛玉的那份风雅气质,郁郁的翻倒了铜镜。

薛姨妈进来见此情形忙道:“怎么了?我的儿。”宝钗道:“我如今瘦了,竟不如从前好看了。”薛姨妈安慰道:你在里面受了那么多的苦,出来补补就好了,过各三两个月,保证何从前一般的美丽。”拉着宝钗消瘦的手不禁泪下道:“我的儿,你到底在里面受了多少罪啊。”宝钗眼神深不见底,确时时透着疯狂,又有着奇怪的冷静和自制。

拉着薛姨妈道:“我不是出来了吗?女儿就是好恨……西定王……我对他一片痴心,他竟然如此待我,我好恨!都是林黛玉那个贱人!我恨她!我恨她!”说着说着,宝钗就开始疯狂的乱砸东西,眼神迷乱疯狂。刺耳的尖叫声不停地在屋里回荡。薛姨妈吓得脸色苍白,狼狈的躲避着四处乱飞的东西,一边叫着道:“钗儿!钗儿·!你醒醒啊,你怎么了?”这并不是第一次了。回来着一个多月,并是宝钗看着并无异常,可是偶尔却会突然狂性大发失去理智,不停地骂黛玉,骂水溶,骂慕啸霖。渐渐的,似乎力气使完了,她又开始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卧倒在地上哭得好不伤心,口里念着道:“王爷……呜呜,王爷,我那么爱你,为什么不爱我?呜呜……我有了我们的孩子啊……

许久,见宝钗既不动也不说话了,躲在门外的薛姨妈才战战兢兢的走路进来,低声试探着叫道:“钗儿?钗儿?”宝钗轻吟一声,重地上抬起头来,用手撑着自己起来坐好,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般。将铜镜从新放好,开始修饰自己的仪容,一边道:“娘,我交给你的店铺怎么样了?”薛姨妈道:“为了救你卖了三家,剩下的四家都还好好的。就是生意不太好。”宝钗不甚在意的道:“生意不好没关系,我回来了还怕生意不好吗?蝌儿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