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钵可汗与金善再来南宫世家造访,却是辞行。送走他钵可汗和金善后,南宫绝也吩咐吴坼打点行李,近日起程回京城。我诧异地看着南宫绝,试探着问道:“你不找你家的宝藏了?”
“我找到了。”南宫绝一脸的微笑。
找到了……
他坠下死人谷之前没有找到宝藏;从死人谷回来后,他成了一残废,足不出户,更没有去找宝藏。他说他找到了……难道藏宝的地点,是死人谷?
胸口起伏间林烁前来拜见,因为见吴坼打点行李,所以来证实南宫绝即将返京的事,林烁好言道:“臣相身体尚未康复,不宜舟车劳顿,何不等身体痊愈了再起程回京?”
南宫绝微笑道:“本相不在京城已有三四月了,实在担心皇上政务劳苦,所以想早日替皇上分忧。”
南宫绝已如此说,林烁便不好说什么了,拱手道:“末将护送臣相回京!”
“诶,不必了,”南宫绝摆手,微笑依旧,“本相过来南阳,也带了不少随从。林大人是御前侍卫统领,久不在京城护驾,臣民心中不安,林大人还是别随着我这带伤之人耽误时间,速回京城复命教本相安心些。请林大人告诉皇上:臣随后就抵达京城。”
林烁抬眼觑了南宫绝一眼,终是默言告退。
笔给南宫绝倒着茶,疑虑道:“林烁会不会依相爷的话返京?”
“会的。”南宫绝接过茶啜着,“就算我近日不回京,这伤重之身也无法外出寻宝藏,林烁是聪明人,明白这一点,不会再在这里与我耗费时间。他与其说是过来确证我近日返京的事,不如说是前来辞行。”
林烁进言他身体痊愈了再起程回京的好意倒是真的,南宫绝自己一身墨点子,也带着墨点子的眼光看别人。
不过确如南宫绝所料,林烁翌日就带着御林军回京了。起程之前林烁去了趟殷家看顾殷素烟,也多亏了林烁,生死关头将殷素烟救下。金善的蓝骢虽仍是伤着了殷素烟,但伤的不重,不日便能康复。不过她与我同在生死关头,南宫绝不管不顾她却救下了我,经此一事,殷素烟对南宫绝心灰意冷,总算绝了对南宫绝的感情。我松了一口气,她与玉骄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看清了南宫绝的本质,悬崖勒马迷途知返,不幸中的大幸。
林烁看了看我,似从殷素烟因蓝骢受伤之事联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沉凝哀伤,尽管如此,他仍是没把过错归咎到射伤蓝骢那一箭的主使者身上,自己包揽了罪过,与殷家人谢罪道:“我没有管教好部下。”
亦是这一日,殷老爷前往南宫世家,主动与南宫绝提出解除婚约,殷老爷惋叹道:“那日素烟与明月姑娘同在生死关头,臣相没有相救素烟,却救下了明月姑娘,我心里也就明白了……”
南宫绝愧疚难当,这几日来第一次下床,忍着身体的疼痛以世侄礼数与殷老爷请罪,殷老爷没诚惶诚恐,也没推拒,只是叹息一声,临走时说道:“素秋一个人在京城,无依无靠,还请臣相多加照顾。”
“一定的。”南宫绝亲自将殷老爷送出卧室。
殷老爷的身影渐远,南宫绝叫了声我的名字,将我拥住,大有没有婚约一身轻的舒泰。
亲侍汤药,衣不解带地将他服侍;欲拒还迎,娇羞一如情窦初开的少女。花前月下,山盟海誓,一路行到京城,南宫绝的身体渐趋好转,至少行走无碍,不会再觉得疼痛。而梁国的臣相大人与明月郡主,俪影成双,孟不离焦,俨然已是情投意合的一对璧人。南宫绝上朝匆匆,下朝匆匆,一心都在臣相府的兰析院,甚至对走进明月小筑也再无避讳。也再不将我圈禁在臣相府这个华丽的牢笼里,每每下朝归来,俱是带着我或驾马或趋车外出,赏繁花锦绣,看万丈红尘。露面繁多,自然不可避免时常路遇朝中同僚,同僚笑言,怎么着,臣相去南阳的时候,咱们就说臣相与明月郡主好事将近,说准了吧。南宫绝也不避讳,回说,婚期将近。
虽然南宫绝身体已然康复,但连着每晚紧紧抱住我,贴的密合不分,也不越雷池一步,这夜是我十七岁生辰,见他神神秘秘,我心下终是了然。我手持烛台,被他以黑布蒙住眼睛抱往卧房门口时,已先从那瓶合—欢散中取出一粒媚—药吞下。可以与他虚情假意逢场作戏,但身体太忠贞,根本对他从来都是排斥和抗拒。已与他浓情蜜意到这种程度,今晚再本能地抗拒他的话,只会令他起疑。——现在的我这么‘爱’他,身体上不该热情似火么?他受伤两月,连着两月没有被他碰过了,不该表现得对他的身体极度需求么?
随着卧房的门被推开,香气扑鼻而来,紫色风信子的香气。
蒙住眼睛的布条被他拿走,卧房的景象映入我眼中。卧房里没有点灯,但我手持的烛台那一点星光将整个卧房照耀的更加如梦如幻。卧房的地板上,床上,全部铺满了紫色风信子。如果布置这一切,带我走进这间卧房见证这一切的人不是南宫绝,是别人,我一定会被感动的。可惜了。但喜悦容光焕发的表情还是成功地表现在了我的脸上,南宫绝抱着我在卧房中转圈的时候,我只觉身体躁热,腹中气流乱蹿,手上也有些无力,烛台被我丢落地板上。那只先前持烛台的手臂,与另一只手臂一起勾住了南宫绝的脖子,眼瞳光亮闪耀,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他只以为我是被他感动,但我心里清楚,是先前悄然吞下的媚—药药效发作了。
伤重两月来,他无时无刻不想碰我动我,每个夜晚将我抱的紧疼,身体滚烫战栗,可大夫千叮咛万嘱咐行不得房;伤好后,我又生辰将近,他想要这样美好的时刻留在今晚,每个夜里又自甘忍受煎熬。此刻我含情脉脉望着他的目光,他怎受的住?跨前一步,将我放在铺满紫色风信子的大床上,越是期待,越是留恋每一个时刻,他并不如狼似虎,甚至还走着斯文路线,他望着我,想要好好看我的样子。可我已经忍不住了,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在叫嚣着呐喊着,那媚—药的药性竟是如此强霸,我想要男人,那样迫切地想要一个男人……
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借此力道坐了起来,因为欲—求眼神迷离,哆嗦着嘴唇去吻他的脸颊,他的唇,吻遍了他的每一个五官,吻又往下移,去吻他的下颌,往下拉了拉他的衣襟,吻他的锁骨……
他的身体绷紧而又颤栗,脸色紫涨,显然是再无法忍耐了,只听‘哗’地一声,直接撕下的是我的下裙,我张开腿,期待地夹紧他的腰身,缠紧他的身体,他的腰身凶猛往前一挺,刺痛了我,但那填充了我空虚的身体,满满涨涨的感觉却让我止不住发出了舒服的砷吟。他继而撕扯走了我上身的衣服,暴风骤雨般地冲刺着。我像软体动物般匍匐在他的身上,去解他的衣服,眼神迷离口干舌躁地吻他,他在冲刺中往床头走着,两个人的情潮汹涌中,我最后遮体的石榴红肚兜甚至缠绕在了他的腰杆上,解也解不开,就如同倒向大床的两具身体,翻滚纠缠,缠绕起伏……
我们是在第二天才沉沉睡去,具体是第二日的什么时候,也不记得了。而醒来是砷吟着醒来的,一是身体酸痛,二是他从我背后抱紧我,在我背后起伏着。好在媚—药的药性还未完全褪去,尚能承受雨露,但勉强承欢过后也不禁疲累的虚脱了。南宫绝也有些筋疲力竭,紧紧抱住我的时候,身体仍在颤抖。“明月,”南宫绝在我耳边道:“明天就跟我进宫,让皇上赐婚,我等不及了……”
臣子们赞誉的南宫臣相与明月郡主俪影成双的事情自然早也上达天听,章武帝许了南宫绝,亲自为我们主婚,这事南宫绝也与我说了。已有章武帝金口玉言,自然得是我与南宫绝一道进宫请旨与谢恩。云坤与荷尔穆打探属实,自窦建魁将军府宴客后,昔日的太子殿下,已至九五之尊的章武帝一直在找那位月姑娘。并没因南宫绝所预料的查探整个梁国所有青楼的工程艰巨,章武帝当真有遣人一个青楼一个青楼地找。清晨清好,妆点妥当,我将血字昭然,南宫绝一直随身携带,这两日却因沉湎与我的鱼水之欢散落塌下的,南宫世家昔年谋反证据确凿的藏宝图小心收进袖中。无论是替皇室清除南宫世家昔年余孽,还是献上南宫世家的宝藏,抑或自荐枕席与章武帝献美为妃,都是大功一件。进宫面圣,我等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