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绝情冷帝不好惹:寝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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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微微俯身领旨,子离转身沉默离开。只要有这帝皇在的地方她便觉得浑身不舒服,眼下让她离开更是称她心意。

子离转身时,景岚的视线全都放在了她身上,想到方才在沁馨湖两人对弈时的情景,想起她那自然的浅笑,此刻的心已是不悦起来。

“皇兄还有何话要说?”摆明不悦了,景岚说着,重新走上上座坐下,俊颜冷下几分。

“她是言相之女,你该明白皇兄这么做意欲为何?”眼下大殿内并未其他人在,水迌皇对着景岚竟然话语软了下来。

“那又如何?你也该知道她与言相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为何还要如此为难她?纵使我用最后一个愿望与你换你都不愿,你又是何意?”景岚此刻倒也不惧他,冷声问着自己的‘好’皇兄,势要在今日问出个所以然来。

“只有她才能引出幕后反乱之人,你说朕能放过她吗?”水迌皇亦是不悦,星眸染霜反问景岚。

“呵,皇兄就如此本事吗?你非要为难一名女子不可?”景岚讥笑道,对着水迌皇第一次浮上这样的表情。

“当日朕没再斩首台上取她性命已是仁慈,若是她与言相一般不知好歹,朕定不会放过她!”水迌皇戾声说道。原来自己担心的早已发生,他还真低估了她了!

“皇上处事做法微臣又岂会不知?当年若不是你非要斩草除根,又怎会受伏伤了眼睛?”景岚未再称他皇兄,君臣之别很是明显。

“够了!”水迌皇冷下俊颜,对着外人才有的森冷气焰滕然而起。既然他这么在意言子离,那她就更不能留。

未在多言,水迌皇一身怒意转身离开。今日,他万万没有想到景岚为了那名女子竟然提起了当年的事。

子离走了,水迌皇也离开了,偌大的殿内只剩下景岚一人,苦涩的笑沾满他的唇瓣,微垂眼睑,他缓缓抬起右手覆上刘海一直所遮盖的右眼,笑变得僵硬而无奈!

一直将那件事藏在心里八年,可今日竟为了子离重提往事,想到刚才水迌皇怒意离开时的神情,景岚知道他真得生气了!

孤身处于大殿的他此刻觉得异常的冷,这样的寒意直逼他的心房!

一腔的怒无处可以发泄,水迌皇一路直奔伏月殿,脸色阴冷。今日早朝之上他已是为了齐王的到来隐忍了心中的怒,眼下又因景岚一心袒护子离而更加恼火,他不曾想区区一名刚进宫不久的女子竟然让他们兄弟红了脸,更是让景岚提及了当年的事,试问,他又怎会轻易饶了她?

敞开的伏月殿中,宫婢们都在小心打扫,门口的两名小太监远远看见水迌皇走来已是伏跪在地。

“你们都退下!”一声戾吼骤然在殿外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那伟岸健魄的身影。

一股窒息的气流随着他的逼近越发的明显,宫女们都瑟瑟退下关上殿门,只留一脸淡漠的子离与那冷然的帝皇。

气氛有些诡异,子离站立原地正视水迌皇,看着他步步逼近自己,眸光中跳跃着怒焰。

待他走近,子离微微俯身平静道:“奴婢参加皇上!”既然他让她谨记自己如今的身份,那她自然不会在他面前直呼自己的姓名了。

无言,更是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阴冷的眸光直落她的身上,除了明显的不悦及即将会爆发的危险之外,子离感觉不到他还有何情绪。

“抬起头来!”终是冷冷启口,眸光依旧冰冷。

听他的话,子离缓缓抬首,一双清眸直视与他。

“你可知朕为何独留你性命?”完美的唇线微挑,面色冷若寒潭。

“想要引出当日刑场上的人!”她坦白回着,眉梢未动。

“识时务者为俊杰,朕就给你一次机会,若是说出他的身份及下落,便饶你与言浩轩不死!”这是对她最后的仁慈,若是她说出,他会放了她,倘若她不说……

沉默半晌,看着他此刻的面色她淡道:“皇上认为子离会说么?”

“想死?”他沉声说着,瞬间伸出的手掌紧拽她的衣襟将她拉至自己的眼前,浑身腾散而开的气焰越加的压人。

“区区贱命皇上想要拿去便是!”不再自称奴婢,此刻的局面她已是知道自己今天凶多吉少,是似豁出去一般,看着水迌皇她亦是倔强起来。

“你以为朕会这般轻饶了你?”染上冰霜的黑眸更是暗下,深不见底。

鹰隼眸光与她双眸直视,他能看见她瞳孔中的自己面色骇人,可这般不受控制的怒与狠冽让他更为不满。

子离同样紧蹙双眉望着他,这双本该熟悉的黑亮深邃已是让她深恶痛绝了!

“我早已说过,你想从我口中得知他是谁只是妄想罢了!即使你将我囚禁宫中加以威胁结局都是一样!”微挑的眉梢是对他眼下行为的不屑,杏眸中的无惧更是将他此刻的怒无视的彻底。

“冥顽不灵!”他铜牙紧咬吐出几字,利眸微眯间她整个人像是断线的风筝被他狠狠甩了出去。

一声闷声,她重重跌落在地,冰冷坚硬的地面撞击着她的五脏六腑,体内的器官像是错位一般,清秀的面容上瞬间溢出冷汗来,即便是轻轻呼吸,全身的骨骼就像是散架一般,稍稍一动,疼痛便如排山倒海而来。

可这一切还没结束,帝皇踱步而来再次靠近,瞰俯地上的她。

子离紧咬失血的唇瓣,掌心撑地想要起身,只是,却做不到。手肘已是使不上力了,就连刚刚才愈合的右手手腕也因刚才的猛烈撞击有着碎骨的疼痛,好似脆弱的骨骼已经裂开。

“别以为……你这般折磨我,我就……会告知你一切!”她换气说着,微抬螓首看他,一肩青丝斜落一侧垂与地上,鬓角浸入冷汗而闪着湿润的光亮。

帝皇听着她倔强的话语,看着她直视而来的不惧眼神,这样的神情真可用铮铮傲骨来形容,可他偏偏就要毁了它!

缓缓蹲下伟岸的身体,近距离的靠近使得他身上的麝香扑鼻而来,却是带着致命的危险。

“折磨?”他唇角扬起弧度,好似方才听到了一个笑话,只是俊颜风霜未改。

他再次伸手,修长的食指挑起她的下颚让她的螓首扬的更高,让她可以看得的更清楚他将说的话,“这一切只是开始!言浩轩,你让端木淳找他,孰不知……”

“你将他怎么样了?”子离沉声问着,身体不禁颤抖起来。

“你猜,是你嘴硬还是他嘴硬?”故意避开她的问题,更是收回了挑起她下颚的手,眼中闪着势在必得的光亮。

“放了他!”掩不住的急色,子离眉头深锁,忍痛强撑起上身看着缓缓起身的帝皇不甘吼着。

“说出刑场上的那个男人,朕自会放了他!”没有丝毫转还余地,他只要那个男人的命。

子离不语,只是冷然看他提到逆风时脸色更冷。

“带我去见他,我便告诉你他的下落!”她咬牙说着,亦是垂首不再看他。

“你在与朕谈条件?”眼睑微垂,盯着屈肘的子离。

“是!”强撑的双手在袖中微微晃着,腕上的痛仍是存在。

“很好!”他就不信,她见到天牢的那个男人后还会像此刻这般沉着冷静。

天牢,一贯的阴暗冷森,外面的风从四方天窗吹进,吹得潮湿石壁上的烛火晃晃摇曳着,每隔一段距离才点燃的烛火无法照亮一角,忽明忽暗,将这天牢衬托的更为阴森恐怖。

走道两侧是木栏所围的牢房,里面关押的都是身犯重罪即将处死之人,众人或坐或躺神情涣散,可在见到帝皇亲临天牢渐渐路过牢栏时,沉寂许久的牢房顿时炸开了锅,大家纷纷起身紧贴牢栏高呼冤枉,道道嗓音凄厉如夜半鬼嚎,在这森冷的地方徘徊响彻。而他、那冷漠皇像是听不见、看不见那些人的恐惧与绝望一般,只是健步沉稳向着前方暗处走去。

子离一路蹙眉缓步跟在他身后,左手轻握自己的右手手腕,对于眼下这样的情景她早已见识过了,当初她与言振海被关押收监时,每日都是听着那些犯人哭吼喊冤而入睡的。如今被关押在此的人们,所犯之罪定是不轻,想要活着出去,怕是难如登天了!

她亦是冷然对待眼前的一切,眼下她跟随帝皇而来只为一人,为了她离家多年没有任何音讯的同母弟弟。

心,早已在大殿时就悬在了喉间,她不敢想象呆会见到浩轩时会是何景象?眼前的帝皇对她尚且这般狠冽,那么对待浩轩时又会如何呢?

一扇紧闭的铁门出现在牢房的尽头,门口有着两名侍卫看守,他们见水迌帝皇走近时便已及时打开了牢门,随后垂首跪地。

水迌皇在进门时脚步稍显顿了顿,眼角睨了一眼身侧的子离后便踩着金色麒麟软靴踏进了牢内。

子离并未直接跟进去,却是在门口踌躇起来。此刻她胆怯了,她害怕走进这间别样的牢房,更是害怕见到牢房内所关押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