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妃已是等不及了,猎狐部落到皇城最晚七日路程,可她说马哈尔会在五日内赶来与司徒勇碰头!”一旁穿蓝色宫服的侍女低着头禀告着。
“她果真不简单,竟然能让马哈尔为她冒险!呵呵,如今这场戏还真是越来越热闹了,不过可惜,她太心急了!”娜琪儿轻轻拍了拍掉落在裙身上的糕屑,举手投足尽显皇妃的气质,一颦一笑乃至嗓音都和真正的沧澜公主一摸一样,让人很难有所察觉这些日子一直呆在宫里的如妃是假冒的。
雅致的厢房里安静幽香,有着无比的暖意,也有着散不去的阴霾压抑!
紧闭良久的房门被推开了,子离掀开眼帘看向敞开的房门口,站立在那里的人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如此无礼与胆大。
景辰剑眉舒展俊脸平静,踱步而进时眼神没有从她脸上移开过,看着她就像是盯着猎物一般,神色专注带有一丝不被察觉的深情。
子离背靠着床柱懒懒看去,睨过这阴晴不定的帝皇后又将眼睑闭上,如今多她看他一眼只会让她多一分矛盾,更是会将过往的一切好与坏全都纠缠交织着,让她的心越来越沉。
“把眼睛睁开!”景辰冷漠的吐出话语,带着强迫的口吻是命令。
子离心里冷笑了一番,如他所愿重新将眼睁开,斜眸看他,身子依旧是靠坐在榻上没有起身的意思。
她的听从与此刻的冷漠表情无不都让景辰心里吃味。无论他伤她还是柔声相对,她能给与的表情都是只有这一种冷寒,带着从内心散发出来的抵抗在做着无言的反抗。
曾几何时,他竟是如此在意起一个女人对他的一切言行举止了?而且她还是这般难以驯服的罪臣之女!
“如今你已为朕的妃子,该知道你应该做些什么!”景辰负手而立站在了与她还有几步之遥的榻边,低垂着眼淡淡说着。
子离的神情依旧淡漠无波,可是她的眉梢在他说出这句话时微微向上挑了挑。她又怎么会不明白他方才话语的意思?
她在景辰话落后直起了身,眼眸淡然又是似有着不情愿藏匿其中,她起身下榻缓步走近他,微微仰面看着高出自己一个头的冷魅男人,白皙纤细的手抬起伸向他的胸前,为他解开一粒粒精致的盘扣。
此刻的她乖巧的让人心颤,此刻的行为更是让景辰眉头深锁了起来。她这样无声的顺从意味着什么?这双清美明亮的眼里一闪而逝的那道哀伤又为了什么?为什么她不像前一刻在大殿内那般讥讽对他?或是冷言相待反抗他?
景辰想要知道答案,忽的抬手抓着她继续在解扣的柔荑,没有很用力,却是让她停下此刻的动作,星眸幽深沉冷带着探究望着她。只是这张过分平静的俏脸上他看不出一丝表情,唯一闪过的眸光因为消逝得太快而无法捕获她此刻心中的所想。
他就这么半敛眼眸盯着她,邪魅的容颜上并没有她的主动有任何喜悦的表情存在,相反却变得更加阴沉起来。
“皇上不愿意吗?”看着这双凝视自己的冷眸,子离淡淡轻问着,更是任由他将自己的手握在掌中,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
“在你眼中朕就是这样的人?”他反问着,很想知道在她心里他是什么样的人。
“皇上封我为妃不就是想囚禁我的身吗?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的问着这般无趣的问题?”眸色不变,在感觉握着她柔荑的大掌松开时子离抽出了自己的手垂放下来,身形未动依旧站在他的眼下与他四目相视。
明显被她的轻淡话语刺伤了!她说得没错,他是想要囚她的身让她寸步不离的呆在自己的身边哪也不能去,这确实是他开始的处置,只是如今他如愿了,而她也听从认命了他的心却高兴不起来。反倒内心的苦涩滋味更浓,随着她一个不经意的眼神或没有任何分量的话语都会变得越加的浓郁起来。
“原来如此……”他心头低嘁着,原来她真的就是这么想的,原来他在她心里是如此的不堪……
“既然你明白那最好!”景辰冷声说着,随之猿臂拦上她的细腰,将近在咫尺的她拥入自己的怀里双臂禁锢,不等她有所反应,薄凉的唇已是附上她的柔软唇瓣,睁开的星目看着因为受惊而愕然睁大的清眸,感觉她在被自己拥入的那一刻身体的僵硬与浓浓的抗拒。
子离双拳紧握,黛眉不由深深拧在了一起,只是垂下的手仍旧没有反抗挣扎,在他湿润的舌撬开她贝齿探入口中时吸允纠缠时她选择闭上了眼睛,选择不看这张放大在自己眼前的清晰俊颜,不看这张会让她心碎疼痛的陌生脸庞。
没有挣扎也没有回应,无论他的吻温柔还是霸道,闭上眼的她始终没有再看他一眼,吻着此刻的她就像是在亲吻着一座没有生命的美丽雕塑,让他自己都为此刻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
景辰内心深深纠结着,他想要得到她的一丝回应,哪怕用那香甜的柔软小舌抵住他在她口中的纠缠,又或是能用那双软若无骨的柔荑捶打他的胸膛发泄此刻自己的不满也好,只是她什么也没有做,任凭他啃咬着她红润的双唇。
景辰眼里的浓郁黑墨越来越多,看着眼下没有生机的女子,她的顺从只是在加重他内心的羞耻感。没有在继续,更是无法违背内心的挣扎再继续了,他用力的推开了怀里的娇躯,胸口起伏隐忍心里的不适滋味,怔怔看着麻木的她他想要大声吼出心里的不快,只是却因她泛红微肿的唇瓣终是让他压下了心中灼烧而起的怒。
“朕知道你不甘,哪怕你不愿也注定要呆在这里!”他知道她此刻的心情,也明白无论是哪一次的索要都不是她自愿的。然而,就是因为被她屡屡拒绝后这样想要掠她心的念头便变得更加得强烈了。想要征服她这颗冷漠的心,想要她心甘情愿,可是这样的愿望他无法实现。如今他成功困住了她的身,而她也顺从的任他索取了,他竟是无法继续,好似那么做只会让自己犯错的无情伤害更深的烙上自己的心头,在看见她无奈的闭上眼睛时他仿佛看见了那夜疯狂索要她的自己。
心里沉沉的叹息着,景辰无法继续再看着这双吸引他至深又让他害怕的眼,他担心自己会在她的面前败下阵来,让她看见了自己为她痛心疾首无奈的一面。他不愿让她知道其实他也是个人,是个会痛会伤心的普通男人……
像是逃离又像是给自己寻找解脱,景辰快速转身,脚下迈出的步子很是沉重。
景辰离开了厢房可子离依旧站立在榻边,嘴唇上依旧有着被他亲吻过后的霸道气息,而没有了他在的厢房仍是有他身上独有的麝香味道,在这不大却极为雅致的房内久久飘散着,更是在她的心头上一圈圈萦绕纠缠。
她看着已是没有人在的房门口,刚才他走时话语依旧那么霸道,可是她却听不出有着一丝冷意在里面。是她真的疯了吗,竟是会为他没有霸气的话语开始陷入深思中。
良久,她微微摇头,暗骂了一声自己没用,嘴角扯了扯重新做回榻上,缓缓闭上眼睛将心头的那些烦乱全都隔绝在外,绝美的容颜上神情渐渐得到平静,就如丢入小石的湖面,涟漪过后又将会是一汪平静的清潭。
幽兰阁的大殿门外,欣长挺拔的身姿站立门口,狭长的凤目向着远处,深思着。
身后的脚步沉重而急切,欧阳知道他出来了,只是这么快,而是那么急切,也许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他转过身,景辰正好踏出殿门,俊脸冷下神情复杂,那种表情不像恼怒,反倒更像挫败后的落荒而逃。
“明日我打算出宫前往暮烟山与师傅碰面!”欧阳不问刚才在房内他与子离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说着自己的想法,邪魅的俊脸淡定冷静。
“你何必如此帮朕?这个天下希望朕死得人不计其数,若是那天到来相信没有几人会为朕伤心!”景辰站到了他身边,看着天际的夕阳渐渐落下,变了颜色的天将地上的雪染成了橙色,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刺眼的程亮渐渐在加深变成嫣红,最后是如血的颜色。
上天都是这般的变幻莫测又何况是人心呢?
“既然你这般在意她,为何不试着好好与她相处,其实她并非你所见的那么冷漠!”与子离接触以来欧阳知道她的冷漠只是保护自己的伪装,其实她的心谁都软。只是他很担心今日她在亭中说的那句话,若是那颗心死了他不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子,更是害怕那一天的到来。
“千万别再伤她,如今的她已是承受不起了!”欧阳很是担心,俊脸上是严肃的表情,他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再为爱而痛苦,更是不希望内殿的女子再受到一丝的伤害。因为他知道,不管是谁受伤,痛苦的是他们两人,也许还有一些关心他们的人,就如……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