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红楼之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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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好姑娘,看!”不知何时,就见齐文逮了一只活的松鼠,高兴的跑过来递给黛玉玩。小松鼠睁大好奇的眼睛看着眼前几位仙品凡人,机灵的抖着大耳朵。毛茸茸的大尾巴偶尔摇摆一下,就像是一条大毛的围脖。见黛玉小心的摸着它的头,似乎也很高兴,偶尔张嘴咬一下黛玉的手指头,逗得她咯咯直笑。

“你又杀生。”佛爷忍不住皱着眉头,实在搞不懂这驸马爷是怎么想的,放着自己的公主不管,非要来管别人的公主。尤其是进山后,每天都高高兴兴的忙前忙后,一会儿给黛玉弄个竹鸡,一会儿给她采一大束佛仙花,或者串一支竹花,逗得黛玉每天都高高兴兴的,想起来佛爷就头疼。

“我没有杀生。”齐文红扑扑的脸儿不服气的争辩道,“我是看它好玩,才抓来给姑娘玩的,等会儿就放了。不信你看,我一点儿都没有伤它。”说着就往佛爷跟前递。

佛爷皱着眉头,见小松鼠还咬着黛玉的手不放,黛玉只好随着它一块儿递到佛爷跟前。恨的佛爷不禁嗔道:“也不嫌脏。玉儿,别碰它,担心它咬你。”话虽如此,眼里只是不喜欢齐文,但对这只乖巧可爱的松鼠却也很是喜欢。虽然是抬手推开它,却也顺便摸摸。

小松鼠松开黛玉的手,看看她,又扮着被遗弃的苦相扭头看看齐文,趁他一个不防备,便机灵的跳到佛爷怀里。牢牢的抓着佛爷的衣服,抬头看着他,又扭头理理自己红棕色的毛,似乎告诉佛爷:人家是个爱干净的小家伙,不脏。见佛爷抬手要打它,小松鼠用大尾巴扫了下佛爷的手,又灵巧的跳到黛玉怀里。用牙齿轻轻蹭着黛玉的手指,不时又讨好似的看着她。

众人看的都好奇,不停的笑,双思还壮着胆子过来逗它。齐文更得了意,笑道:“爷看,松鼠不仅爱干净,而且特别有灵。知道好姑娘和爷不是凡人,会跟你们亲近。而且也不咬人,好姑娘……还记不记得我家那里,以前也有好多松鼠,我们总和它玩儿,一块儿爬树比赛。”

“合昌驸马竟然和松鼠比赛爬树?”众位侍卫都吓一跳。这松鼠专挑树上跳,人怎么比?

“是啊!”齐文自然而然的笑着,又看着黛玉笑道,“他们寻常也经常上树或者下水。上次是好姑娘到敝府,他们知道有贵客,才收敛了。小时候爬树,大不了摔下来疼一下。而且掉下来的时候也未必能摔到,这也是一种本事。”忽然看着佛爷,笑道,“就和爷飞马差不多。爷飞马的本事很高,我也不敢。”

众人簇拥着佛爷和黛玉往屋里来坐着歇息,小松鼠爬到黛玉肩头趴着,很是得意。佛爷看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笑道:“我那是摔出来的,比不过你。再说了,我可不会和松鼠比赛爬树,那也只有你这猴子可以。”

众人忍不住又是一笑,九儿等赶紧上茶上点心,齐文忙给黛玉和佛爷让了,笑道:“爷谦虚。我们爬树,那是不动的,地上高低平凹也有个数,到时候就地打个滚也就过去了。不像爷,那马跑得飞快,稍微前后一点儿可不得了。”大概发现佛爷不想说他那通人性的宝马,齐文又笑道,“和松鼠比赛才好玩呢,如果我慢了,它会停在那里回头看着,还会取笑人。”

竟有这种事情?众人听着愈发稀奇。黛玉看着已经跳到桌子上坐在那里看着她的小松鼠,想了想,笑道:“天生万物,都是有灵性的,未必非要宝马良驹,或者家里养的猫狗。这小松鼠也有灵性,大概牛羊也有,枝头的鸟儿也有,水里的鱼儿也有,甚至山里的虎豹豺狼毒蛇等,也都有。至于传说中的麟,就更不用说了。《广雅释兽》载:‘麒麟步行中规,折还中矩,不履生虫,不折生草’;有额不抵、有角不触,是为神灵仁兽。”

见齐文张口,佛爷忙夸道:“玉儿说的很是。虽然我们比不上麒麟,但也可效仿一二。如今初春时节,万物正在生长,咱们也要顺天意。不要胡乱攀折,或者射猎。偶尔取所需,也就罢了。若是为了好玩而去伤害生灵,就不好了。有灵的未必就是会动的牲畜,一花一木也是有灵的。听闻有一种佛花,不论如何浇灌施肥锄草,就是不开;非要每日于花下虔诚的诵经一篇,半年之后才会开花,花香四溢,十里可闻。而且还能解百毒,避邪祟。”

“你杜撰呢。”黛玉吃完点心,掩口笑道,“这等花儿,却是产自何方,为何名?我怎么不曾听过?”看着被他编排的齐文,一脸苦恼,黛玉又笑个不住。

“回公主,这倒不是也杜撰,《花草经》中确实有记载,但我们都没见过。”曲折赶紧正经的替佛爷申辩道,“据记载,此花形状与莲花相像,但通身蓝色,晶莹剔透,是菩萨最爱的灵花。若得菩萨诵经白日,便能往生极乐,到西天敬奉佛祖驾前。”

越说越像,众人默默的听着,都有几分肃穆,静静的吃完饭,又吃一回茶,外头回马也喂过了,便依旧赶路而去。

黛玉如今依旧嗜睡,山路不大好走,摇晃几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忽然闻见一阵奇异的香味儿扑鼻而来。赶紧循着香气寻去,越走越远,也不知道寻了多久,一睁眼……

“醒了?”佛爷亲着她额头,笑道,“这是琪官挖来给你玩的。听他说是闻见香味儿,循着味儿而去,原来是这个,也不忍采折,便连根挖出来,日后种在咱们院子里,或者种在花盆里,伴着玉儿,好不好?”

循着佛爷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凤辇一角固定着一个玉盆,里头有新鲜的泥土,种着一株摇曳的小草,虽然只有几瓣,但每一瓣都水灵鲜活,枝头有点微红,娇而不媚,很是动人。一股香味儿,如兰似麝,却又非兰非麝,香味儿时浓时淡,却总那么好闻。一会儿再看,那草儿竟似乎也在看黛玉,叶子愈发灵动起来,随着凤辇摇晃,似乎随时都要站起来,与才刚的小松鼠一般,跳到黛玉怀里逗她玩儿。

“玉儿,这草……”佛爷看了一会儿,有些疑惑道,“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而且……似乎玉儿睡着的时候它也是蔫蔫的,等玉儿一醒来,它似乎也醒了。虽然看着有些单薄娇弱,可就如玉儿一般,摇曳生姿、风流婉转、惹人怜爱。”

黛玉嘟着嘴儿,正看得喜欢,听佛爷一说,还真有些……“我怎么感觉有些亲切,似乎我就是这草?看着孤苦无依,躲在一个角落里,就想有人看它一眼,就能高兴起来。好像不是因为我醒了,而是因为你看它,或者是因为离你很近,是吗?”

“非芝非兰、摇曳生姿、殷红血珠……!”佛爷忽然回过神来,忙低下头看着黛玉,再看看角落里愈发娇嫩的花儿,使劲儿眨眨眼睛,闭目入定,过了好久,才肯定的道,“玉儿,如果它不是玉儿,至少也有莫大的干系。玉儿,在圣母湖,我见过这个。等长到一定时候,这草儿中间会长出一颗大大的血色珠子,那就是玉儿的……本命?!”

黛玉皱着眉头,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假菩萨,越说越玄,摇头道:“我就是我,是命贱一些……或者这草也有些灵气,可我是我,它是它,怎么扯得上?只是长得倒好看,咱们留着吧,但别总是这么看着我,和神异故事里似的。不知道它叫什么?”

佛爷想了一下,笑道:“不如叫红珠草吧。咱们成亲的到底有些仓促,而且也有些担心。等到了那里后,人也少,不如将他们都打发了,咱们点着红烛,说一晚上悄悄话,好不好?”想起成亲时那般景象,相比于合昌公主的大礼,到底有些缺憾。佛爷总觉得有些对不起黛玉,若是能再点上红烛促膝长谈,感觉一定好。

“你就是个俗人,看见红的就是红,看见黑的就是黑。”黛玉咬着指头笑道,“红也可叫做朱丹绛等,黑还有黛墨玄呢,你就不会拐个弯儿。难怪那诗总做不好,白浪费了你的才华。”被佛爷咬一口,娇娇的笑道,“那天是不好,可现在日日一处,还有什么不足的?”

佛爷笑道:“总觉得不妥。到时候非要找个时机让我过个瘾,感觉一下什么叫促膝长谈,或者渐渐离席。玉儿……”一抬头又看见角落的草儿,咋舌道,“既然已经有珠,‘朱珠’草肯定不行,‘丹珠’,没韵味儿。‘绛珠’,绛珠草,这个好,就叫这个吧。”

黛玉正待点头,忽然只觉得心头有些热,半天没抓挠。才转过头,只想起当日宝玉总说什么“木石前盟”,又有“绛云轩”,一下子竟然没法应他。又过了一阵,头也有些难受,一会儿又觉得肚子隐隐有些动,一愣神,才清醒过来。笑道:“孩儿又动了……就叫绛珠草吧,我总觉得有些来历,日后再慢慢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