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物贸易出口。在这个方向上我们可做的不多,因为我们对日出口绝大多数产品可替代性较高,限制对日出口等于是向竞争对手拱手让出市场,给正经历出口困境的企业火上浇油。在2011年对日出口总额1483亿美元中,最大的4个项目依次是:机电、音像设备及其零件、附件,540亿美元;纺织原料及纺织制品,263亿美元;贱金属及其制品,102亿美元;杂项制品,79亿美元。稀土这种中国控制国际市场较大份额的战略资源,是最合适的限制对日出口产品。稀土等战略资源是发展高端制造业、生产高端工业材料必不可少的原料,而中国的稀土储量约占世界总储量的23%,承担了世界90%以上的市场供应。其中,日本高端制造业的稀有金属多从中国进口。中国应进一步收缩对日本出口稀土资源来敲打日本。
服务贸易。最合适的突破口是减少赴日旅游。中国出境旅游增长极为迅猛,备受各国重视。2006~2011年,中国居民出境人数从3452.4万人次上升至7025万人次,其中因私出境人数从2879.9万人次上升至6412万人次;在《2011年中国国际收支平衡表》上,旅游服务支出已从上年的548.80亿美元猛增至725.85亿美元。减少赴日旅游,对日本旅游及相关产业打击较大。
外商直接投资。抵制期间,中国企业在选择合资伙伴时,同等条件下优先选择非日本合作伙伴。但除非中日矛盾极度激化,否则政府不宜直接明令对日资实施额外的市场准入限制。
值得指出的是,中国在制裁的同时又要防止制裁推动对华现实、潜在的敌对国家抱团结盟遏制中国,特别是要防止斗争和制裁成为霸权国家直接干预和组织反华统一战线的契机。就钓鱼岛争端而言,我们要考虑的是,如何确保拿日本开刀后起到威慑作用,又不至于推动周边国家投向美国怀抱。因此,怎样把握分寸,保证我们适度运用经济手段震慑对手而又不至于对国际经贸秩序造成太大冲击,保证中国经济制裁对国际经贸秩序的一时扰动能够换来时间长得多的稳定,保证别国对华经贸不确定性不至于升高,保证我们绝大多数贸易伙伴仍然愿意对华贸易,同时也要把握分寸,保证我们的经济制裁对中国自身经济运行干扰最小化。
对美国经济制衡
对于美国,让笔者用美国外交关系委员会亚洲项目主任易明最近的一段话来表达:“我们要避免发生在菲律宾、越南和日本身上的那些事,我们不想事情发展到中国决意以经济向美国要挟的地步。”中国虽然在现在还无法通过采取类似日本或菲律宾那样的经济制裁来撼动它,但未来“向美国要挟”的经济制裁只是时间,问题是美国是否真的发展到要让中国决意这样来做。但中国可以用分散经贸的办法来逐步减少对美国的高度依赖。这样做也是未雨绸缪。一旦中美在太平洋开战,中国可以因为没有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而不至于蒙受更大损失。中国应逆美国“重返亚太”战略之向而动,在经济上战略采取四大对策:一是用内需拉动来替代中国经济过度倚重的对外贸易,特别是对美国贸易。二是与东南亚、南亚、拉美、欧洲等地区建立多种形式的经贸合作。中国与欧盟无根本的利害冲突,应以经济合作为主导,军事、外交政治为辅全面建立战略伙伴关系,分化欧美同盟的关联度,使欧亚中国尽早实现一体化,进而削弱美欧同盟强势,使其向有利于我方的发展变化。三是建立东北亚自贸区,并吸收澳大利亚、新西兰以及中国台湾、香港、澳门等参加,抵消美日韩经贸的制约性。建立其全球包括中美、中欧、中俄印巴及上合组织框架内、中国与东南亚、中国与中东、中国与东北亚、中国与非洲、中国与美洲八大经贸合作伙伴区,形成八面开花,全面结硕果的态势和局面。
同时,中国必须敢于挺身而出维护发展中国家的共同利益,形成一个广泛的反对美元霸权的国际统一战线。美国经济的秘诀在于美元是全球最大的储备货币,美国最怕、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货币影响力下降。近年来,在中国崛起的过程中,人民币国际化的进程尤其值得关注。2012年6月1日,中日实施人民币和日元直接交易,日本也将人民币当做储备货币,这可以说是人民币国际化迄今为止最重要的一步。紧接着,酝酿十年之久汇集十几亿人的中日韩自由贸易区也在同年启动,这个新贸易区被普遍认为是全球经济增长的引擎。
人民币的渗透早在2005年以来就已悄然发生,菲律宾央行宣布,人民币在菲律宾成为自由兑换货币,而在新加坡、越南、蒙古,甚至是法国巴黎街头,人们都能够看到人民币兑换点。我们甚至没有主动推广人民币国际化,人民币区域化实际已在逐渐形成。如今,亚洲已形成了一个人民币集团,因为在该地区10个国家中,有7种货币同人民币的关联程度超过美元。人民币其在亚洲国家制造业贸易中的比例,已从1991年的2%上升至现在约22%。这种变化正是源自中国作为贸易大国的崛起。显然,这些对于美国额打击将是沉重的。因此,这就是为什么美国要在中日韩自由贸易区和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外另辟蹊径主导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议(TTP)的原因了。
编著《货币战争》一书而出名的宋鸿兵,最近写了一篇“钓鱼岛战争是美国的货币战争”的文章。他指出,威胁到美元全球结算货币地位的,美国必杀之。早前中国和德国公告贸易结算将用彼此货币;接下来,中国和日本在签署货币互换协议,日本央行准备购买人民币债券,并将人民币作为储备货币。考虑到中德和中日之间巨大的贸易额,这两个决定都将强烈摇撼美元的霸主地位。正是因为人民币国际化威胁到了美元的霸权地位,所以美国才用一切手段来打击人民币,包括挑起地区战争,钓鱼岛事件背后的始作俑者正是美国。
国内网络也有一批文章表达了类似的观点,并得到了广大网友的高度认同。有文章指出,中日钓鱼岛争端的背后,其实质是美国企图挑起货币战争。中国国际问题研究所副所长郭宪纲就认为,美国是钓鱼岛问题的始作俑者,希望遏制崛起的中国;而阻止和延缓中国崛起,人民币自然就不可能成为国际货币。外交学院国际关系研究所所长王帆认为,美国支持日本对抗中国有多重考虑,想要打击中国金融国际化进程只是其中之一。
长期以来,韩国、日本是美元的霸权的受害者,俄罗斯、伊朗以及广大中东、非洲、拉美的产石油地区也是美元霸权的受害者。中国应扩大同所有这些长期遭受美元霸权欺凌的国家或地区的双边货币互换和贸易结算,促使它们最终摆脱对美元和美国市场的依赖。人民币硬通货将开启美元长期贬值的时代,也将动摇美元霸权地位。
总之,要让所有与中国在经贸和人民币合作的国家或地区明白,中国崛起对它们绝对是一次历史机遇,通过发展与中国的经贸关系,将促进它们本国或本地区的经济进一步发展。中国政府在2010年定下目标,在2020年实现GDP翻番,这意味着中国目标达到7%的实际经济增速。中国政府希望通过城镇化以及鼓励家庭消费的方式来实现经济的可持续增长。中国政府也出台相关的计划,通过改善自身的硬件和软件投资,来提升人们的生活质量。在今后十年内外的双位数经济增长后,中国也希望通过获得“改革红利”来推动经济的持续增长。中国正在进行的改革举措对于和中国在经贸和人民币合作上的所有国家或地区,特别是亚太地区将有着巨大的影响。如果看不到这一点,它们将失去分享未来中国改革的大红利。
然而,历史也许在和中国开一个国际玩笑,就在中国和亚太乃至全球经贸关系打得火热顺风顺水的时候,美国在政治与安全领域搞的恶作剧又将这些国家推向美国怀抱。但在经济吸引力、贸易以及当前货币的强势拉动下,这些国家都在向中国靠拢,正如古谚所言,政治只能逞一时之快,经济将笑到最后。时间的天平将向中国倾斜。事实将证明,分别依赖中国和美国获取黄油与枪炮最终将被证明是一种难以施展的平衡术。
憋一股气强劲追赶美国
2012年10月25日,第16颗北斗导航卫星顺利升空。这标志着中国北斗卫星区域导航系统建设全面完成,将形成覆盖亚太大部分地区的服务能力。
说到卫星导航,大多数人首先会想到美国GPS导航系统。多年来,卫星导航领域基本形成了GPS独霸天下的格局。其实,在提出利用卫星进行导航定位的设想方面,中国与世界同步。上世纪60年代,GPS开始起步。几乎同一时段,中国也开始了自己的卫星导航系统设计,取名为“灯塔”。但是由于当时的国家财力等原因,工程搁浅,直到1994年,经国家批准,北斗卫星导航系统建设的大幕正式拉开。
当时,世界各大国都高度认识到自主开发卫星导航系统的重大意义。除美国外,俄罗斯在开发格洛纳斯系统,欧盟则致力于建设伽利略系统,印度、日本也在积极谋求建设独立自主的卫星导航系统。各国在空间领域的角力,成为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经过数年攻关,北斗定位卫星01星于2000年10月31日发射。到2012年随着第16颗北斗导航卫星的成功发射,中国已经完成了两代卫星导航系统的研发和建设。在世界空间资源的角逐中,“北斗”起步虽比GPS晚了20年,这可说是中国强劲赶超美国的最具代表的例子。这是令世界惊叹的“中国速度”。快速却稳健的步伐背后,是科学高效的管理体系,是产学研用的协同创新,充分体现了举国体制的巨大优势,是优秀科技人才竞相集聚和优质创新资源高效利用的直接结果。而“中国速度”的背后,是中国特色自主创新所独有的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制度优势。
“北斗”是“发展才是硬道理”的一宗典范例子。在美国“重返亚太”咄咄逼人的态势下,面对强大的美国军事优势,“发展才是硬道理”也表现在军事领域对美国的赶超,只要屈居在美国下面,中国就将一直面临严峻的被动挨打的局面。为在未来中美可能的太平洋战时抢占天时地利,中国必须对美国超强的军事优势做出预判和回应,开发和使用先进程度超过美国的武器装备。
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的国防工业一直在不断地生产越来越多的现代化武器装备,证明中国的军工企业在研发能力方面已经得到了质的飞跃的例子有:中国98式坦克。其作战能力与西方国家很多的主战坦克相当(尽管该型坦克装备的数量不多)。中国海军还装备了2级驱逐舰.并期望其防空能力能够赶上美国海军的“宙斯盾”巡洋舰和驱逐舰。当前,中国正在建造2级现代化的柴电潜艇,以及比其上一代更为先进的核潜艇。中国战斗舰艇携带的C-802反舰导弹,其作战能力相当于美国海军目前仍然还在使用的早期“鱼叉”导弹。
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在俄罗斯的援助下,沈阳飞机制造公司就在与之合作生产制造“苏-27”喷气式战斗机。该型飞机的战斗力基本上与美国的F-15相当。中国本土研制生产的“歼-10”战斗机,可以和美国的F-16战斗机相媲美,并且达到了初始作战能力。而2004年投入生产的中国PL-9空对空导弹,相当于美国的AIM-9M“响尾蛇”导弹。中国目前正在研发的SD-10雷达制导导弹,其追赶目标是美国的AIM-120“先进中程空空导弹”。
中国目前还在开发多种先进的作战系统,包括预警机、舰空导弹系统(可能将具备美国早期“爱国者”导弹的技术性能)、巡航导弹(追赶目标是“战斧”巡航导弹)、高速反辐射导弹等。中国还在继续扩大其海军的活动范围,研制远程反舰导弹和弹道导弹,例如“东风”—21D弹道导弹,还有“东海”-10远程巡航导弹,并改进了包括俄罗斯S—300/400和中国的“红旗”—9等在内的弹道和防空导弹。
中国最先进的“东风-41”洲际导弹,是美国当局首度确认该导弹项目的存在。如果东风—41真的完成试射,将会带来三大影响,其一,从技术上来说,多枚分导核弹头可以极大确保打击能力的连续性和突破性,尤其是对美国建立的反导系统形成强大的制衡;其二,对于美国在亚太地区的大规模扩军,挑动中国周边局势,形成强有力的威慑力;其三,东风-41具备第三代洲际导弹的特征,具有强大的第一波打击能力,西方的揣测认为这可能代表中国将改变“不首先使用核武器”的承诺,事实上这种模糊的战略思想,可能对敌对国家最具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