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职场乡土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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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许棚小学

在村中高岗上有三间恢弘的砖木结构的老房子,建于40年代,本来是我爸爸的爷爷的家产,后来搞土改,房子充公,这里面一度住过好几户人家,我爸爸还给我讲过,当时我家也住那,一个角落住一家,不知道,爸爸跟爷爷住在自己家的祖屋里,而且还是跟村民一起共住,内心作何感想?

在1988年,我开始读小学了,一开始在朝南的三间土房里,小学一年级,李凤荣教我们,在教室的东面还连着一间,那是村里的五保户,付增,他无儿无女,就住在这里,这也是我家的祖业,后来,付增住进了乡里的敬老院,在乡里半坡店西北的空地里,我上初中时,姐姐带着我走公路见到过。

记得一开始,跟我一起玩的广伟上学了,广阔也跟他妈妈闹,也要上学,那天下午,我跟广阔正无忧无虑地玩呢,泽周婶子带着他去了学校,跟李凤荣几句交代,交了10几块的书本费,就算入学了。我跟在他们后面,一直到最后,我失落地走出教室,回到家也跟妈妈央求上学,妈妈说我还小,广阔广伟比我大一岁,要我明年再上,我不愿意,还跟妈妈哭闹,当时觉得自己没了玩伴,很孤单,就十分渴望上学,找小伙伴玩耍。

我以后要面对孤独失落的日子了,正难受呢,第二天吃过早饭,妈妈就拉着我直奔学校,找到李凤荣,给我交钱,上学,这样我也入学了,比广阔晚一天,比广伟晚2天。我到教室,李凤荣正要给我安排座位,这时候,邻居明卿在最后一排,给我招手,让我坐他旁边,原来,他占了两个座位,我坐定,当时还是借的别的小伙伴的小板凳,下午,我奶奶给我送来了小板凳,那个小板凳还是实木做成的,很光滑,就是不很结实。有次下课,我跟小朋友打闹,王孟奇把我的凳子摔坏了,我哇哇大哭,李凤荣赶到,把王孟奇跺了两脚,还掂起耳朵打转,罚站,那时候,上学农村老师体罚很厉害,家长似乎也鼓励老师放开手脚,严加管教。接着,妈妈给我从家里拿了新椅子,还带靠背的,这当时绝对是班里最好的椅子,下课时,很多小朋友过来,给我说好话,想坐会儿。

学校就三个教师,一个老师负责一个年级,一年级李凤荣,金庄的,二年级陈守江,陈楼的,三年级卢富聚,前许朋的。我上二年级时,老师换成了李富超,他是河湾的,新到的代课教师,当时上课,我坐在第一排,他有着浓浓的狐臭味,前排的孩子都有点受不了,他上完课,就爱躺在石板上睡觉,让我们自己写作业。那时候,课桌就是石板,这里的地面,一年级时土地面,屋里孩子多,总有一股土腥味,后来我弟弟上一年级,他比我小两岁,却晚一年就来上学了,当时,他背着家里的收音机皮包来的,里面装着作业本,还有铅笔。这时候,陈守江任教他们,陈老师本来在乡二中当司务老师,就是后勤做饭的,有次学校食堂面汤里有只死老鼠,大家都不知道,他捞出来,还跟大家说,顿时,都觉得太恶心了。几个调皮的学生还要打他,他在那呆不下去了,就到许朋小学教学。

二年级时,学校要佩戴红领巾,要求每人交3元钱够买,我很羡慕那些花钱买到的鲜艳的红色,围在脖子上,多么自豪,多么光荣。我妈妈手巧,还会缝纫,自己在家制作了几个红领巾,我们姐弟各一面,泽周婶子带着广阔也来了,又多做了一面。这样,我们带着妈妈做的红领巾欢快地上学去了。在班上,还有同学没钱买,也没人做的,就被老师批评了,当时就抱着幸灾乐祸的心理看这些同学。光根是村东的留级生,由于读过一年,复读时,就格外熟悉,成绩很好,下午的念书时间,大家都爱跟他坐一起,通常把他的小凳子搬来搬去,他也看似无奈、实则窃喜地到处找自己的凳子,一会儿坐这,一会儿坐那,他用着很厚的作业本,后来我妈妈在一厂也给我们买了优质的作业本,很厚,纸张结识,我就拿出来,跟他比较,结果,他拿着本子,说,这是啥****的本子啊。我很生气,觉得这人没品德,看得出来,他很嫉妒,就报了老师。今天他没带红领巾,带着个浅红色丝巾,李富超就问他,你干啥这是,他说,我这就算红领巾。李富超一脚把他踢翻,又给了一巴掌,让他赶快回家拿钱买个。

小学三年级时,我们搬进了学校新竣工的教室,原来的校园格局有了变化,拉起了围墙,三间土房被推到,三间砖木结构房保留,新建起的六间教室,从东到西分别是一二三年级隔开。

东边是新盖的厕所,往南还有两间办公室,老师们在里面备课。上课铃依然挂在我家的祖屋窗户上。在新教室没盖前,村民都在这高岗上晒粮食,小时候,我还记得,奶奶在这里晒粮食,我还帮她看着。我家三间祖屋,年久失修,在北面的墙根加固了三墩三角墙,平时下课被孩子们当滑梯玩。

我在三年级时,学习依然很好,李富超还是我的老师,这时候,我们面临升入四年级的压力,因为四五年级在家东中心校,有一定的比例,这就是说,班里一部分同学将被迫留级。三年级时,我们的教室窗明几净,木桌木凳,黑板墙壁都是新的,窗户外面是钢筋护栏。虽然是洋灰水泥地面,可还是有股子土腥味,尤其下午时分,课间休息,同学们折腾一阵,灰尘满桌子。三年级时,兴起了五讲四美活动,班里贴满了各种标语,那时候,还有学习雷锋,学习赖宁,那时候,还要求没人交五毛钱买个赖宁的头像别在胸前,感觉荣耀无比,班里还发了学习赖宁的小册子,我还认真地读了一遍。在三年级,我还代表班里参加中心校的朗读比赛,获得了第二名,第一名是李凤荣的女儿,班里大眼睛的小美女,记得当时,弟弟上二年级,也去参加了朗读比赛,拿了第一名,我们都发了奖状。下午最后一节课通常是念书,同学们都搬到凳子在院子里读书朗朗,三芳子给我说,在老师办公室看到了你的奖状,上面写着,刘广庆同志,获得什么什么,以资鼓励。我当时就确定,他肯定看错了,那是同学,不会是同志。这个奖状在家里挂了好长时间,知道我大学毕业,家里翻修房子才换掉。

在三年级,学校的旗杆要立起来,是铁质的,当时找了几个村民,我三叔早早来了,还积极张罗干活,拉拢其他村民帮忙,当时,班里的小伙伴都说,快看,广庆的三叔,人家是头儿,给学校干活呢。当时,我心里真是无限的荣耀,因为,小时候,三叔一直跟村里的流氓广东混,没干过好事,这事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还记得,三年级时,学校打井,一开始出了很多沙子,水比较混,钻井时,很多同学围观,我当时在班里坐着,看着外面的情形,说,好多人,一窝子呢。这是班里的李素丽,就是李凤荣的女儿,说,恁家的人,都论窝么?我很生气,就想跟她理论,这时候,李富超来了,我就给老师报告,李富超说,她说的对,人不能论窝。后来,才知道,她爸爸当时也在其中围观。

在小学三年的无忧岁月里,学习不是压力,有小伙伴陪伴,有老师的教导,总之十分有趣,印象中,除了村里的小伙伴,前许朋的高贯礼、卢建超,跟我玩的比较好,还有三芳子,他是金庄的,我们家的亲戚,他本来比我高一级,后来留级,跟我一个班。我还记得,我上一年级时,老师布置的数学题,我不会做,我就找到他,请他到我家吃饭,他个子很高,很客气的回绝了,那时候,觉得高年级的同学就是有礼貌,素质高。一年级时,我还让我姐姐帮我写作业,记得当时还是拼音字母,好像是J和Q,不会写,老姐趁课间给我写了好几页,我交给老师,这时,有小伙伴给李凤荣报告,说我找人写的,老师果断地给我改了个零蛋,我失落地回来了,这事,被几个小朋友时常拿出来奚落,那时候,敏感的我十分自卑。

一年级时,觉得时间十分漫长,在盛夏时节,我们还在上课,下午,李凤荣带我们去寨里坑旁边上课,大家带着小板凳,拿着课本和铅笔本子,这里就是村南一个围着村子的人工湖,作灌溉储水用,有人在里面养鱼种荷花,在夏天,村庄的树荫下,听着知了没完没了的叫声,吹着习习凉风,觉得这个快乐无忧的童年真是漫长惬意。

四年级升学了,我的小伙伴广伟、广阔留级了,他们还要读三年级,跟我弟弟一个班。我到了四年级,每天跑到家东上学,早中晚需要跑三趟来回,还有晚自习,当时还是煤气灯。夜晚放学,记得那时的星星很多很亮,银河系的璀璨群星,熠熠生辉,当时,还有年长的同学说,这是王母娘娘的金簪子划出了银河,隔开牛郎和子女的。

在家东上学时,我每天早早起床,信心满满地跑着去,不到1000米的土路,需15分钟,村东的民哥每次看到我,都说,你看人家,上学蛮劲。到了四年级,我在四北班,明卿在四南班。在四年级时,我学习很好,很乖,老师都喜欢,那年还是三好学生,这个也有奖状,我姐姐说,三好学生的奖状含金量高,因为除了学习好,还有德智体全面发展,这个需要多个老师的推荐。五年级的学生常帮老师改试卷,每次改完,他们就给我说,你的作文写的好,得了多少分之类的,过几天,成绩公布,果然是这样。那时候,学校也有朗读比赛,我还代表班里参加,还有我最爱的地理课,当时地理老师换了2个,刘集一个李老师,桃源一个王老师,他是李广聚的女婿,后来在乡二中是我的化学老师,我同学刘彦峰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