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婚姻都一样,踏进同一道门便注定了种种矛盾的开始。有了间隙的婚姻就像洁白的婚床被人撒遍了蚂蚁,咬不死人,却让你寝食难安。
“这天下,没有拆不散的婚姻,只有不够努力的小三儿!”这话从苗若婷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许慕芸正拿着铲子翻弄锅里的糖炒栗子。滴艳饱满的栗子任人看了便流口水——这是霍德的最爱。结婚六年来,每到了这个季节,他都要吃上几颗,且只吃许慕芸亲手炒的。对此,身为妻子的许慕芸颇为骄傲。所以,面对弟媳苗若婷的小三儿论调,她不置可否地笑。
“若婷呀,你跟霍利刚结婚两年,应该琢磨着生个孩子了,别没事天天胡思乱想,什么三儿呀四儿的,霍家兄弟不至于,我了解他们。呵呵……”
“嫂子,这年头,小三小四可是无孔不入,你当真不怕?”
“我相信霍德不会。婚姻是什么?一个给,一个受。我一直在付出,在给予,而他一直安享我的照顾,接受我的好,这样的生活很安稳,安稳的生活哪个舍得轻易打破?再说我们还有孩子,霍德对女儿的宠爱呀,呵呵……简直让我都嫉妒呢。”许慕芸一脸笃定。
“大嫂,虽然说相信别人容易过得快乐,可有些事也不得不防。现代男人的出轨一般分两种:一种是利益出轨,因工作关系捎带着给了女人好处,女人捎带着给了他身体;一种是情感出轨,说不清是婚内无爱,还是婚外的爱过于激烈,反正遇上了心仪的女人,男人们就想试试……”
“呵呵,你研究得还真透彻。那么,真有三儿呀四儿的,女人怎么办?”
“面对男人的出轨,家里的女人也分两种类型:一种是逆来顺受型,不怒不争,以弱者的姿势卑微地等待男人回归;第二种就是睿智成熟型的,男人的心若能回来便好,若不能回来,那女人就要做好离婚的准备……总之,对出轨的男人就是不能轻饶!”
“若婷啊,你这小脑袋天天没事都琢磨什么呢?”许慕芸不以为然地笑。
苗若婷没接话,嘴巴张了张,又合上了,目光投向锅里的栗子,不无羡慕地笑了,“是呀,大哥跟大嫂感情好,这是有目共睹的,瞧我这张嘴……”
许慕芸依然满足地笑,不再年轻的面容溢满了中年女人才有的怜慈,“若婷,我们虽然是妯娌,但感情好比姐妹。作为姐姐我得劝你一句,赶紧生个孩子吧,霍家二老去世得早,长嫂为母,我劝你几句,你可要听进心里去,知道吗?孩子是婚姻的桥梁,是两个人的传话筒,是一个家的中心……”
“单身是一种生活方式,婚姻是一种生存方式。在我还没有完全适应之时,我必须为婚姻负责,是不是?大嫂……呵呵……你这话,我嫁进霍家两年,听了两年,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苗若婷打断许慕芸的话,一脸调皮地反诘。
许慕芸淡笑着给苗若婷递过去一颗栗子,“知道就好,嫌我唠叨,是不是?”
苗若婷接过栗子,脸色暗淡下来。她转身坐回客厅,电视里正上演着恩爱夫妻离别的场面,她不禁向依然在厨房里忙碌的许慕芸问道:“大嫂,你说这世上真有恩爱夫妻吗?白头到老是不假,可是,真有难分难舍甜蜜一辈子的吗?”
许慕芸放下铲子,走过来,一脸地责备,“爱情是享受,婚姻是忍受。谁能天天在幸福里享受,而不忍受生活里的是非种种呢?你呀,看起来很聪明的一个人,婚都结了两年多,天天都寻思些什么呢?呵呵。”
“不是我不成熟,是这社会变化太大!这年头男人出轨是家常便饭,小三儿真是防不胜防,做妻子的真是苦不堪言!”
苗若婷反复提起小三儿,倒让许慕芸笑了,“呵呵……哪天你大哥敢这样,我就跟他拼了!男人就像孩子,惯他吃,惯他穿,就是不能惯他坏毛病!”
“大嫂,这话说得倒是对。男人像孩子嘛,偶尔犯错也是玩心大发……”苗若婷今天说话一直有些怪,许慕芸看向她,放下手里的铲子,走出厨房。
“若婷,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跟霍利闹了矛盾?还是感情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