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不负青衿少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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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志兴其人

今晚微信群里非常热闹,班长、团支书拿出了十年聚的方案,交给我一个任务,把我写的这些回忆录做成PPT,到时候演示给大家,这是一个好主意。群里七嘴八舌,人越来越多,追忆往昔青葱岁月,无限怀念。我的回忆录到现在才写了20几位同学,距离聚会也就剩3个多月的时间了,抓紧赶工。这次要写志兴老大,大一时,我跟老大住一个宿舍。

那时候,我们还在中区的八号楼,我们的宿舍在四楼,门牌号记不清楚了,大学时更换了很多楼、很多房间,只记得靠近西边楼梯,往东数第三个房间。距离水房也不远,总之,大一时,没有太多学习的压力,都在从高中魔鬼训练中苏醒磨合,暂时对闲适的大学时光,充满各种不安,对我来说,主要是觉得太清闲,有些虚度光阴,就强迫自己借书读书,抢自习教室位。那时候,刚开始有五一、十一、元旦的大公休假,前后有七天时间,这就是传说中的黄金周,那时,男生们都很务虚,空有一腔抱负,常替江朱胡温操心,我常跟朝晖讨论,黄金周的经济效应和缺陷,也有时指点江山。

大约在2002年的五一时,张平的同学来洛阳游玩,住在我们宿舍,跟张平闲扯时,老大这时候刚睡醒,张平慌忙给他同学介绍,这是我们老大。老大也从上铺扒开被子,爬起来,跟着为兄弟握手,老大就穿一个小内裤,身上精瘦,全是成块的肌肉,这兄弟说,一看就是个老大的样。

志兴老大,宜阳人,那时候留着中分发型,小眼睛,囧囧有神,没错,就是这个囧,表情略有痛苦状,我在宿舍跟小伙伴们聊起一天收获,各种表情,各种****,老大在一旁,嘿嘿直笑,一言不发,最后嘴里咕哝一句,小胖变态。还有一次,应该是2002年的元旦前夕,老大去后街网吧包夜,回来就一头酣睡,睡得昏天黑地,第二天,一早,说了一句话,现在还是2001年吗?我们都晕了,我说,还有一天,你继续。

老大在大学谈了个女朋友,就是我们的大嫂,吴倩,印象中,吴倩是郑州荥阳人,个子很高,很壮实,用她现在的说法,就是女汉子。老大在那年五一,组织了去花果山旅游,带着吴倩,还有郭子这个亮度很高的灯泡。本来老大也要我去呢,那天我睡意十足,压根没叫醒我。我中午时分醒来,去书店买书,那天还下了很大的雨,我花了200块钱,其中有一本是,大明宫词,那时候正热播的电视剧剧本,回到宿舍,我看到桌子上老大弄到的花果山的旅游广告,我就拆开包了书皮,放在书架上,第二天,老大回来,找不到广告,才发现,书架上我包的整齐的书皮。顿时,各种无语,各种内伤。

那一年的博物馆日,全市的博物馆免费开放,在汉唐故都,这个节日很隆重,本地有东汉九位皇帝的陵寝,还有北朝诸帝、王侯的陵墓,是典型的皇城,这些人文历史资源,也成为我们时常谈到的话题,例如,我们常说,搞什么工业化、城市化,洛阳市再努力也赶不上纽约伦敦,我们的长处在地下的文物资源和厚重历史,这些发掘好,比建高楼、开工厂强多少倍,想到现在的局势,处处讲经济转型,发展生态经济,发掘人文资源,促进文化产业云云,我们在2001年的观点也不落后。

当然,内行看门道,在博物馆日,谁也不会挤没品位的关林龙门白马寺,我们选择去景陵,那天是个晴天,老大跟老表还有张平朝晖都约好了,他们早早出发在二号餐厅等我,我起来洗漱完毕,慢悠悠地在随园食堂吃早饭,吃完饭我才去二餐厅,老远就看到老大他们几个不耐烦地样子,老大说,把小胖扒光绑在餐厅,让我们等了这么久。我们一起出发,在西门坐车去博物馆。

老大出门常不带钥匙,回来直接一脚踹开,于是宿舍的锁,经常坏了修,修了坏,我是寝室长,那天就给张平说,老这样,也不好吧,张平说,他没带钥匙,不破门怎么进来?这回答让我愕然。

后来,经过几次调宿舍,有一些兄弟搬到了1号楼,我们搬到了十号楼,老大分到了一个靠近马路北面临窗的宿舍,上次提到,六子、强哥、老表、飞哥一干人在这里品评某学姐,就在这个宿舍,一群男生无聊之极,坐在一起,匆忙背诵期末的近代史笔记,这些都是从班上学习认真的女学霸处借来的,这些学霸常包揽奖学金,异常刻苦,印象中,忠丽、刘菲、金玉、小郭都是好手,期末考试前,他们的笔记很吃香,我们直接拿来复印,女生们的字迹隽秀,很容易辨识。这时,六子刚睡醒,通红的眼睛表明昨晚又是一顿熬夜看球,看到我们几个闲聊,六子干脆坐在桌子上,慵懒地躺在上面,准备继续睡。听他们几个说,最近老大从美术系约到几个学妹,那时正是非典时期,2003年3月份,非典全面爆发,学校封闭,不得外出,同学们个个精神压抑,清楚记得,我们隔壁楼上,有一群数学系的五年制小学妹,常夜里嚎叫撒野,还有人坐在窗户上,作跳楼状,吓得我们一群男生,赶紧劝,妹子赶快下来,有啥想不通的呢?有哥呢。这是非典时期的记忆,我在毕业后很多年,发现以前记得日记,才想起这一幕。我们的老大这时候装斯文,配了一副眼镜,其实,带上眼睛,文气没起来,流气爆表了。站在阳台上,遥望斜对面12号楼的美术系的学妹,有一次,我目测,在对面2楼的确站着几个学妹,过了几日,在我们楼与11号楼之间的空地上,学校为丰富我们的文化生活,加装了羽毛球栏线,老大跟几个学妹就在那里打羽毛球,学妹们还跟老大撒娇。

还记得在2002年的4月份,少丽生日,班上几个同学给她过生日,老表早早去后街订了蛋糕,我跟他去取,我说,凭什么你去订蛋糕,这蛋糕也有我一份,心里想,女神又不是你的,我也要献殷勤。记得那次生日会上,老大也在,还讲话呢,领导范十足。

临近毕业,老大跟吴倩都在郑州找到了工作,很多年后,我见到吴艳,她告诉了我老大的近况。老大跟吴倩毕业走到一起,结婚生子,算上他们这对,班里毕业走到一起的,不过两对。大学时,常说,好好学习,心无旁骛,不要谈恋爱,成功率不高,等于花自己钱养别人老婆,不知道哪个学长的泣血衷告。现在想想,还是大学谈恋爱好,感情成熟,不至于毕业后恋爱走弯路。现在如果有学弟学妹向我问如何过好大学时光,我的建议会加上一条,该干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