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不负青衿少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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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哥其人

二哥,瑞广,姓李,濮阳人,跟我是老乡,我从小玩到大的明卿竟然是二哥的高中同学,后来上大学时,跟二哥说起,才知道这回事。二哥在大一时,就被旅游系一个妹妹穷追,当时我在宣传部出板报,这妹子也在那里绘画,她就从我这里打听二哥的消息,印象中,这个妹子白白的、胖胖的,长的勉强清秀,后来,二哥心软,被这妹子得手,当时我是十分钦佩二哥的,他的口味确实偏重。

二哥走路挺着小胸脯,信心满满,说话有着濮阳人那种实在、干脆,爱打篮球,常念念有词,总想对时事做些震耳评论,又常说不到点子上,说话时,手脚并用,入戏很深。二哥眼神英武,颇有木板年画秦琼的神气,眼睛瞪得很大,口头禅:小B,能(弄)死你。

二哥爱好比较诡异,别人看****都是偷偷摸摸,跟做贼一样,他就很坦然,还自在地抽着烟,一次中午,不知谁的电脑在播放,二哥坐定,开始点评,一会儿,音响坏了,二哥急了,说道,“咋不叫唤呢”?顿时,引来一阵哄笑。

大一第一学期放假,我跟二哥一起坐车回家,印象中,那次是濮阳老乡一起包车,之前,我跟二哥去超市买了很多零食,我问二哥,你晕车吗?二哥信誓旦旦地说,我不晕,我想,这下好了,我晕车,闻到汽油味,就像肠胃被翻出来一样,那晚,我们的车出发了,刚走到城东转盘,二哥就排山倒海地吐,我问,你不是不晕车吗?停车,他下去吐个痛快。回到座位,打开零食,开始嗑瓜子,一路上,硬是把买个瓜子嗑完了,当然,他的嘴也肿了。

记得在军训时,二哥也是标兵,还是我们的班长,在后来的班长竞选中,二哥退出,愿意继续服务大家,貌似担任体育委员。大一时,系里组织一些篮球赛,二哥是主力军,记得一次,和中文系友谊赛,皮哥早早赶到,组织大家观赛,还交给我一个小黑板记比分,那场比赛,皮哥吼着嗓门,大喊,历史系,加油!我们也跟着喊。不知道现在,皮哥的嗓门是否还那么嘹亮。

昨晚接到朝晖电话,朝晖聊起我请大家吃饭的旧事,那应该是2002年的春天,我在教室看书,少丽和六子过来找我,说岳老师让找个圆脸的,我一头雾水跟着他们见岳老师,岳老师给我介绍,戴着眼镜的教务处赵主任,赵主任开门见山说,他的亲戚职称考试,考不过,想让我帮忙,我这么善良,当然不能婉拒,就去替考,回来后,对方还很客气地给了200块大洋,回来后,我跟兄弟们一顿饕餮,记得是在学校西门对面的一家餐厅,朝晖去订的包间,我们宿舍的带上二哥,他在那里打篮球,还戴着护腕,我说,二哥,走,一起吃饭。记得那次吃饭,七八个大汉胡吃海塞,才花了150,想起那时的物价真是亲民。

二哥考研选的四川大学近代史,他那时候在339教室看书,很晚才见他回宿舍。二哥中学是理科,对文科不感兴趣,考研选择历史系,我有些意外。后来,系里订阅了起航的课程,晚上在309教室播放,100多个座位座坐得满满,外系的同学也想过来听听,就坐在后面旁听,后来,有些同学就在前排抢座,二哥在第一排的位子被外系同学抢了,有些恼火,就把对方轰走了。这时候,班长贾森出来圆场,说,外系的同学可以旁听,尽量坐在后排,谢谢配合。二哥回来后,还愤愤地说,我是为你们争座位。

在宿舍调整中,二哥跟小玺哥张平炳毅老大都去了1号楼,那是在西区天使路附近的老宿舍,前面还有一大片花池空地,还有一座白亭,春暖花开,这里开满了月季,常被我误认为玫瑰、牡丹。那时候已经是大三了,时钟拨到了2003年,我们的教室在西区,宿舍却在中区,大四又搬到了东区,上自习都要走好远,尤其考研时,资料和参考书较多,一般不更换教室,上课自习基本都在西区,这样,累了就想去1号楼去睡会,跟这些兄弟们闲聊,他们几个在西区可是没少干坏事,这里距离后街很近,大约在大二时,一号食堂东侧的学校北门被封堵,主要是防止校园小混混对校园的干扰,估计后勤集团也有圈占自己奶酪的考虑。这个后街,异常喧闹,生意火爆,各种小吃美食,小饭馆,书店网吧,还有二哥等人喜爱的音像店,他们常去音像店,租****,还拷在电脑上自娱自乐。这座一号楼,位置优越,靠近一号食堂,靠近理发店和澡堂子,附近也有一家师惠超市和面包房。前面就是物理楼和行政楼,大三时,我们的世界近代史课程都是在这上课,所以,这些兄弟们离的很近,很是让我羡慕。而且,一号楼的西面就是拙耕园,一家四星级的学校酒店,经理还是我们系的旅游专业的老师。旁边就是学校古朴典雅的西门,中国风,明清建筑格调。在一号楼住宿,出去遛弯也方便,生活读书都方便,图书馆就在附近。可惜的是,我们毕业后的不到十年,学校被地产权贵集团贪婪地一笔抹掉,西门在3年前已被无情拆除,据说,拆迁前,无数校友从全国各地赶来拍照留念,更有很多像我这样的校友呼吁手下留情,别******拆了。我听到消息后,紧忙赶过去,还是不巧,已被拆除,旁边还挂着巨幅标语:深入开展法制宣传教育,支持新区规划建设发展。前几日,有体育系的校友上传图片,说,天使路已被刨除,大树连根拔起,法国梧桐被锯断,整体迁移至新校区。所谓物是人非,更何况,物都不是了,你还让我们怀念什么呢?对荒诞蛮横的权力和欲壑难填的开发商,我们这些朴素的情感一文不值。

后来,二哥毕业就去读研了,三年后毕业去科大当老师。这些是毕业后很久,旭东告诉我的。大约早2011年4月,我在九江出差,接到一个洛阳座机电话,原来是二哥,他说要结婚了,回濮阳办婚礼,要我参加,我办完差事,又去了南昌、武汉、长沙,然后回濮阳。从毕业到现在,班里近百名同学,再见面的很少,不足10位,所以,十年聚,无论怎么安排,都不重要,形式并不能束缚内容,只要能聚,就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