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花心重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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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洁癖

关于垃圾桶的定义使王清风与杜薇之间的关系密切不少。加上一瓶酒被两个人喝得精光,心情好,酒劲足,什么话都敢说。

王清风对杜薇与余志强的关系存有太多疑问,按照杜薇说的,他仅仅是把余志强当比同事亲密些的马仔使用,之后在雷电夜发生关系,余志强似乎变成了主宰关系的人,杜薇偏偏不买账,对他不是很亲密。时间一长,余志强主动提出与老婆离婚再娶杜薇,杜薇相信了,苦苦等候。

王清风想,即使余志强离婚了,你杜薇会从心里改变对余志强的感情吗?本来这种感情就是不平等的,是在一种特殊情况下产生的,你杜薇高高在上,以救世主姿态面对余志强。余志强已经感受到杜薇的真实想法,不但没有退缩,而且主动进攻,提出离婚再娶是真的爱上杜薇,还是维持与杜薇关系的借口?

王清风把这些想法告诉杜薇,杜薇点根烟吸着,想了许久,说,“现在看来,他是权宜之计,目的是维持与我的情人关系。说实话,离婚女人在这个社会,面对诱惑多的是,都是过来人,心里明白着,盯着钱的谈钱,直接对男人说,我跟你可以,你一个月给多少生活费?盯着性的谈性,裤子一穿谁也不认识谁。当然还有期待感情的,有的想梅开二度,弥补第一次婚姻感情的缺失,有的仅是找一个兴趣相投的伴侣,老年有个照应。你说我与余之间是哪种关系?”

王清风开玩笑说,“你们是性伴侣,两人全投入。”杜薇摇头说,“你也是已婚人士,性仅是一道甜点心,哪有不吃米面就吃甜点心生活的?我与余志强不清不白几个月后,马上明白,这不是我需要的生活,决心摆脱余志强,过一种正常的生活。他死活不愿意,说没有我就活不下去。我说,你活不下去可以,我还要活的。个多月不理他,不让他进这个门,也拒绝与他到外面吃饭,更不要说去宾馆。”

王清风想,你这样决绝,怎么没有解开与余志强的结呢?杜薇的话做了解释,“记得是一个星期天下午,他跑来找我,我不让他进门,他说有急事找我,求我说几句话就走,我只能开门。他一把抱住我,说这次回去已经对老婆说了离婚事,她坚决不同意,结果,两个人打起来。他脱了上衣给我看,背上全是一道道长长的新鲜血痕。我心软,找了红药水替他涂,涂完,他一把抱着我,撕我衣服,我可怜他,让他脱光,等到他进入时,他疯狂,我也疯狂,两个人几乎要吃掉对方,因为我个多月没有性爱,他估计也一样..”

王清风眨着眼睛嘲笑说,“你为什么非要装淑女,享受一下性爱也是好的。”杜薇摇着头说,“不行,性与其它比,毕竟只是很少一部分,我还需要其它。余志强给我提供一种可能,那就是组建家庭,重新生活。虽然他与我理想的爱人标准差一截,但是,想到自己是离婚女人,只能将就。你说,我们这社会,女人一离婚,就好像汽车、电器被使用,哪怕就跑几十公里,就用几个小时,说是变成二手货了,得大大打折。这算什么世道?我想,如果余志强真的离婚,我就与他结婚,安心过好以后日子。”

王清风喝口茶,认真问“你们女人是不是觉得结婚就进了保险箱?记得那次聊天,你认为,女人最想要的是主宰自己命运,这两者好像是矛盾的。”

杜薇注视着王清风说,“结婚虽然是形式,但是他明确了权利义务,比如,我与余结婚前,我的权利是什么?我的义务呢,好像妻子应该履行的我全履行了,这公平吗?女人最需要的是主宰自己命运,我的理解是,我想结婚就结婚,我想与谁结婚就与谁结婚,这不是主宰自己命运吗?我再补充一点,我想过怎样的生活就过怎样的生活,谁也干涉不了。这就是女人的生活境界,不被谁左右,不被谁干涉。”

王清风理解了,说,“你是一个典型女权主义者,看过安娜。卡列尼娜或拉娜出走吗?”杜薇笑了,“你不要在我面前谈书,我看的书不多,等会带你去书房看看。前不久看山楂树之恋,看许久,看了就流眼泪,流了还要看。”

王清风想,杜薇的内心感受挺细腻的,应该是一个对生活充满热爱、用心灵感受心灵的人,余志强能够与她共效于飞该是多好的事,怎么放手了呢?如果是自己,作出了决定就会坚持下去。这样想着,忍不住又问起杜薇与余志强的感情纠葛。

杜薇似乎疲倦了,说,“余志强说要离婚娶我的事应该是真的,他们夫妻吵架后不久,他老婆跑到办公室找我,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我考虑到毕竟是自己抢了别人老公,找机会溜走了,一句话没回。之后,局领导找我,找他,严厉警告,说再不改正就要处分我们。我们在公众面前收敛许多,只是暗暗找机会往来。接着是她老婆转了店铺,跑到县城,一天到晚跟着,上班时明跟,下班后盯梢,经常躲在小区绿化带里看他来没来我这里。我几乎疯了,告诉余志强,你不离婚,我们就不要再来往。你要见我,就拿离婚证来。两个人的来往就少许多,不过我坚信余志强会离婚,他一拿到离婚证,我就与他办结婚证去,谁知..”

王清风不敢惹杜薇回到悲伤的过去,马上站起来,收拾桌上碗筷,放池里洗。到处找洗洁精不到,就问杜薇。杜薇走到跟前,说,“我不用洗洁精的,有毒。”王清风问,“那油腻怎样洗干净?”杜薇指挥,“第一遍用热水冲,用湿抹布擦干净;第二遍用清水冲,用干抹布擦干净。”王清风喝了酒,听得模糊,问清后,咕噜说,“你洗只碗还有这么多规矩。”杜薇作势就要接过碗。王清风挥着手说,“你炒菜,我洗碗,不就是几只碗吗?我还洗不了。”说是这样说,还是按照杜薇吩咐的做,摸摸,果然非常干净。

王清风洗好,就要把碗叠一摞,杜薇尖叫制止,把王清风吓一跳,不知道哪里出大事了。杜薇跑过去,告诉王清风把碗、盘一个个倒着,说这样碗就不留水,碗里有水就重复污染了。

王清风照着做,想杜薇是不是有洁癖,洗个碗有这么多讲究,还叫人活不?话没有说出来,脸色有点不好看,杜薇或许觉得自己过了些,陪着笑脸说,“你以后只管吃饭就行,不要你做事。”王清风笑了,说,“那就真是,你把余志强做仆人,我把你做仆人呢。”杜薇点头说,“做你仆人我愿意的,我喜欢做饭给你吃。”

王清风心里一热,看杜薇一双大眼睛正注视自己,不由得心慌意乱,想坐沙发上去。杜薇指着房间说,“书房空调开了,坐里面去。”

王清风走进书房,一张办公桌,桌上摆电脑显示屏,一把皮转椅,顺墙角是一个书柜,摆满了书。王清风看看书,有公务用书,有经典小说,还有几种杂志,王清风找出王晓波的《青铜骑上》翻翻,见一些句子下面划了横线,估计是非常欣赏意思。一个女性能够安排一个专门书房,足可以体现该女性的品位,王清风对杜薇多了理解。

杜薇换了一件绿色长裙进来,王清风看去,又是一个淡雅、高贵的女人站在面前。杜薇微笑着问王清风,“我这些书登不了大雅之堂,自己看看罢了,你不见怪。”王清风说,“哪里,你兴趣广泛,有百年孤独、生命不能承受之轻这样的经典,也有漫画、时文,蛮好的。”

杜薇指着皮转椅说,“就一张椅子,怎么样,我坐了你不生气吧?”王清风摆着手说,“你坐,我坐凳子。”

杜薇仰躺在转椅上,胸脯挺着,两条长腿神得笔直,随手拿本书,对王清风说,“我就这样躺着,看书,休息,有时看着看着睡了,一醒就是深夜,不想回房去就继续躺着。”

一个拿着书的在书房睡着的女人,好像很浪漫,其内心透着的落魄、凄凉,王清风感受得到。看现在的杜薇,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就像一朵盛开的花,如果没有蜂蝶欣赏,它只能寂寞地开,寂寞地凋谢。

自己会是午夜飞舞的蝴蝶吗?会是午夜癫狂的蜜蜂吗?王清风佯装翻着书,站在书柜前面想。

蝴蝶的飞舞是浪漫的,蜜蜂的癫狂是目标明确的。王清风想放任心中的蝴蝶飞舞,只是要过三道关,一道是关于段娜的,一道是关于赵燕的,一道是关于杜薇的。

段娜在处理自己与赵燕关系方面表现的睿智、包容,使王清风心怀内疚、感激,只是她近期的变化,叫王清风把握不住,如果段娜红杏出墙,则王清风留下的好感荡然无存,两人将陷入冷战,王清风会变本加厉报复。

至于赵燕,与王清风之间留下的是亲情,他将像对待妹妹一样关注她,呵护她。

最麻烦的是眼前的杜薇,一个聪明的离婚女人,对自己穷追猛打,不达目的不罢休,按照她刚才分析的离婚女人的几种需要,自己没钱,但是有感情,对她胃口,虽然自己在与她相处时,一直来坦坦荡荡,不敢暧昧,就是怕她产生误解。一个女人受到伤害时,最需要的是新的感情的补充,安慰,她或许以为自己合适,而自己偏偏没有做替补的想法。就目前情况看,她从心里、身体方面都完全放开了自己,关键是自己的选择。

千头万绪,理还乱,偏偏喝酒的脑袋想事就头痛,王清风看看手机,已经是11点多,也就是说在杜薇家呆了4个多小时,喝酒,吃菜,聊天,王清风想该走了,于是说,“11点多了,我走啦。”

杜薇盯着王清风看,脸红红的,眼睛水汪汪的,没说话,她把手中的杂志盖到面上。

王清风站了一阵,没有听到杜薇的回答,走了是失礼的表现。

王清风走不是,站不是,正尴尬间,忽然听到了啜泣声,再看,杜薇的胸脯大幅度起伏,不禁吓了一跳,走过去问,“你怎么了,我哪里伤害你了?”

杜薇哭着说,“你没有伤害我,我只是骂自己脸皮厚,发骚,下贱,拿热脸贴别人冷屁股,我没脸见你了,我拿本书盖着,你走吧,以后不要见了。”

王清风想,杜薇还耍女孩子脾气了,拿本书盖着脸,没有脸见我?说的是什么话?这样想着,又可气又可笑,忍不住抓住杜薇脸上盖的书,一抓,书到手里了。

杜薇仰在沙发上,眼泪汹涌而出。王清风不敢开玩笑了,看桌上有纸巾,拿了几片去给她擦。

杜薇两手一抱,王清风扑在杜薇怀里,感觉要被她胸脯强劲的弹性反弹到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