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花心重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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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交流

王清风上午到办公室时,脸色有点苍白,心里觉得发虚,好像谁都知道自己与杜薇纠缠在一起。以前,他与赵燕发生关系后,可不是这种感觉,自己打起精神梳理,找到原因,一是责怪自己乱性,随意留情,品质存在瑕玆,自己好像不是原来的自己了;二是不该与杜薇发生关系,明明知道她陷入痛苦,情绪不稳定,就算她主动,也是不清醒的表现,作为一个正派男人,应该理智拒绝。

可是,自己与杜薇发生了关系,虽然已经想不起细节,回味不了滋味,但关系发生了是铁定的。

既然两人的关系发生质的变化,以后怎样相处?实在是想不出来。

王清风正对着电脑发呆,一个编辑来叫他去荣总编办公室。

荣总看王清风进办公室,微笑着招呼他坐下,指着桌上两篇稿件说,“我仔细看了,同意编辑意见,本期发。通过你这两篇稿,我有些想法,所以找你来谈谈。”

荣总端起茶碗喝一口茶,清清嗓子,说,“我们的记者走百村已经刊发二十余篇,有好的,更多的题材一般,意思一般,这就失去我们开办专栏的意义了。我的意思是,我们的记者在采访时,既要展示好的一面,也要关注不足的一面,比如,你这次写的农民看病难,这样的稿件以后也可安排在记者走百村专栏发,你懂我意思吗?”

王清风回答,“懂,我马上召开记者会,把您意思传达,我们一定会写出荣总满意的稿件。”荣总站起来拍着王清风肩膀说,“你不但要努力工作,也要保重身体,今天看你气色不好,是不是熬夜了?少熬夜,另外,听说你老婆还在乡下教书,我找个机会与领导说说,把她调县城,免得你们夫妻分居,生活工作都不便。”

王清风非常高兴,谢过荣总回记者部办公室。就听口袋里手机信息声音,点开一看,是杜薇的:我在报社门口,你出来一下。

王清风想,怎么找到工作地方来了?心里有点烦,匆忙出报社大门,张望一下,就见杜薇骑在摩托上,停南边角落,依然是墨镜,白纱褂,白短裤,非常醒目。

王清风走过去,不知说什么好,有点紧张,就好像偷了别人东西被人抓住的孩子。杜薇摘下墨镜,精神焕发问,“你今天怎么气色不好?”随着,又小声问,“你昨晚回家没睡安稳?我是一觉睡到天亮,起床时早过8点,我不怕的,就现在上班去,不怕。”说完,从摩托龙头上取下一只保温瓶,递给王清风,“昨晚熬的绿豆汤,给你的。我走啦。”把瓶递王清风,脚下一踩油门,摩托风驰电掣远去了。

王清风手里抓着保温瓶,看着远去的杜薇苦笑,想,我愁眉苦脸,你眉开眼笑,难得这么快就从某人的欺骗中摆脱出来?你摆脱,我却陷入情网了,怎么办?看着手中的绿豆汤,想杜薇心思蛮细密的,也体贴人,不论是哪个男人找到她都是福气,只是自己还在感情空挡期,不敢接受这份感情罢了。

要么学习杜薇,忘掉过去,轻装上阵,勇敢拥抱新的生活?

王清风这样想着,进记者部的时候,唐晓丽一眼看见他手中的绿豆汤,问,“主任自己熬的?喜欢喝,我带给你好不好?”

王清风摇着头说,“昨晚剩的,怕坏,我就带办公室来了。”

想想早餐也没胃口吃,就揭开保温瓶盖,绿豆汤温热,甜腻,爽口。

不由得回忆起昨晚与杜薇的一点一滴,竟是生动细致,耳边恍惚回荡着杜薇激情高吭的叫声,在叫声中,自己逐步强大,要把对方征服。

喝完绿豆汤,王清风发信息给杜薇:绿豆汤好喝,还想喝。

杜薇回信:回家去熬给你喝,你喜欢喝就好。

王清风放下手机想,人是一个多么奇怪的动物,今天的情已经不是昨天的爱,以前自己对赵燕是真诚的,赵燕对自己也一心一意,仅仅过了年多,她身边的人,自己身边的人,都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记得海子有一首诗说,”我把天空和大地打扫得干干净净,归还给一个陌不相识的人,我寂寞地等,我阴沉地等,二月的雨,二月的雪。”

打扫天空和大地是因为寂寞,阴沉等着的是缘分,机遇,如果杜薇不请人写什么举报信,朱主任不推荐自己写举报信,我哪知道天下有一个杜薇,杜薇又咋么能认识一个王清风的人?王清风这样安慰自己。

怀着一种复杂的情绪,王清风去组织召开记者会,传达荣总意见。

离下班还要有半小时,王清风出了报社,到菜市场买了猪肉,牛肉,空心菜,往杜薇家赶。或许是心有灵犀,杜薇骑着摩托也到了小区门口,摩托踏板上放着菜,看了王清风就笑,说,“你来吃饭还带着菜?以后不许这样做。”王清风点点头,随同杜薇走着,上楼,开房门。

两个人没歇一会,都到厨房。王清风知道自己炒菜不行,主动打帮手。杜薇说,“你摘空心菜吧,叶子素炒,菜梗炒辣椒。”王清风说,“正是我喜欢吃的菜,”就找一个篮子,去拣菜。杜薇切肉,烧锅,忙得很。

王清风不久就把菜拣好,放水龙头下洗,杜薇看见,大叫,“你怎么该扔的不扔?”王清风指指垃圾篓说,“老叶、老梗全扔了。”杜薇一把抓过菜篮,随手抓出一把说,“这些都不能吃的。”王清风惊奇了,说,“那一把菜就剩一点点,只能炒一小盘。”杜薇点头说,“我就这样炒菜的,你再拣过一遍。”王清风只能按照杜薇说的办,心想,如果父母看见自己这样拣菜,不骂得狗血喷头才是,乡下人家即使是老白菜帮也要做成腌菜,哪能这样弄?

王清风心里不痛快,闷着头做事。杜薇似乎感觉不到王清风的变化,手脚麻利地边做事,边聊天。

她说,“天下不要脸的男人也比不过余志强,经你一劝,我决定不找他算账了,他倒神气起来,好像我欠他的,处处找我麻烦,前几次找局长告我的状,说我经常迟到早退,今天上午跑我办公室,责怪我上班迟到,还不摁手纹,说要扣我这个月考勤奖。我端起茶水就朝他泼去,把他上衣泼湿一块,才灰溜溜回办公室去了。以后他找我哆嗦,我还泼。”

王清风想,两个人能在一起,不管是情缘也好还是孽缘也罢,都应该好好珍惜,分手时互道尊重,哪有这样死缠烂打的?难怪杜薇生气。要么自己找他谈谈,警告他不要打扰杜薇?不过,如果他问自己是杜薇什么人,该怎样回答?

杜薇见王清风不哼声,站到他面前注视着。王清风端着择好的菜问,“大人,现在符合要求吗?”杜薇笑了,接过菜篮,在王清风脸上亲一个,说,“你没事了。坐旁边看我炒菜。”王清风端根凳子坐厨房,看杜薇忙。

杜薇仅在衣服上套一件围裙,围裙是细花格子的,胸前两只绒绣熊娃娃活泼可爱,杜薇透露出乐观,开朗。

看杜薇忙个不亦乐乎,王清风故意逗乐子,说,“你说余志强找你麻烦,你已经是我女人,我要帮你一把,我找他去。你说行不?”

杜薇抓着锅铲惊奇问,“你去与他打架还是找他说理?哪样他都不是你对手,你们不在一个等级,找了有意思么?我可以对付,不要你操心,”王清风看桌上飞来一只苍蝇,赶了又来,就说,“他是不是像苍蝇一样人物?”杜薇边炒菜边回答,“你还说得真对,他就一只苍蝇。”

王清风找到一张硬纸板,看苍蝇在桌上逗留,趁其不备拍下去,苍蝇抖抖腿完蛋了。

杜薇听见响声问王清风在干什么,王清风说,“拍了一只苍蝇。”

饭后休息,杜薇换过睡衣,也要王清风换过,依然是开了书房门,拖出门后的竹凉席铺在地上。

王清风看见杜薇仰躺在竹席上,胸脯高高挺着,臀部曲线毕现,欲望油然而生,依偎过去抱了,手就伸进睡衣里面,去抚摸那一对昂然双峰。

杜薇似乎非常享受,任由王清风揉捏,抚摸。

王清风去解杜薇睡衣扣子时,杜薇抓住他的手说,“我不想要,你看过《山楂树之恋》没有,我要问,你说老三与女主人发生过真正的关系没有?他们两个那么好,怎么就不能发生性关系呢?”

这个问题非常专业,王清风乱动的手停住了,仰躺在凉席上思考答案。

自己不是自诩能力强,学业精进。如果被杜薇这个问题难住,该怎样面对她?不会被她认定为绣花枕头腊枪头吗?

真实情况是,王清风仅跟风看过《山楂树之恋》一遍,对这个叫千万男青年女青年哭鼻子的故事不以为然,评价是:纯情倒是纯情,但过于假,用一句古话说:水至清则无鱼,鱼都活不了,还能活人吗?

这样苛刻的评价,主要就是针对老三与“我”对性的感觉的,两个人都懂,都想要,一个愿给,一个愿接受,偏偏到死都没完成心愿。尤其是知道老三病重后,“我”怀着献身精神找到他,两个人如愿同床共枕了,偏偏老三考虑到“我”的将来,没有动“我”,我得以保住处女身。王清风想,这是哪门子事,天下还有比我傻的吗?我恋爱期间不动段娜,是因为我没打定主意要他。

既然杜薇要以“山楂”为样本谈性,王清风就决定谈。他躺在凉席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语气平和地说:

在谈“山楂”前,我先谈与段娜的事。我这个人说挑剔也挑剔,说随和就随和。有领导干部的妹妹、女儿对我有意思,想与我谈对象,我一口拒绝,原因是没感觉。直到别人介绍了段娜,长相一般,看着踏实,家庭条件都差不多,于是谈上了。

总的感觉是平淡,开始想浪漫一把,写信,我诗情画意写好信,送街上邮筒,她就在同一个镇,你猜,我多久才接到回信,快一个月,她干巴巴写了200来个字,信的最后干脆说,你要与我说话,要看我,骑自行车不要一小时,写什么信呢?让人看了笑话。

唯一的浪漫就破灭了,我改为骑自行车去看她,很少去她家,不想看她父母的眼色。多是去她教书的学校,要趁着放学去,怕孩子们起哄。

我在学校旁边等到段娜,要么一起走一段路,要么一起找个地方聊聊天。乡下可以聊天的地方多,我们最喜欢爬上路边的一个山包,那里有一块平整的岩石,周围是树木,特别幽静。我们坐那里谈工作,谈开心的事谈烦恼的事,记得段娜特别强调的是,先在集镇租房再结婚,她是不与我父母一起生活的。我一次次承诺,一定做到。当时,我心里也有小算盘,夫妻生活最好独立于父母,可以保持隐秘性、独立性,既然段娜把这作为结婚的条件,我就找借口对父母说了。做父母的巴不得孩子结婚,何况对方是教师,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到谈婚论嫁了,亲昵行为当然少不了,我们拥抱,亲吻。两人一动情,段娜就把我往身上拖,非常需要的样子。每到这个时候,我就非常冷静,马上替她穿好衣服,自己也整理好。段娜奇怪问我为什么不要,不是非常想要吗?我安慰她,把那神圣的时候留给新婚之夜不是更有意义吗?

其实,我没有坦白的是,我还没有接受她,如果以后分手,对她是一种巨大伤害,我不能做这种人。

王清风倚着杜薇躺下,问,“你说老三是不是我这种心理?他明知道自己得了绝症,不可能与心爱的人共度百年,他只能让她保有清白之身去寻找新的感情。”

杜薇侧身抱着王清风,感叹说,“书里写的事原来是真的,我身边就有一个老三,你们都把性行为当一种责任,我身边的人,为什么看到这个情节,都骂老三是假正经,骂作者写的是狗屁呢,没有多少人相信是真的。”

又伸着手抚摸王清风的脸,说,“你以纯真之心待人,别人以算计之心待你;你以纯洁之身待人,别人以龌龊之身待你,生活怎么就这样不公平呢?”

王清风知道,杜薇又一次在强调段娜在婚前是发生过性关系的,因为自己一窍不通,被她蒙混过关。只是,结婚快十年,仅抓住这点说事,好像也不是一个男人的作为。

看王清风没有回应,杜薇沉默一回,忽然伸手抓住王清风的宝贝,从裤衩里掏出来,又爬过去。

王清风以为杜薇欲望勃发,想要了,下身冲动起来,躺着,由她弄去。

杜薇没有其它动作,只是感叹说,“男人何必强调女人是处女呢?你们有哪几个是处男?老天不公平,生就女人一块遮羞布,破了就破了,男人动动就知道。只是你们,生就这个家伙,谁能看出哪个是用过的,哪个是没用过的,很难。”

一边感叹,一边又躺到王清风身边。

王清风听了杜薇感叹,哭笑不得,只能由她去。

杜薇忽然推推王清风说,“你说我前夫喜欢在娱乐场所呆,那么受女人欢迎,会不会在与我发生关系前,就与他们混呢?是不是提着一把老枪,夺走我处女身呢?会不会带着病呢?不能想,不能想,我简直要发疯了。”

王清风一把抱住杜薇,在她耳边说,“他走了,一切都过去了,我陪在你身边,我们开心生活。”

杜薇一扭身,反抱住王清风,轻轻叹息,“与你在一起,我就踏实了,不想以前的事,我们开心活着。”

王清风贴着杜薇丰满的胸脯,有点像孩子被母亲抱着,想,这是怎么了?杜薇成了主人?

奇怪的是,杜薇的拥抱使王清风安静下来,不久,两个人进入梦乡。

外面,夏末太阳热烈,知了拼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