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两不相欠
凝兮抬头看着这两个对峙的男人，没有开口，因为她真的弄不清楚这个人心里在想什么，他的出现，他的目的，包括现在说的话，都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他的出现自己预料到了，可跟自己猜测的完全不一样。
他是来这里喝茶聊天的，根本不是为了追查当年的往事，可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说出那几句话，让她彻底的迷糊了。
“没有证据，没有凶手，那样一个局面，我能改变什么？”华毅对上蒙阡陌的怒气，淡漠的质问道：“你如果可以逆转的话，会默认自己是凶手，会让蒙俊翼替你死吗？”如果能改变，谁都不愿意是那样的结果。
知道华毅的话是对的，可是明明当初他知道事情不是自己做的，为什么就不能说一声。要是他开口的话，说不定能改变什么，最后连自己的弟弟也不会死了。
“可你一句话都没有说，还亲自去验证我的身份，”对华毅，他现在都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心情。
“阡陌，有一件事情我没有跟你说，”夜魅见他们对峙上了，突然开口说道。
凝兮见夜魅也有些古怪，忍不住好奇的望着，惊觉他好像也隐藏了什么秘密……
“什么？”这个时候夜魅说这样的话，确实让他糊涂了。
“当年关于二少爷的病，我隐瞒了一些……”他平静的望着眼前都盯着自己的人，抿嘴说：“其实不管二少爷做不做这样的决定，他都活不过当年的冬天……”
“什么？”蒙阡陌惊愕的望着她，难以置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没有跟我提过这些？”他想问的其实是这三年来，自己那么痛苦，他看在眼里，为什么就不说一声……他明知道自己在为蒙俊翼的死而内疚。
他以为所有的事情他都清楚了，却没想到当年的事情当中，很多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不是我不想提，而是我不能说！”夜魅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到这个时候说出这个秘密，真的里外不是人。
“不能说？”凝兮眯着双眼看着他，好像明白了一些……“是因为答应过，是吗？”她已经猜测到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他不能说，还是我来说好了，”华毅好心的解了夜魅的难堪，沉重的叹息一声说：“唉，如果不是跟蒙俊翼见过，我恐怕不会相信他替你去死，竟然是因为恨你！”
“恨我？”蒙阡陌完全被眼前的情况弄呆了，他不知道夜魅瞒了自己什么，为什么华毅会说出那么古怪的话来，“他为什么要恨我？”恨自己，可又为什么要替自己去死？
凝兮见他还是没有察觉出其中的缘由，忍不住无声的叹息了一声，因为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太残忍了，他怎么都无法相信自己的亲弟弟竟然对他是心怀怨恨的，就算他想到了，他也不会承认的。
“因为几乎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同时生的两兄弟，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命运，”华毅开口解释着，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蒙俊翼还是在说自己，因为情况是多么的想象，只是身份调换了。“你得到了蒙家一切的荣耀，宠爱，关心，可他却因为身体的缘故被深藏在蒙家的某个角落，连自己的亲人都不知道还有一个他存在……他心里的恨，难道不该存在吗？”最后一句，是反问的。
华毅在质问蒙阡陌，但语气却很平静，没有太多的激动。
“他就是因为恨，所以才提出为阡陌去死，因为他死了，蒙家所有的人都会记住他，他也知道阡陌会因为他的死而内疚一辈子，是吗？”有些话很残忍，可不说出来，很多的伤口都好不了。
“呵呵，还是娘子聪明，”原本让人窒息的气氛因为华毅的戏谑又改变了，“他当时就是那样跟我说的，”
凝兮已经懒得去跟他争辩了，因为蒙阡陌此刻的表情特别的那看，双眼里满是震惊的呆滞，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震惊的带退了几步，跌坐在石墩子上，脑子到现在都还转不了，不知道自己该大笑还是该大哭。
“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所以破釜沉舟，想要用自己的死去惩罚家人对他的忽略，也想让你背负他受到的委屈跟无奈，而我答应过他的，绝对不能说出这件事，”这件事，不是他说的，因为有了华毅的解释，所有的人都已经明白了。
他，只不过是解释的比较清楚而已。
“夜魅，你……我都不知道要说你什么了，”这样的事情他也能隐瞒着，就算跟蒙俊翼有约定，可他之后每天跟蒙阡陌在一起，难道就不觉得为难吗？
蒙阡陌对自己害死蒙俊翼的事一直很内疚，那种愧疚一直持续到现在，如果没有华毅的话，到现在……不，或许一辈子，他都会在内疚中度过，那真的如了蒙俊翼的意思，让蒙阡陌惦记着他一辈子。
夜魅没有解释，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说出已经对不起蒙阡陌了，这个也是他为什么迟迟不愿意离开的原因——蒙俊翼根本不知道蒙阡陌完全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孪生弟弟，所以这些只能说各自的错过了。
“我今天来这里，一是因为我早就知道蒙阡陌还活着，而向翩翩突然来找我说这件事，让我知道这件事必须要解决了，不然真正的凶手就要逍遥法外了。”现在，他有能力改变这一切了。
“让我静静，”华毅的话本来是他最想听到，可是从他知道蒙俊翼替自己死是有这样一层意思后，被严重的打击到了，现在的脑子里一片的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见他强忍着痛苦，凝兮看着格外的心疼，她挥手手让他们先离开，把安静留给他们。
“想哭就哭出来吧！”等他们都走了，她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抱住了他，温柔的说道。
伸手搂住了她的腰，此刻她的安抚对他来说，是唯一能让自己冷静的良药，他不知道自己背负的还有多少，到底还有多少才是自己能承受。
“兮儿，为什么会这样？”悲痛的声音从凝兮的怀里发出来，语气里还有许多的无法接受，“我真的内疚，内疚自己为蒙家带来那么多的伤害，让自己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也害了你……”
“这不能怪你，”紧紧的搂住他，凝兮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才能抚平他心里的悲痛，这件事对她来说，也是难以承受的。“你也是逼不得已的，”可是为什么现在事情都清楚了，她心底里反倒有更深的迷雾了。
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弄清楚……是什么呢？
“如果我不认识华毅的哥哥，不跟他们有冲突，那么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蒙俊翼不会死，你也不会在这里过这样的日子，”所有的痛苦都在这一刻爆发，苦苦压抑了三年多，到这一次全部都承受不住了。
默默的听着他的唠叨，她知道他压抑的太久了——他把所有的错都压抑在心底里，直到这一刻被华毅跟夜魅点出了藏在真相里的真相，他才彻底的崩溃了。
时间，凝固在那一刻最悲伤的时候，凝兮只是用自己的心去温柔着这个伪装坚强的男人，她知道这个时候只有自己才能安抚他内心的伤心，所以不离不弃的陪着他，在月夜下度过这个悲伤的夜晚……
他是何其的无辜，明明不是杀人凶手，却被迫于当时的情况，无奈的妥协了。
“为什么会这样？”向翩翩知道华毅来这里住在那个客栈，所以她一直等待着，可是等了一夜都没有华毅的消息，她被眼前的情况疑惑了——难道华毅被说服了？他真的相信了梅凝兮的话，以为蒙阡陌死了，活着的人是蒙俊翼？
这样猜测着，所以她等待不了片刻，立刻从客栈里出来，想去打探一下情况，可是当她看到华毅竟然跟蒙阡陌还有梅凝兮在一起在大街上说说笑笑，好像根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人震惊又难以相信。
“华毅，”她冲上去望着逗弄着梅凝兮“咯咯”笑的男人，怒气冲冲的质问道：“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
原本跟凝兮说说笑笑的华毅在转身看到怒气冲冲的向翩翩后，一脸无奈的说：“向姑娘，我有什么目的不需要你操心，能不能请你离我远点呢？”她真的把自己当成白痴吗？
以为自己会受她的挑唆来把蒙家灭了，呵，如果他真的那样做了，说不定蒙家还没有灭，华家就先消失了。
“真是的，一个姑娘家脸皮那么厚，追着男人一直不放，”凝兮依在蒙阡陌的身边，不屑的嘲弄着，然后望着蒙阡陌问道：“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很讨人厌啊！”
“呵呵，还是我的兮儿好，懂事明理，不找麻烦！”蒙阡陌顺着她的话笑着说，眼神温柔的都快滴的出水来了。
“谁说兮儿是你的，”华毅懒得搭理向翩翩，跟蒙阡陌抬杠道：“这可不一定，”
“华毅，你什么意思？”蒙阡陌牵着凝兮的手抗议着，三个人一边笑闹着，一边往前走，完全忽略了恼怒愤恨的向翩翩。
三个人往前走去，满脸的笑意，而向翩翩却站在大街中满怀不平的看着那一幕，被华毅弄糊涂了，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一个人的怒气凝聚在心里，时间积累的越长，越有可能出事，而向翩翩恰好是这样的人，她是一个无法隐忍的人，心里凝聚了那么多的怒气，不发泄出来的话，她就要爆炸了。
“唔……”揉揉自己的头，凝兮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环境，疑惑的呢喃着：“怎么回事？”眼前冷冰冰的墓碑提醒着自己在什么地方，这里对她来说，熟悉的不得了。
她记得自己跟蒙阡陌他们在一起的，怎么现在到这里来了？
有些疑惑的张望着，她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好像被下药了似的，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梅凝兮，你最好不要乱动，否则出什么事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了！”看到她醒来后，向翩翩冷笑着走到她面前。
睁着迷茫的双眼，凝兮看着眼前挡住自己光芒的女人，有气无力的问：“向翩翩，你想干什么？”竟然把自己弄到山上来，简直是疯了。
“我不想干什么，”看到她一点力气都没有的靠在墓碑边，向翩翩冷笑着说：“我就想看看你，都到这个时候了，他们是不是还会珍惜你，用他们的命来换你的！”想到蒙阡陌他们这样对自己，她就想要折磨他们，而梅凝兮就是他们的弱点。
无力的喘了口气，她咽了几次口水，望着有些疯狂的女人，笑着问：“你得不到他们，是心里妒恨我，所以才绑我上来，对吗？”
“哼，别意得，等一下就有你哭的时候了，”她的话戳中了自己的心里最痛的，忍不住的，她伸手摸着梅凝兮的脸，轻轻的刮着，狞笑道：“如果我划花了你美丽的小脸，你说蒙阡陌对你还会有心吗？”
“那你可以试试看，”凝兮没有害怕，因为心里很清楚，向翩翩是不会现在就下手的——她是为了威胁蒙阡陌的，这个时候下手，错过一场好戏，对她来说，很不值得。
“你就嘴硬，等一下，你就会哭着求我了，”懒得现在跟她磨叽，她推了一下就站了起来，遥望着山下……
见向翩翩不在找自己的麻烦了，凝兮闭上双眼靠在墓碑上养神，等待着一会儿的对峙。
“兮儿，”蒙阡陌跟华毅一起上来了，他们是得到向翩翩送来的信才到这里来的。
“你们别过来，”一看到蒙阡陌要冲过来，她立刻抓起瘫软在地上的梅凝兮，用手抓住她的脖子威胁道：“你们过来的话，我就杀了她！”
“咳咳……”喉咙被抓的有些难受，凝兮发出了难受的咳嗽声。
“好，我们不过去，”看到凝兮那么痛苦，蒙阡陌拦住了华毅等人，站在原地不敢动了。“向翩翩，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向翩翩望着他们说：“我只是想要证明一件事，让华毅明白现在活着的人是谁！”
“什么？”华毅听到她说到这里，望了一眼凝兮，却发现她跟自己眨眨眼，立刻配合着她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跟你说过了，他是蒙阡陌，这坟墓里根本没有人，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还跟他在一起？”见他那么激动，向翩翩痛苦的说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杀你哥哥的凶手根本没有伏法，他会死不瞑目的！”
“你有什么证据？”华毅望着她问道。“我当时是亲眼看到蒙阡陌被行刑的，你要是有证据的话，我就相信你说的！”
“她说的话你该相信的，”向翩翩抓住凝兮的脖子嚷道：“你说，你快说出来，他到底是谁，”
“我……我不说，”挨着痛苦，凝兮咬着牙跟她杠上了。
“你不说，我就杀了你，”佞笑着，她俯身在她耳边说：“我可不会怜香惜玉，梅凝兮，你欠我的可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你要再惹我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
“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说，”凝兮倔强的说道。
“好，你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被彻底激怒了，向翩翩失去理智的怒吼着……
“不，不要，”蒙阡陌阻止了她的冲动，惊恐的喊道：“你不要杀她，你想要我做什么，你说，只要不杀她，”
原本失去理智的向翩翩一听到蒙阡陌这样说，立刻笑了，“呵呵，好，我不杀她，你自己说，你跟华毅说，你到底是谁？”
“好，我说，我说实话，”蒙阡陌望着她说：“你不要伤害兮儿，华毅，我是蒙阡陌，我没有死，”说完之后，他闭上了双眼。
“蒙阡陌，你这个白痴，”无力的骂着，凝兮流下了痛苦的泪水，“不能说，你为什么要说啊！”
“我不能让她伤害你，”蒙阡陌笑着说。
“你真的是蒙阡陌？”华毅怒声质问道：“为什么你没有死？”
“我孪生的弟弟代替了我，所以代替着他活着，”他看着向翩翩说：“我已经解释清楚了，你可以放了她了，”
向翩翩根本不理会蒙阡陌的喊叫，她看着华毅说：“你听到了，他是蒙阡陌，是害你哥哥的凶手，你难道不想为他报仇吗？”
“报仇？”华毅犹豫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说：“蒙家已经死了一个人，事情也过去了，根本没有必要……”
“不，有必要，”华毅的犹豫让她难以接受，她怒气冲冲的打断了他的话，恶狠狠的威胁道：“你不想你哥哥死不瞑目，不想梅凝兮死在我的手里吧！如果你不想，你就杀了蒙阡陌，否则我就让你给梅凝兮收尸！”
“不要，别上他的当，”凝兮哑着声音喊了出来，可是没有人把她的话听进去。
战斗，还是开始了，凝兮哭喊着不许蒙阡陌死，说华毅如果伤了蒙阡陌的话，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可是华毅为了报仇，为了她，还是亮出了自己手里的剑——两个人都是从小习武，武功也在伯仲之间，可是有了目的，那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向翩翩看到他们打的难分难解，心里格外的高兴，眉眼都笑开了花，双眼盯着他们打斗的身影，嘴里呢喃着：杀了他，杀了他……
“向翩翩，你疯了吗？”凝兮听到她嘴里呢喃的，痛心疾首的质问道：“你不是蒙阡陌吗？他死了，你不心痛吗？”
“心痛？”向翩翩疑惑的拧了一下眉头，冷笑着说：“三年前，蒙阡陌就死了，我的心早就痛麻木了！”
“你……”这个女人，真的很疯狂。
打斗持续了很久，直到两个人都体力不支了，才放慢了速度，但是打斗依旧持续，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要，”当凝兮看到华毅举着剑冲过去的时候，蒙阡陌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立刻惊恐的大交了起来，而叫起来的时候，那剑已经直直的刺了进去……“不要，蒙阡陌，我不许你死，不许……”
而被剑刺中的蒙阡陌根本没有倒下去，而是挥着剑趁着华毅不注意的时候也砍了他一剑……两个人同时拔出了自己的剑，同时倒了下去，因为蒙阡陌的伤比较重，他只是看了凝兮一眼就昏了过去，而华毅没有。
他看着闭上双眼的蒙阡陌，抹着嘴角的鲜血，笑着说：“大哥，我终于为你报仇了！”
“死了吗？”这一幕期盼的太久了，让向翩翩正愣着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死了吗？”
“嗯！”华毅点点头，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道：“不信，你可以查看一下，”
向翩翩半信半疑的想了一下，她拖着此刻已经虚弱的快瘫软在地上的女人，恶狠狠的道：“你过来，快走，”拽着梅凝兮，她走到了躺在地上的蒙阡陌身边，伸手触摸着他的鼻息，发现他真的已经死了。
“真的死了？”一直期盼着，可真正等到人死了，她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了，跌撞的踉跄了几步，摇着头呢喃着：“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死了？”
“他死了，蒙阡陌死了，这下你高兴了，你高兴了？”凝兮痛哭着怒吼道：“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啊！”
梅凝兮的吼叫让向翩翩回过了神，她眯着双眼冷笑道：“蒙阡陌会死，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的话，他就不会死，蒙俊翼也不会，他们都好好的，”
“什么？”凝兮惊愕的问：“蒙俊翼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如果当年华毅的哥哥纠缠着我的时候，蒙阡陌承认跟我定亲了，他就不会缠着我，也不会在后来遇上的时候想要对我硬来……”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她颤抖了一下，然后摇着头大声的叫道：“他是该死，是该死，你们统统都该死，都该死……”
“你……你的意思是说，是你杀了华毅的哥哥？”凝兮抓住她失去理智时说的话，紧张的问。
向翩翩看到受了重伤起不来的华毅，得意的点头说：“是，是我杀了他，呵呵，没有想到吧，当年如果不是他硬来的话，我也不会错手杀了他，也不会让蒙阡陌背负这样的罪名了——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跟我无关！”
“你这个疯子，”凝兮见她承认了，就呵斥道：“你杀了人家，还让华毅为他报仇，让华毅杀了蒙阡陌，你的心怎么那么毒啊！”
“呵呵，都死了，谁知道呢？”对于这一点，她一点都不怕，“华毅受伤了，他想救你也不行了，而你……也该死，是你抢走了蒙阡陌，让我这些年过的痛不欲生，”
凝兮没有回答，她只是阴狠的盯着这个卑鄙的女人……
“恨吧，我喜欢你恨我，到下面之后跟蒙阡陌解释清楚，这一切都是你们欠我的，”狞笑着，她伸出了手，预备了结梅凝兮，“啊！”突然的，她惨叫了一声，伸出的手急急的缩了回来。“怎么回事？”
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她尖叫的嚷了起来。
“你杀了人家还在说谁欠你，你太过份了，”手中握着金针的凝兮冷笑着站了起来，一字一句的冷道：“如果开始是为了自我防备，那没有错，可为什么到现在了，你还要置人死地，简直不可原谅！”
“你……你不是中了我的迷药，不能动弹了吗？”眼前的变故让她有些担心，但是想到没有蒙阡陌跟华毅的话，对付梅凝兮一个人，自己也绰绰有余了。
“有我在，她怎么可能中迷药呢？”夜魅笑着出场了，“打了那么久，还真能打，”
“为了逼真，没有办法，”原本受了重伤的华突然开口并站了起来，他看着躺在地上的蒙阡陌，对夜魅说：“快点弄醒他吧，我看着很不舒服！”
“好，”夜魅点点，他蹲下了身子拿出了假死药的解药……
“怎……怎么回事？”眼前的变故让向翩翩惊恐的倒退了几步，明白自己是上当了。
“我早就查到当年的事情跟你有关，但是没有证据，这一次让你有机可趁的迷晕了凝兮，完全是为了让你说出当年的真相，”华毅冷笑着说出了整件事情的布局，“不是蒙阡陌杀了我哥，可是凶案现场却有他的东西，可见那人是认识蒙阡陌的——而他从不得罪人，有的就是了解他的人嫁祸，而你就是最有可能的。”
“你早就知道他是蒙阡陌？”向翩翩难以置信的问。
“对，他不但知道，而且早就怀疑人不是蒙阡陌杀的，所以你的挑唆只是让自己更快的陷入死亡之地，”凝兮说出了所有事情的关键，看着向翩翩说：“你真的够狠，得不到竟然要人家去死，简直比恶魔还要可怕。”
“哈哈……”所有的真相都说出来了，她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再逃避了，“梅凝兮，你赢了，可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我会诅咒你，咒你永远都得不到最爱的人的心，永远……”大声的嚷了一句之后，她转身跳下了悬崖，结束了偏执的一生。
“何苦，”凝兮呢喃了一句，回头看着夜魅问道：“他到什么时候能醒？”
“有些糟糕，”夜魅苦笑了一下说：“华毅真的伤到了他，解药服下去了，但是还要疗伤……”
“什么？”凝兮一愣，“华毅呢？”当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华毅已经不见了。
“他说这是你们欠他的，以后互不相欠，他走了，”他是走的轻松了，却把烂摊子留下来给自己收拾。
“该死的！”凝兮怒骂了一句，然后望着昏迷的蒙阡陌道：“他怎么样，没事吧！”
“嗯，没什么大事！”
是没什么大事，只是疗养了一个月，让凝兮抓狂的想要揍扁华毅，可是她要照顾蒙阡陌，根本离不开。
蒙阡陌在醒来之后知道了那么多的事，心里唏嘘不已，虽然早就猜测到了，但没想到是真的。
而老夫人跟蒙于海知道这些事情后，感叹着他们都老了，要把蒙家交给他们，而凝兮跟蒙阡陌都不想太约束自己，因为这几年对他们来说，真的好比坐牢，所以最后的决定是放弃蒙家的一切，归隐山林，寻找冷硕跟蒙婕儿……
没有了蒙家的束缚，对于蒙阡陌跟梅凝兮来说，那是最好的，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的身份，他们只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你还欠我一样东西，”穿着朴素的衣服，走在空气清新的小路上，凝兮笑着说。
“什么？”刚找到了冷硕他们，蒙阡陌的心里还有一些激动。
“你还欠我一个成亲的仪式，”当年，她是个冷硕成亲的。
“等接了奶奶跟爹爹，我会把欠你的用一生还你。”
“一生，但愿我不嫌烦！”嘴角的笑意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你敢！”
“呵呵，那可难说了，”爱一个人，不需要付出全部，但能用心就可以了。
平淡的生活才能有平淡的幸福，这个才是他们最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