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如果这叫爱情2
可是我讨厌自己的脑袋，每每想起绿格子这个人，都会牵扯多一个人进去。我不知道那个人有什么好的，但是就是这样毫无缘由地想起他。也许，我已经习惯了他在我的世界里走来走去，虽然我从未允许过。
我很快地躺下床睡觉，我不希望再有什么影响到我的考试，下午的数学对我真的很重要，考好了这一门科目，文科拉高分的机会也就越多。所以，绝对不允许任何事情来干扰我。
中午觉我睡得很好，醒来的时候虽然有好一阵子迷迷糊糊的，但是出门赶着上学的时候就清醒了很多，这也都拜一个人所赐。
我从开始就知道，让他知道我住在哪里麻烦就会不断地来上门找我，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大麻烦，我似乎永远都摆脱不了。
“洛微同学，好啊！”他骑着当初那辆银色的自行车在我不远处对我笑。
我板着脸点头，然后索性不将头抬起来，视他若空气不存在。
“喂喂，落汤鸡，你有点礼貌行不行？我向你问好耶！”他不满意地跟在我旁边。
我真的很讨厌别人这样一天到晚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尤其是像他这种人。我一时间突然想起了洛颜这个人，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没见过这个人了，似乎这是一场梦一样，生命里出现了一个与你长得一摸一样的人，却又突然之间消失了，感觉生活从来没有这样假过。
“喂，蘑菇头，你在想什么？”他凑近了我，不厌其烦地说。
重点是，我厌烦了，我没有他那么好的耐心。如果我哪天真的逃避得了这个人，我想我洛微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可是这一天什么时候到来我也知道，但是我相信事情总会有个头的。
我还是没有说话，管他怎么在我耳边叽叽喳喳，他就好像夏天里的那些知了，不管你在不在意他在唠叨，他是不会知道你有多讨厌他这样子地嘈杂的。但是在我认为，至少夏天的知了不会像他这样令人恶心。
“洛微，你给我听着，你再不说话我就不客气了！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他有些恼火地对我嚷嚷。
确实，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特别是他这样的人的忍耐力限度更加小，他能忍到现在还没有冲我发脾气已经是个奇迹了。但是，不管是他现在开始发脾气也好，继续忍下去也罢，我不能理会他，我必须这样做。
他说了几句粗口话，然后一脚踹开了那辆自行车，朝我吼：“好你个洛微，你给我记住！”
吼完了之后他连自行车也不要就离开了，我该庆幸他没有打我，或者说他没有那个兴趣陪我玩了，不过，就算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我也不需要他陪。
我现在只想考好试。我的数学，是最大的希望。
我去到学校的时候，很多人都跑着进考场了，因为那个时候进考场的铃声刚好想起，我也跟着跑了起来。
直到到了考场门口，我才深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才心平气和地走到我的那个座位。
“嗨，洛微同学。”原本早上那个空位置有了人，不再是空位。
而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夏晨！我现在真的想跑下去从新看一眼考试的座位表，会不会是他故意的？
我崩溃之极地做到我的位置上，他在我旁边一脸邪恶的笑容让我想发呕。我只好沉默，准备开始考试了，我不能再分心了。
我拿出笔放在桌面上，然后又接着拿戒尺和圆规等之类的考试必备品。可是我每低头那一样东西放在桌面，前一次拿的那样就消失了。
毫无疑问，我不相信鬼神之类的说法，所以这肯定是他搞的鬼。我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他还在笑，甚至得意忘形地笑。
“我说过，你给我记住的，后悔了没有？”他翘起了他的二郎腿，手里不停地转着我的那支水性笔。
“请你把笔还给我。”我说。
他好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转着，我忍无可忍，一手抢过来，他却故意将它抛了起来。然后笔就很自然地掉到了地上，我知道完蛋了。
水性笔经不起他这样地折腾，掉下地上自然会坏，或者写不出。我捡起那支笔，我痛恨自己怎么只带了一支笔来考试，我明明知道要预防意外的，可是我却天真地以为不会有意外发生。
我咬着牙，不说话，我不停地在草稿纸上画，笔水断断续续的。我承认是我慌了，我害怕我考不了这次数学。
“把你的笔给我，不然我就喊老师。”我对他说。
“你去说吧！老师就在讲台上面。”他毫无畏惧的样子。
在这个时候，监考老师开始发试卷了，他边发边说：“安静了，准备考试！希望同学们自觉遵守考场纪律。”
说完，我准备要喊老师的时候，他将笔递了过来给我，我惊讶地看了他好几秒钟，最后还是不多说，撇过头做我的试卷。
做试卷的时候，他没有写，而是在试卷上不停地乱画，画一些幼稚得不行地漫画。我也没有多看，做完试卷就重新检查，整张试卷我只有最后一道大题没有写，我知道那是难题。数学试卷一般都是最好一道大题是最难的，所以我看了一遍不会我就没有再理会，只要其他会做的题目做对就行。
考场很安静，我却不断听到他不耐烦地喘息声。我瞥了一眼他的试卷，已经够花哨了，难道他还要继续画？他也不打算交卷了吧？不过认识他那么久以来，我现在才知道他是高二级的学生。
“喂，蘑菇头，你还有一道题目没有写。”他瞟了一眼我的试卷说。
我承认他这次是好心提醒我，但是那是我故意不写，我也没有说谢谢。他看见我没有反应，然后用手指指了指我空白的地方，我点了一下头没有理会。
对于我来说，考试的时间是很短的，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度秒如年。考试结束的钟声被敲起的时候，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表情，开心、沮丧的都有。只是我，依然面无表情。
“蘑菇头，上次的事情谢谢你。”他认真地说。
我有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上次的事情是指我脚受伤的事情吗？但是不是过去很久了吗？再说，该还的他也还够了。
“什么？”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那袋东西的事情。”他说。
我晕，他是不是有意提起，然后找机会整我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必须马上回小姑家。不过数学考试的时候挺感谢他没有打扰我的。
我收拾好了东西就走出教室，他跟在我后面。
我不习惯别人跟着在我的后面，所以我停住了脚步，让他先走。没有想到他并没有走，我有点不耐烦了。
在这时候，我却看到了洛颜，这个和我长得一摸一样却比我漂亮的女孩，多久没有见过了？我还以为她真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她就站在我们不远处，然后轻轻地嘴角上扬，但是不是对我笑，是对夏晨。她特地跑来我们学校是找他的吧？什么时候他们又重新好了我不知道，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她又要回来找他。
这里和我无关，我也只好低着头走开。
“蘑菇头，等一下。”在我准备挪步子的时候洛颜叫住了我。
我停住脚步，抬起头奇怪地看着她。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话可以说，她不是挺恨我的吗？再说，还有什么比我的离开让她更加开心呢？
“不要误会，我没有讨厌你的意思。我和夏晨还是会和当初一样好的。”她落落大方地说。
我很惊讶她说出这句，至于她和他和好这不关我的事情吧？为什么要告诉我呢？在警告我不要靠近他吗？那好，我听话。
只是在我回头看那个可恶的人类的时候，他向我点头地那一瞬间，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胸口，闷得难受。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没有说话，点了一下头就马上离开。
回小姑家的路上，我的心还未平静得下来，它一直一直在不停地狂跳着，甚至开始让我焦虑不安。我不停地深呼吸，不停地地吸气呼气，但是我越这样就感觉自己越来越奇怪。
绿格子，你快点回来你快点回来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我一路回家，看到所有的树木都不顺眼，感觉老是挡了我的道一样，可是它们就是和往常一样树立在路旁边，没有什么变化，我以前怎么不觉得它们碍眼呢？
那天晚上，我去学校上晚自习的时候，又撞上了那两个人，我感觉我看见他们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我讨厌该死的命运安排。就好像绿格子突然说要到国外去一样，毫无征兆，你也从未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我不相信宿命这个东西，没有什么是就已经注定了的。
我走到校门口的时候，看见他们在树底下热吻了很久，夏晨一手搂住洛颜的腰，亲昵的很。我莫名其妙地哼了一声就头也不回地走进校门口。
那天晚上的晚自习我心不在焉的，虽然我知道明天还要考英语和政史三个科目，但是我还是提不起那个雄心壮志来复习。英语明明是我最差的一个科目，可是我却居然毫不在乎地把它丢在一旁置之不理，脑子里不断回想着他们两个人亲吻的场景。
我懊恼地在草稿纸上乱涂乱画，直至把草稿纸划破，也不解心头之愁。我也不知道我在愁什么，可是我明明就是很讨厌这样子的感觉，让我喘息不过来，我甚至害怕我会这样窒息而死。
那天晚上舒琪琪突然跟我讲话，让我无比惊讶。
“洛微啊，明天的英语会不会很难？”她把下巴搁在桌面，侧着头看我。
我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好冲她傻笑了几下，并没有回答。
也许很多人很多事都会变，也包括我在内。在我没有遇到夏晨之前，我是那么地少言寡语，回到了那个当初的那个洛微，可是一看见他我就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虽然是在骂他，他虽然也很令人讨厌。只是，在绿格子走了之后，除了他之外，我真的没有和一个人说过那么多的话。
舒琪琪伸直了腰，转过头看着我说：“洛微，我怕。”
我越来越读不懂一个人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一个人，我也从来没有专门去研究过一个人，彼时的舒琪琪，我不知道她在跟我表达些什么。只是我觉得很惊异，她为什么会和我说害怕，她应该和李雯或者其他同学说的。怎么轮也不会轮到和我说的。
“怎么？”我小心翼翼地吐出这两个字。
她一脸无奈地看着我，然后说：“你是不是很惊讶我和你说话？”
我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其实，我不懂她为什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或者换作是她，她也会惊讶的吧。
教室里很吵，因为是复习明天的考试内容，老师也不在。我一直奇怪地看着舒琪琪，后来她松散地趴下桌子，闭起眼睛。
“其实我挺想好好学习的。”她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我知道她在和我说。
“想学现在就开始学啊，还不迟的。”我说。
除了说这个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些什么，毕竟我和她没有共同语言，就像是夏晨一样，完完全全是两个世界的人。虽然平时我们也没有说过什么话，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但是我清楚舒琪琪的在学校表现。
她就像洛颜一样，打扮得很时髦，追求时尚，对学习毫无兴趣。每天来教室不是和李雯聊天就是趴台睡觉，每天这样循环自然也学不到什么。
“真的可以吗？”她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像是这句话她已经听了几百遍，说这句话也说了几百遍了一样。
我轻轻“嗯”了一声，她好像睡去了的样子，没有再说话。
人本来就是很奇怪的一种动物，所以我也没有多想些什么。只是我的脑袋还在“嗡嗡”地想着，像是回音一样绵绵不断，让我晕得似乎要炸裂。
“洛微，有人找。”正在这个时候，旁边的男生碰了我一下。
我昏昏沉沉地看出去，我几乎有种想死的感觉。走廊上微弱的蛋白灯光让我隐隐约约地看到那张最不想见到的脸，与此同时，我听到那些八卦的女生叽叽喳喳地讨论些什么，但是我听不清楚。只有舒琪琪还趴在桌面上，不动声色，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样。
我很不情愿地走出教室，基本上班上的人都把目光投来了我身上。我还是和平时一样穿着白色的T恤，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因为多了夏晨这么一个人，我就变成了吸引人目光的花蝴蝶一样。
出到教室和他碰面，我才发现他头上戴了一顶鸭舌帽，是反过来戴的。我在心里骂了几句神经病，晚上又没有阳光，戴什么帽子。
“嘿嘿，小美女，我们又见面了哦！”他对上我目光的时候马上嬉皮笑脸地对我说。
我厌恶地打量了一下他，他找我干什么？我又回头看进教室里面，很多人都往这外面看，我拽着他走到没有人的楼梯口那里。
“看来你也不是三好学生嘛！拉我到这里你想做什么坏事？”他的笑声很放肆，难道他不知道现在是上课时间吗？他不要学习别人还要学习呢！
再说，他这样笑下去，老师领导不来才怪！
我很不满意地瞟了一眼他玩世不恭的样子，说：“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