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西亚,简称大马(Malaysia),首都吉隆坡,是位于东南亚的一个国家。马来西亚由十三个州组成,共分为两大部分:一个是位于马来半岛的西马来西亚,北接泰国,南部隔着柔佛海峡,以新柔长堤和第二通道连接新加坡;另一个是东马来西亚,位于加里曼丹岛的北部,南部接印度尼西亚,而文莱国则位于沙巴州和砂拉越州之间。马来西亚也是东南亚国家联盟的创始国之一。人口数量:2733万(2008)。主要民族:马来族,华人,印度人。主要宗教:伊斯兰教,佛教和道教,印度教。国土面积:33万平方公里。GDP总计:6744.34亿令吉(2009)。
朵拉,女,原名林月丝,出生于马来西亚槟城。专业作家、画家、祖籍福建惠安。马来西亚华文作家协会理事、马来西亚华人文化协会霹雳州副主席、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究会理事、世界华文作家交流协会副秘书长。曾受邀为大马多家报纸杂志及美国纽约世界日报、台湾人间福报撰写副刊专栏。曾任大马棕榈出版社社长、《蕉风》文学双月刊执行编辑、《清流》文学双月刊执行编辑。在国内外报刊发表超过5000篇作品。出版过短篇小说集、微型小说集、散文集、随笔集、人物传记等35本集子。其中9本在台湾印行,2本于中国大陆、1本在新加坡出版。作品译成日文、马来文等。曾获读者选票为国内十大最受欢迎作家。多篇小说作品被改为广播剧在大马及新加坡电台播出。多篇作品发表在多个国家与地区。其中有微型小说收入中国、美国、新加坡、香港的大学教材、中学教材和当地国汉语学习教材,散文被国内独立中学选为语文教辅教材。超过百篇散文与微型小说作品收入如《世界华文微型小说作品集》等国内外100多种集子。应邀参加过在新、泰、马、菲、印尼、文莱、上海、香港召开的1至8届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讨会。应邀在台湾、中国、新加坡、汶莱、印尼等各地演讲。曾获国内外大小文学奖34个。80年代开始水墨画创作,2000年开始油画创作,于国内外联展超过30次,个展两次。
2004年马国华文作家协会出版的《马华文学大系·短篇小说(二)》收入1981—1996年48位小说作家的51篇小说,其中只有5篇是微型小说。朵拉是马来西亚唯一一个受邀参加在不同国度主办的,至今共8届“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究会”会议的作家。2006年第六届在汶莱的会议,主办该国首届华文微型小说比赛,邀请朵拉当评委,并主讲《微型小说的创作与欣赏》。2008年第七届在上海举行,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四本微型小说专集,其中一本为《朵拉微型小说自选集》。
朵拉二十世纪80年代从事微型小说创作。1993年获得亚细安青年文学奖(微型小说)——新加坡和台湾联办——首奖以后,开始积极于微型小说的创作。曾获得大马福联会出版基金奖出版的微型小说3次。(《误会宝蓝色》、《掌上情爱》《朵拉长短调》),大马乌鲁冷岳兴安会馆出版2次(《半空中的手》、《脱色爱情》)。在马来西亚,唯一一个微型小说比赛活动是自1989年开始,马来亚南洋大学校友会,每两年主办一次微型小说征文比赛。成绩揭晓后便结集出版。除以上每两年结集出版的《南大微型小说选》,1998年马来西亚华文作家协会出版《马来西亚微型一百》及《马来西亚当代微型小说选》(2010年)。1993年马来西亚华文作家协会为朵拉出版了马国第一本女作家的微型小说集《行人道上的镜子》。
朵拉微型小说内涵丰富,艺术手法多样,主要体现在以下几方面:
一、采取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艺术手法,刻画人物独特的性格特征。
一方面达到了此时无声胜有声的艺术效果,另一方面刺激了读者的阅读欲望。《礼物》中的骆为民在外包二奶,以为妻子不知。故每次幽会回家,他都要到精品店给妻子买上许多礼物,以求心里平衡。可是,这一次回家后却不见了妻子。到了夜里十一点多,他实在等得不耐烦了,正要打电话到文娟的娘家去探听时,却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走进来的果然是文娟。他看着化妆得比平时浓艳,衣着也比平常大胆的文娟,心上的疑惑益发扩大起来。骆为民正要开口问个清楚,只听到文娟说:“喏,这个送给你。”文娟手里拿着一个包装得非常精致的礼物。他张嘴,但说不出话来。结尾,既出乎骆为民意料之外,也出乎读者意料之外,但仔细一想,却在情理之中。
同学聚会上,小梅突然尖声叫起来:“哎呀!我的耳环不见了!快帮我找一找!”惊慌失措的她接着解释:“那是钻石外镶一圈红宝的,是我先生送我的结婚礼物!买的时候花了3万多零吉呀。”“什么?”嚣攘的热闹话语瞬息间消失,室内鸦雀无声,连挟菜的好多双筷子也停在盘上。最后,还是没有找到。于是,所有的筷子再度往盘上挟,谁也不让谁。《遗失》让小梅上演了一场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闹剧,小说将小梅爱虚荣的心理描绘得淋漓尽致,同时,也将众人对小梅炫耀财富而产生的逆反心理刻画得惟妙惟肖。
他望着前妻的背影,曾经有过美好的日子,但一切都远逝了。他本来以为他们有复合的可能,然而听到她带着一个孩子在生活,他就再婚了。他盼望妻子也为他生一个孩子,但医生说不可能。她的脚步加快,小宇叫:“妈咪,你慢点呀。”她担心他会追来,她更担心他会发现小宇原来是他的孩子。不过是小小的事,闹了离婚,等着他来找她,结果等到他再婚的消息,她原有的希望之火熄灭了。命运在远远的角落,嘲笑地看着这对重逢的男女。《重逢》对他的讽刺一针见血入木三分,给人诸多人生启迪。
二、在看似平淡的细节描写中,揭示深刻的思想,蕴藏深厚的人生哲理。
章太太长得年轻貌美。眼睛亮亮的,而且眼波流转,顾盼之间,颇见妩媚的女人味,苗条修长的章太太喜欢笑,一笑起来,亮亮的眼睛就眯眯的,一副风情万种的样子。这令她在几个胖太太之间,显得格外出色。开始的时候,胡太太还时常同胡先生称赞章太太的漂亮,渐渐地,胡先生几次下班时刚好遇到章太太在他们家,过后胡先生竟也在言谈间赞赏着章太太的明艳照人和亮丽的笑容。“咦!”章太太说着站起来:“胡先生回来了,我也应该回去煮晚餐了。”看着她挺直的背影,秦太太说:“章太太真是好太太,看到胡先生回来,马上就赶回家去煮晚饭给章先生吃。”“是吗?”胡太太口气冷冷地。为什么每次胡先生一到家,章太太就急着要回去呢?胡太太仿佛嗅到空气中浮游着一种不同的味道,但她却说不出来那究竟是什么?《嗅觉》通过几个女人聊天时的一个画面,让我们感觉到了画面背后隐藏着的生活内容,并且让人感慨万千思索不已。
整个晚上,刘隆三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又一个,看起来像大老板的人,皆过来和他亲热地招呼说话。甚至连很多漂亮高贵的女性,也一直过来和他又谈又笑。他的胆子渐渐壮了,开始和周围的人谈笑风生。其实大家都在说着言不及义的话,天气呀,国际局势啦,股票市场啦等等。音乐渐渐低下来,宴会就快要过去了,在刘隆三觉得自己刚开始投入时,散会的时候却到了。曲终人散,大家都在外头等司机开车过来。刘隆三看见一辆又一辆入口名车,把一个又一个老板载走,有个老板问他:“你的车呢?”刘隆三说:“我坐的士来。”“什么?”刚才在宴会里,亲热地握着他的手的老板,轻蔑地看他一眼,上了自己的车。刘隆三突然想起小时候看过的童话,一部豪华的马车,在半夜十二点的时候,突然变成一粒南瓜。《南瓜》中的刘隆三在聚会中的待遇一波三折:开始无人问津,接着众星捧月,最后嗤之以鼻。透过这些细节,将有钱幸福无钱痛苦和衣帽取人的现象揭露无遗。
她微笑地等着他走进来,看着他越来越近,突然,她觉得他的陌生。半秃的头,花白的发,两泡大大的眼袋,脸上几点老人斑,背也有点驼,这是当年那个文武双全的健将吗?为什么远远地看,他是他,近一点看,他反而不太像是原来的他了。熟悉和陌生居然只在一线之间吗?他站在餐厅的门口寻索太太的踪迹。他们约好几乎每个星期五都到这里来吃饭的。他望过去,每次来的那张桌边。这时正坐着一个眼睛眯眯,眉毛疏疏,眼梢满是皱纹而嘴角下垂的女人。他的脚步慢了下来,心里稍稍迟疑:“这个老态龙钟的女人,是我的太太吗?”。《距离》中的他和她人近在咫尺,心却远在天涯。小小的细节,尽显人间苍桑,蕴藏了多么深厚的人生哲理啊!
三、比喻新颖独特,语言优美典雅富有哲理,令人回味无穷。
“打开信封,有一颗心掉了下来。朱文强一怔,然后慢慢地蹲下去,看了半晌,把它拾起来。那是一颗红艳艳,鲜明无比的心。令朱文强吃惊的是,经过那么多年,在时间的漂洗下,纸张都已经不起光阴的嬗递而泛黄变旧了,那颗画在纸上的心,却仍然是那么鲜红欲滴,看着,像真的一样。他叹一口气,把红红的心,放在她灵堂前的火盆里,薄薄的纸一下子就焚烧起来了。”(《有一颗心》)
“暗恋是黑夜中的景色,虽然大家眼睛瞧望不到,风景却仍然不会因此而不存在。”(《黑夜的风景》)
“长长的廊道是人生的路,两边的房间是生活的支节,关上的门里边是你的未来。你的鞋的声音来自你的心里,因为你穿的是跑鞋,但人生永远往前走,所以走路的声音不会放过你。密封的长廊有风,那风也是从你的心里吹出来的,你说你不害怕,因为所有的场景你都熟悉。但是,你永远也没有机会推开那扇门,事实上你不敢,你对未来仍然缺乏自信。”(《门的后面》)
“锲而不舍的坚持是愈煮愈热的水,可以溶化她冻得如冰一样的心。”(《咖啡约会》)
“小强拉着线跑,风筝似乎飞得更高了。他益发开心,笑得像渐渐升高的阳光一样灿烂。”(《自由的风筝》)
“沉寂的心是荒凉的原野,长满凄伤的茅草,紧紧攥住她,纠缠到深夜,进入梦中,有一个人影在打电话。他的电话,让日子充满美丽璀灿的希望。偶尔接不到电话,她心神恍惚,患得患失,仿佛墙角那朵渐临萎凋的花,孤单飘零无人理会。一切的忧伤因为铃声响起而那头却不是他的声音。”(《鸦片电话》)
“夕阳的余晖把客厅映得金黄亮丽,何西莉在金光中擦抹着满是尘埃的收音机,突然听到一阵歌声。“如此悠游自在,如此来去自如,你在我的梦中,随意出入,这是我的梦呀,你怎么可以?”手上拿着抹布的她像是受到惊吓,脚一软跌坐在沙发上,一手按着胸口,仿佛自己太不小心,无意中闯进了别人的梦里。”(《时代的歌》)
“黯淡无彩的日子消逝,流走须臾的青春,一个转眼,她便到三十岁,所有关于爱情的华美的梦,像水面飘过的落花,随着流水飘逝,最终不存一丝痕迹。”(《病情》)
(载中国作家网2011年7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