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小辰光,在康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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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打麻将

范锋经常在村里游来荡去,他生活无忧,朋友遍地,但仍然免不了落单。有一天他逛到了我家门口,而我跟子荣正巧也很无聊,两个人把一桌麻将牌摆开,互相算计着如何能出奇制胜。

不能吃,只能碰,不来钱。看到两个小家伙在夏天的清晨搓起愚蠢的麻将,这对范锋来说是一个很好的表现机会。他大驾光临,“亲临指导”,对我们说:“我来教你们出老千吧!”大我们两三岁的范锋信誓旦旦地宣布,要把一身绝学教授给我们。

范锋发现了我们好学的眼神,便让我们聚拢。把牌砌完全了。好的没问题,我和子荣虚心学习。三人搓麻将的确更有悬念,何况还有一个师傅坐镇其中。

“这样不行。”范锋好似迷糊了一会儿,觉得这个阵型不利于他的授课。他推倒一片,哗啦啦的,然后号召我们再一次砌牌。他也参与到这个勤劳的垒砌麻将牌活动中。

这次没问题了,我们看到麻将牌很英姿飒爽地“站立”在一起,谁来先打牌便成为了问题。

范锋没有客气,说让他先来。我跟子荣屁颠屁颠地跟着他打牌。

“红中。”子荣打出一张。

“碰。”范锋大喝一声。

“白皮。”我打出一张。

“碰。”范锋又大喝一声。

三圈之后,范锋手里只剩下一张牌了。金鸡大吊车啊。更可怕的是,范锋的所有碰牌,全是风。

又两圈过后,范锋摸到了那张他需要的东风。于是就胡了一把风碰大吊车。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我跟子荣面面相觑。

看着我们疑惑的眼神,范锋满足地笑了笑,然后说:“我可以教你们的,没问题,但……”他很严肃地告诫我们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到外面可不许耍,要被揍的。”

作为一个很有诚意的麻将老师傅,他果然把他的绝技重现。我跟子荣也连连赞叹。

原来,砌牌是关键。然后是换牌……

我后来跟同事朋友打牌一直没用这最早学到的技巧,因为……我怕被揍。

跟我一样我爸也爱打麻将。跟我不同的是,当我爸打起麻将他就变得沉默寡言,像是麻将桌上一个在场的失语者。小时候跟着他出去打麻将我总是显得沮丧,他带着我出去消遣只是为了让我给他打掩护,我知道。我不是告密者,关于我爸打麻将的频率以及输赢,对此我妈从不知情。

有一次我爸摸到了一张两条后双手开始发抖,漫长的三圈牌过后,他又摸到了一张两条……虽然打麻将他一直都不怎么说话,但他那次真的赢了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