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原来你还是要杀他。”小静有些震惊，又道：“你不要我进宫，那你的意思是要我跟你走吗？你要带我去长安，然后让我看着你杀我爹爹？”
“对！你也只有跟我走才会是最安全的。换上你婢女的衣服，不论是西羌、还是燕国的人都不会认出你来。”
“不！东海王说过，你带我走是想要伤害我。你，只是想让我成为你实施报复的一个玩偶。”
“哼！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不肯跟我走？难道，你还想要让上一次在那间屋子里的事情再发生吗？如若你落在了姚苌或者是慕容垂的手里，他们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你是知道的。你，就这么的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小静知道杜依说的是上次自己差点被西羌姚苌玷污的事情。想起这事，小静又羞又恨，虽然自己并未因此失去贞洁。但是，这已经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一道抹灭不掉的阴影。
“不，我当然不愿意别人那般的侮辱我。只是，东海王爷手握众兵，难道他会保护不了我吗？”
杜依冷笑。“他若能保护得了你，那你怎么会又落在了我的手里。”
言罢，手中剑一指两婢女桃儿和杏儿，立刻又道：“快点换上她们其中一人的衣服，我在外面等你。如若不然，我便杀了她们俩，亲自为你更衣。”
杜依抛下了如此冷漠的话语，随手丢掉了手中的那面令牌，然后不慌不忙的走出了銮车。
里面，桃儿和杏儿已经吓得掉了魂儿，相互拥抱着身子正在颤颤的发抖。见小静走近她俩，杏儿急忙拉着小静的红裙道：“小姐，杏儿不想死，桃儿也不想死……”
“你们……”小静苦笑。
她咽了一口气，似乎有些失望。“那好吧！杏儿，你和我对换衣服。”
言语间，小静已经脱掉了上身的红衫。只是，此刻的她心情是无比的沉重。嫁妆虽然脱掉了，但是责任似乎还没有推卸掉。
看着热泪满面的杏儿跟桃儿，小静心道：“对不起了东海王，我这也是被逼无奈。”
不出片刻，小静已经和杏儿换好了衣衫。她俩的身形差不多，所以穿上杏儿的衣衫小静一点也不觉得别扭。
小静整了整衣角，这就打算往銮车外面走去。可是，杏儿和桃儿连忙颤抖的呼喊道：“小姐，您真的要跟他走吗？那东海王殿下……”
小静淡然一笑。“我若不跟他走，他一定会杀了你们的。我不想你们死，所以，我现在只能毁弃对东海王的承诺。”
两婢女听得潸然泪下，纷纷哭泣道：“小姐，那这样的话东海王一定会恨透您的。还有，老爷还在监牢里。其实，我们的命本来就是很卑贱的，哪里值得您这样为我们……”
看着这两婢女哭成一团，小静不由也有些哀伤。但是，她想起了苻坚之前说过的话，苻坚说在天牢里他早就安插了人手。所以，小静心想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苻坚一定会铤而走险直接救出周踞方。至于苻坚自己，她也已经为他想好了开脱的理由。
“杏儿、桃儿，你们都不要再哭了。为了你们的安全，我现在必须跟他走。只是，也为了东海王的生命安全着想，如果他问起我的去向，你们千万不要告诉他真相，就说我被燕国的人捉走了。这样的话，或许那个苻生能把矛头指向燕国而放他一马的……”
“嗯！小姐放心，我们都记住了。小姐，无论如何您也要好好珍重……”
两婢女模糊了双眼，刹那间只见着小静一步一步的走出了銮车。随即，飘进了她一声冰冷的“走吧！”。尔后许久，外面空荡荡的，已然只能听见诸多夜虫的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