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小静銮车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
当苻坚和苻法冲进銮车的那一刹那两人顿时都愣住了。此时,他们方才经历了一场恶战,都已经疲倦了,也还有不少的士兵在交战中阵亡。但是,在銮车内,见不着小静,这使得他们的心情更加的沉重起来。
銮车内,能看到的只有婢女杏儿和桃儿在相拥而泣,外加一具俯躺着的黑衣男尸。
有士兵在车内找到了一面木质令牌和一个金色花纹的锦盒交给了苻坚,苻坚认得那是燕国的令牌,而这锦盒正是自己在离开周府的时候亲手交给小静的。
“你们小姐呢?”苻法问。
听到他问起小静,桃儿、杏儿越发哭得厉害了。
“王爷,我家小姐让那群黑衣人给劫走了。他们……他们还说自己是燕国的禁军侍卫,必须要我们的君主跟他们的国主谈判才肯交还我家小姐。”
“什么?燕国……”苻法愕然。
可是,他打量了杏儿一眼,顿时好奇的问道:“咦!你怎么穿着你家小姐的嫁妆?”
这个问题让两婢女惊颤了一下。泣声未绝,桃儿急忙帮杏儿圆说道:“王爷,奴婢也不明其故,这都是他们威逼杏儿和我家小姐换的衣裳。”
“威逼你们换衣裳?”
苻法想了会儿,又道:“东海王贤弟,他们莫不是害怕无法将周小姐带出我秦国的国境才这样做的?”
苻坚此时很冷静,因为他在思考。看看手中的燕军令牌,他似乎已经肯定了眼前的这具死尸就是燕国的人。但是,他们为什么要给小静换上衣裳呢?难道真是害怕暴露行踪无法逃出秦国的国境?
苻坚也只能这样认为。因为,他再一次将小静给弄丢了。现在,自己很可能要面临一个重大的麻烦,那就是苻生的处罚。
他从那男尸的背上拔出了匕首,然后转眼看向杏儿、桃儿,问道:“这个人是你们小姐杀的?”
两婢女点点头,杏儿低泣着说:“小姐很不甘心,拿出了匕首与他们苦苦纠缠,好不容易才刺死了这个人。”
“哦?我知道了。”苻坚默默点头。然后,忙唤上两个士兵将这具尸体抬了下去。
“贤弟,此事看来有点麻烦。国主那边,如何交代?”
苻坚苦笑。“清河王兄请放心,此事与你无关,有什么罪责我苻坚一人承担。”
“哎!贤弟,你把为兄当成了什么人了?我岂是那种贪生怕死之徒,此事若国主怪罪下来,我定要与贤弟共患难。”
苻坚悲悯一笑,握住了苻法的手。
“清河王兄之恩情苻坚没齿难忘。王兄,现在我们只能如实禀报了,而且外面的这具死尸和我手中的这面令牌便是最好的证明。我相信,国主不会将我俩怎样。”
“嗯!那倒但愿如此……”
见两人言语之中似乎有相信了她们的意思,桃儿、杏儿心里暗自有点得意起来。但是,想想小静为了救她们竟然以身犯现跟随着杜依而去,两婢女心里不由既感激又哀伤。她俩相互看了一眼,顿时又抱在一起,痛苦着喊道:“小姐,小姐……奴婢们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