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那些受伤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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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雪花,你也醉了吗(1)

中午一回到寝室,便发现杨老师正和几位室友说话。“周磊虽是团支书,但他对班上的事情并不怎么关心,我看就算了吧。”一个室友说。“那他是怎么被评为了优秀团支书的呢?”杨老师皱了皱眉,问道。“不就学习成绩好吗!学习成绩好,有什么办不成的!”另一个室友懒懒地坐回铺位上。“又在商量什么事呢?”我一边思量着一边走过去,“杨老师不回家吃饭么?”我开口道。“正要回去,顺便来看看!”杨老师笑了笑,“你听说过学校要办宣传栏的事么?”我摇了摇头。“是这样的,”杨老师站了起来,“国庆马上就要到了,学校要搞个什么宣传栏设计大赛,我在考虑要谁来挂帅!”“这还不好说,”我坐了下来,“对于文科班的同学来讲,这又什么难的?”“那你怎么样?”杨老师看着我。“我?”我听了一惊,“我可不行,别人也不会听我的安排!”“因为这样就不做了么?”杨老师走到我的跟前,“这样吧,头一次让你做帮手,下一次可不能推了!”我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

下午上课铃还没有响,我便早早地翻开了课本,开始规规矩矩地预习起《荷塘月色》一课来。猛然间,我好像觉得身边缺少了什么,“柳莎怎么还没来呢?”我问着自己,“早上都还好好的。”我情不自禁地向后门外望了望,——却发现她正在向我招手。“什么事呢?”我犹豫着。“快一点啦,语文老师马上就要到了!”她的催促声让我忘却的疑虑。“什么事神秘兮兮的?”我走到她的跟前,问道。“学校要办宣传栏,杨老师叫你帮我!”柳莎快速地将我拉到一旁,“我已帮你请过了假。”

初中时候办过宣传栏,到现在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接触过了。刚开始的时候虽有些理不清头绪,但眼望着柳莎的盈盈的活泼的一举一动,却让我在想象联翩中得到了不少灵感,使宣传栏的总体框架很快便在我大脑中形成了出来。

“我来画右边这个图案,你先把标题写好,再来帮我!”柳莎小小地攀上墙梯,“还有,把那边桌子上的那本小册子递给我,我竟给忘了。”递过那本小书,我也上了旁边那用两张桌子搭成的高台,开始描起我的字来。接下来我没有跟她说话,而是一门心思地做着我该做的事情。

“哇,你不仅文章写得好,字也写得这样棒!”当我听到这话,才发现她已下到了地面,正看着我。

“你不画图了吗?”看了看那尚没有完成的图案,我不禁笑了笑。

“忍不住想看看你写的字了。”柳莎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我来帮你绣字吧,那图案留给你。

“上得来吗?”我扔下手中的粉笔,伸出了手,——不怕人笑话,那时我不仅仅是为了拉她到高台上来。

她小心地绣着字,静静的,轻轻的。

那时我很自豪,因为路过的人都可以看见,站在我旁边的,是柳莎!

我时不时地偷偷地看她几眼,她也好像在想着什么。

“上次你为什么说别人遗忘了你,你也遗忘了别人?”猛然间,她突然问我道。

我沉默了,我惊慌了。我不希望她看到另一个我,更不希望她了解曾经的我;我的心揉动了,我的情颤抖了,我不能让第二个人明白我的痛苦和无奈!然而,一种莫名的冲动竟让我开了口:“因为世间缺少温情和友爱!——或许别人有,但我没有。”

柳莎哽住了。她似有千万句的劝慰,但一句也没有说出来。好半天,她才用颤颤的声音问我道:“所以你希望有个家,就像你作文中所说的那样,温馨而又和谐?”

“没错,这将是我一生的追求,无论十年,二十年,乃至一万年。”

“你会有的,大家都会有的!”或许是她害怕听到我的忧喜怨语,竟突然笑了起来,“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充满了爱,充满了温情!”

我也知趣,很快便调整了心绪,微笑看道:“那只是我历史记忆中的印象,现在,或许将来,都是与之相悖的!”

……

那次我们班的宣传栏得了全校评比的第一名,一些同学和老师也自然对我这个曾经一无是处的后进生有了新的认识。

国庆刚过,杨老师便把我叫到了办公室。当我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才发现了除了他,还有语文老师和柳莎等都在那里。

“林喜来呀,看来没把你拣错!”杨老师见了我,招呼我坐下,“学校最近又有件事情,用得上你呐!”

“什么事情?”我听了一震,“不会又是办什么专栏吧?”

“不是!”杨老师摇了摇头,“听冯老师说吧!”说着便指了指语文老师。

“你的文章写得不错,”冯老师笑了笑,“又有书画的特长,在我们语文组里影响可不小啊!”

“所以又给我下了差事?”我平静地笑着道。

“虽是差事,但可以锻炼你呀!”冯老师说着翻出一份印有公章的文件,“事情是这样的:校团委和语文组要办一个校园文学社,希望你来负责!”

“我负责?”我感到有些意外,“我的学习可不好!”

“那没有必然的联系,只要你把学习抓紧点就是了。”杨老师在一旁插话道,“文学社的工作可能有些困难,但我们会帮你的。”

“你就抓住这个机会吧,”冯老师接过话道,“如果办好了,今后既使上不了大学,也会对你的就业有一定的帮助。”

“大学是可以上的,只要你努力。”杨老师接过话道,“柳莎呀,上次办宣传栏他帮了你,这回办文学社你可不能只当观众哟!”

“那是当然!”柳莎笑了笑,“一日之恩,当百日相报,我怎么会不懂呢!”

如果不是柳莎,我可能还会推辞。但眼下柳莎都赞成我去,我有什么理由还去推辞呢?就这样,我应承了下来。

在校团委和语文组的帮助下,文学社的前期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到后来为文学社定名的时候,老师们的意见却发生了分歧。有的老师希望就用学校的名字,有的老师则倾向于学校所在地的名称,也有的热衷于在古籍中寻找靓词佳句。后来实在争不出个结果,语文组便把任务交给我了和柳莎。

“是不是到同学们中间去征集?”柳莎和我商议道。

“我看不必了,征来的未必合大家的意。”我说。

“那我们说的就合他们的意了?”柳莎显然在笑话我。

“但我喜欢,”我笑了笑,“我喜欢的话就会尽力把它办好。”

“那你觉得叫什么好?”

“这——”我为难了,“‘莎丝’怎么样?”猛然间,我好像悟到了什么。

“‘莎丝’是什么意思,”柳莎听罢不禁暗笑起来,“谁会懂它是什么意思!”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有些陶醉了,“一丝一丝的,一点一点的,轻轻的,柔柔的;飘飘的,盈盈的;翩翩的,纯纯的;永远的美丽,永远的温暖;永远的柔情,永远的清纯;永远的期待,永远的梦想!”

“也罢也罢!”柳莎听罢不禁大笑,“反正我也沾了她一个‘莎’字的光,就这么定了吧!”

……

文学社被定名为“莎丝文学社”后,我们便开始向全校学生征稿。正如我所期望的那样,我们的稿源极好,——不仅数量多,而且质量也是上乘的。在那一段日子里,我们抽出了很多的时间来审理每一份稿件。直到十一月下旬,我们的稿件才初步定稿。后来编辑排版的工作虽然大都是我做的,但柳莎一直都跟在我的身边,并对其提出了一些极其有益的意见。也就在那个时候,我和她渐渐地熟识了,最后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说真的,我对她的依赖就是在这段时间里产生的。我总觉得,她应当是属于我的一部分,我也同样属于她的一部分。

十二月中旬,我们终于完成了《莎丝》第一期的最后校定。“元旦印刷出来应当是不成问题的了。”向校团委交过样书回来,柳莎不禁兴奋地对我道,“现在终于可以轻松轻松了。”她说。

那天刚好下起了当年的第一场雪,很大,很大,但并没有盖住地面。“今天应当好好庆贺才对,”柳莎走在我的旁边,“林喜来,咱们一块儿去吃饭好吗?”

这样天赐的好机会,我怎么会不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