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收回圣旨藏于袖中,待他平复一会按捺他坐下:“宇儿,母后本来不打算告诉你们这件事,但是融儿他知道了,他心里一直放不下这事,母后如今跟你说出这事,也不是要平反天子谁属,相反,母后并不希望融儿当上天子,母后只是希望你念及事情原委,放过融儿。”
“可是他不放过我!”夜靖宇大声道,“天子一位朕绝不退让,无论什么缘由都不可以。也没有人可以对朕不敬,包括他夜岱融!”
太后也不退让:“哀家只求他平安无事,宇儿要是这都不答应,哀家会考虑向天下颁布先帝遗旨!”
夜靖宇语气更冷:“事隔多年,母后认为这道圣旨还有效吗?如果母后决意偏袒,儿臣也不会再受要挟!”
“你……”太后想不到儿子连自己的话都不听,“你意思是连母后也对付了?”
“儿臣不敢!”夜靖宇招来护卫,“太后累了,送太后回宫休息,太后身体不适不便行走,汝等要严加侍候不得有怠!”
太后大出意料:“宇儿你……”
夜靖宇躬身恭送:“请母后回宫休息。”
太后气得不行,后悔自己拿出先帝遗旨,原来想着宇儿看清事情原委会对岱融好些,不想反而加剧了他捍卫皇位的决心,无疑是催化了事情进展。她已经承诺支持宇儿了,但儿子根本听不见她的意见,在他眼中天子一位就那么重要吗?她不是非要宇儿当皇帝,相反,融儿比他更适合,但是融儿不能当这个皇帝,她只是抱持一颗可怜的爱儿之心,她做的一切不过不想看着白头人送黑头人,她不过……她有错吗?
夜靖宇的人回来禀报:“皇上,襄王爷已经回到府中。”
夜靖宇双手紧握,心下狠然下了决定:“襄王爷造反篡位,立即下令围攻襄王府,把襄王爷捉起来!”
不能再等了!他夜靖宇才是天子,准都不可以破坏他的地位!
是夜,襄王府内外火光通天,夜靖宇亲自率十万皇宫禁军团团包围襄王府,各派两万精兵分别攻入襄王府东、西、北三个偏门,主力四万从南正门攻入。襄王府内也早已准备妥当,就等着他们来了!
最先襄王的人爬上高墙,从里面出其不意先发制人,夜靖宇的军力死伤严重,处于不利位置。夜靖宇当机立断下令再调十万禁军增援,他恨恨地想:夜岱融就只有十万军,全困在府里了,自己以双倍的力量就算他占了地理优势,最终也打不过自己的!何况自己领军冲峰的人也早已熟悉府中情形,只要攻了进去,就十拿九稳了!再厉害的战神也敌不过十万军吧!
夜靖宇的援兵很快来到。果然不多时襄王府四处大门很快被攻破,大军呐喊着冲杀府中,霎时间战火滔天,映得偌大的王府仿如白昼;嘶喝声之下兵器交错血染红了未心湖水。
“无论如何把襄王捉住,不得已之下无须留活口!”夜靖宇眼里拼出绝情的杀意,火光照耀之下一双眼睛红如血。
“报告皇上,襄王爷与铁云星在副殿,已经被我们包围住双方对峙,请皇上定夺!”
夜靖宇闻言大喜:“好!”
宽敞的副殿大厅上,以襄王与铁云星为首,数十襄王的死士紧紧护着他们,与门外数不清的禁军相比,襄王的力量明显薄弱,看情形要突围的确不容易。而他们的十万军力被夜靖宇二十万军死死缠着,根本不可能过来救援。
夜靖宇站出来轻蔑地看一眼他们俩,冷冷道:“皇弟,朕曾不止一次给你机会,你却不珍惜非要回京跟我作对,你实在太令朕失望了。你不义在先,今天就别朕不仁了!”
襄王与铁云星对望一眼,竟默契一笑丝毫不着急。襄王不作声,只睥睨地回望自己皇兄,一点没有即将成为阶下囚的自觉。
夜靖宇再次被他的态度激怒了,以至忽略了一闪而逝奇怪感觉,心下一横正要下令,这时一禁军首领急匆匆跑到他跟前:“皇上,大事不妙,乐世轩带着二十万军来到,堵在各处出口,不知他们想做什么!”
夜靖宇低骂一句叛徒,才问:“他们没派人进来对付我们?”
那首领也不解:“就是没有,他们的目的好像是不让咱们离开这里似的!”
夜靖宇皱眉,不得其解,乐世轩不是已经倒戈倾向襄王了吗?现在襄王有难他怎么不派人来进来救援?
这时襄王竟拍手称快,赞赏铁云星道:“你岳丈还真听你话呀!”
铁云星白他一眼,凝望这个面孔那一瞬的恍惚在见到对方玩味的眼神时就迅速清醒了。
夜靖宇则听到襄王不一样的声音后大惊!他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个“襄王”,继而也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别样……他不是夜岱融!夜靖宇从来没像现在惊恐过:“你、你到底是谁?”
“襄王!”知道他已经看出来了,也不隐瞒,伸手抚至自己下巴内侧迅速一撕……一张完全不同于襄王爷的脸呈现在大家眼前。
这、这人!
果真不是夜岱融,看着还挺眼熟的,夜靖宇记起来了!他就是一年前来过京城的啸天堡使者,叫寒亦的那人……啸天堡的人居然为襄王办事?这么说啸天堡已经听令襄王了?难怪襄王一到襄州就如鱼得水,不出一个月就把襄州的毒瘤给清除了,原来一直有啸天堡的人为他办事,做他的后盾,原来如此!
夜靖宇迅速地消化着眼前的变故,忽大悟:糟了!中了襄王的调虎离山计!襄王根本不在王府中!他的心被狠狠撞击,难道?不及细想,他倏地转身吩咐属下:“传令下去不可恋战,快撤退回宫!”
希望一切还还得及!
成亦寒幸灾乐祸地嘿嘿一笑:“皇上,别操心了,来不及了,而且你们也不可能冲出去吧?我劝你还是放弃挣扎,少杀生少作孽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