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轩,你这个王八蛋!”话一出口,舒香云自己都觉得诧异,她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粗俗了,还‘王八蛋’?平时当着他的面最多也只是说说‘混蛋’!可这能怨她吗?谁叫他揭她的短,捅她的伤疤!而且那个伤疤还是他强制加给她的,至今心里还憋着一股浊气无处发泄。
“你刚才说什么?”方宇轩眼睛一眯,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种话竟然出自于她的口。
“说你是王八蛋!怎么了?有错吗?”舒香云同样回视着他,那小模样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错了,并且还没完没了地继续说着,“我舒香云身份低微,出生贫贱,说话粗鲁,庸俗不堪,比不上那些豪门贵族的千金大小姐,她们一个个仪态大方,说话文雅,举止斯文,那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你方少爷!所以,请你离我远点,免得我粗俗的语言玷污了您高贵的耳朵!可以了吗?”慢条慢理的话语到底在贬低谁,又在嘲讽谁?
香云反正就是想将他赶走,让自己平静一下,这两天已经够乱了,乱得让她恨不得想躲到某处去冬眠几天。
“舒香云……你太嚣张了!”方宇轩的面孔早已随着她的话语黯淡下来,此时覆满寒霜。他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他放下所有工作一心一意的守护她,换来的竟是她的冷嘲热讽!
舒香云暗哼一下,这个男人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前一刻还阳光明媚、情意绵绵叫着‘云儿’,下一秒却电闪雷鸣吼着‘舒香云’,骤起了狂风暴雨的前兆。真是一个阴晴不定的家伙,幸好没被他的糖衣炮弹给蒙蔽了大脑。
“觉得我嚣张,你可以走啊!我又没留你在这儿!你可以出去找女人,让她们给你泄火,别在这儿恶心我!”说完这些话,舒香云开始气喘吁吁,不知是气得还是身子太虚。
“舒香云,你信不信我可以做出比刚才还要疯狂的举动来!”方宇轩用很暗,很黑的眸子恶狠狠地瞪视着她,似乎想看到她的心里去。每次惹他生气,总是让他没办法发泄,不能打不能骂,就只能用身体最原始的举动来处罚她!
舒香云轻咬了下唇,避开他的视线,“随便,反正又不是没被强爆过!”
“你说什么?”失控的方宇轩一声爆吼,轻易地扳过她的脑袋,强迫她与自己对视,“谁强爆过你?”从牙缝里挤出的字句透着丝丝心颤。
脑袋一阵昏眩的舒香云并没弄明白他真正的意思,以为他对于自己做得那些出格的事不承认,想抵赖,所以,很是忿然,“难道你做得那些禽受不如的事不是强爆?”
噢!男人绷紧的身躯陡然松懈下来!他还以为……眸底深处亮起了一簇火花,可惜舒香云没看见。
“我强爆过你吗?”他在香云耳边低声吹着气,丝丝绵柔的气息醺红了她的耳垂,这般温柔的举动怎会是方宇轩的所作所为,一定是她幻觉了。
舒香云觉得自己的脸又一次红得厉害,身子是又热又烫,大脑也开始昏昏然,说不上是贫血引起的,还是给他蓄意刺激到的。丰满圆润的柔软微微起伏,大大的眼睛染上了水朦朦的迷离雾气,小脸白里透红,带着致命心扉的诱惑。
方宇轩深呼吸着,强烈压抑着心里的悸动,告诉自己今天如论如何也要忍住,他知道就她这憔悴柔弱的身子恐怕禁不住自己小小的一个回合,就会昏厥过去。
可男人的身子却很不争气,那兄弟根本就不听大脑指挥,叫嚣着一下顶在她娇嫩的大腿上。
意识到什么的舒香云皱着红彤彤的小脸,警告道,“方宇轩,如果你荷尔蒙过剩的话,就出去找女人,林圣芳不就在医院吗?你可以出去找她。”
方宇轩的心怪异地波动一下,俊脸迅速暗沉下来,“舒香云,你就那么希望我的身子进入别的女人吗?”那微微挑高的眉毛看不出来他是何心情,只是嘴角的那抹苦涩泄露了天机。
“对!”香云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地说道。
虽然她的话只有简简单单一个字,却瞬间击穿他的心房,微颤的方宇轩俯视着她,五年前的她清澈见底,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现在呢,他却根本看不透她,不管是眼神还是心,现在的她像是蒙上了一层白茫茫的薄雾,他根本找不准她心的方向,所以,只有纠结地问道,“为什么?”
同时,挪开身躯,还不忘给她掖好被子,双眸依然锁视在她的脸上。
舒香云眼神一暗,“因为现在的我讨厌和你在一起,我想过属于我的生活,你听明白了吗?你或许应该重新去寻找和艾丽莎相像的女人,而不应该将时间浪费在我一个身份低微的女人身上。”她的声音很轻,几乎是有气无力。
可方宇轩却觉得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心头,说不出的蚀骨痛意焚烧全身,沉思片刻,又从香云的话里面听出了什么,他不甘心地问道,“那以前呢?”
以前?舒香云的心被刺缩了下。
“方宇轩,我承认,在我八岁那年,从你扔给我一个钱夹子开始,我就觉得你的身影像个神奇的种子在我心间冒出芽来,带着酸涩,带着惊喜,更带着飘飘然。有时候枕着那个钱夹子可以做一个美梦,有时候抱着钱夹子又从噩梦中惊醒。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到白天养母对我所做的一切,我怕哥哥担心,又不敢跟他倾述,所以,就只能对着钱夹子述衷肠,那个钱夹子不仅没让我失学,还陪我度过了我人生中最灰暗,最惨淡的一段时光。”
方宇轩被震惊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因为那个钱夹子脏了而做了一个无心之举,竟然给她带去了琼浆玉露,改变了她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