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筛糠的张老板匍匐在舒寒风脚下,不住地求饶,“舒爷爷,请你高抬贵手!小的再也不敢了!”
“你不敢什么?”舒寒风用皮鞋勾起他肥嘟嘟的下巴。
“我不该和你妈……是她勾引我的!我一时把持不住,就……”肠子就悔青的张老板不住地磕头,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那膘肥体壮的身上滚滚而下,真像一头剃了毛的肥猪。
“在什么地方?”舒寒风冷冷地勾起嘴唇,鞋尖不停地在那惨白的肥脸上画圈圈。
“在你家!”张老板急忙回答,生怕那皮鞋把他五官来个乾坤大挪移!
“具体点!”舒寒风一阵暴吼,似乎房间的空气也跟着抖了三抖。
张老板像被雷击一般,要不是被刀疤脸拧着,早就瘫软在地,“在……在……舒香云床上!是你妈……让我这么做得……”
舒寒风脸上的肌肉在剧烈地抽搐,双眸里迸射出嗜血的火光,“她……看见了?”就连他自己也没觉得他的声音在抖动。
张老板垂下头,有气无力道,“是……你妈……故意的!”
舒寒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于是一片冷冽,身上散发出的寒气似乎要将房内的几人冻僵。
“风哥,怎么处置?”刀疤脸发现手中的男人已经惊骇得只剩下一口气在苟延残喘。
面无表情的舒寒风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一堆白花花的肥肉,“将他阉了,然后丢在医院门口!”
“不……”张老板发出一阵凄凉的惨叫声,双眼一翻,昏过去了。
处置完张老板,舒寒风带着蓄势待发的怒气回到胡玉莲那儿。
从洗手间走出来的胡玉莲打着哈欠,看见沙发上坐着的儿子,昏花的眼神瞬间闪闪,“你回来正好,我正准备今天去找你们!”
舒寒风知道找他无非就是张口、伸手要钱,心口发闷的他眯着眼,沉吟一会儿,“找我是不是想告诉我舒香云的身世?”
心里打颤的胡玉莲摇摇头,一脸无辜,“我不是告诉过你,十六年前的事我都忘了吗?”
“是吗?”舒寒风双腿没规矩地放在茶几上,整个人状似没精打采地斜靠在椅背上,“那你总还记得林氏集团的林志刚吧?”挑起一对剑眉,准备将她脸上的神情一网打尽。
胡玉莲摆列有序的五官顿时错位,晃悠的眼神避开寒风那双审视的目光。
“你怎么对林志刚的名字反应这么强烈?”舒寒风嗤之以鼻。
“呃!”听他冒出这句话,胡玉莲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她忍不住打量起儿子,心中暗忖,不会吧,这么快就将事情调查清楚了?当年,她与林志刚那段感情纠葛就连他的外婆都不知道,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见她迟迟不搭腔,舒寒风不耐烦又问,“是不是正在回味你与林志刚的那段精彩往事?”
“不是!”胡玉莲一口回绝,“林志刚是C市首富,而且形象也不错,曾经是我年轻时的梦中情人。”免得引起寒风的怀疑,她干脆主动坦白自己的情痴。
“恐怕不止这些吧!”舒寒风点上一根烟,不紧不慢吸上一口,随着烟圈地吐出,也吐出了一句震耳欲聋的话,“林志刚的血型是RH阴型?而他女儿林圣芳也是在十六年前八月二十号出生的!并且是外婆亲手做得手术!这不仅仅是巧合吧?”
胡玉莲面上的血色慢慢被抽离!
臭小子,竟然将这些都调查出来!
看来瞒不过有些本事的他了!
感觉大势已去的胡玉莲没有狡辩,反而咧嘴一笑,“对,现在的舒香云就是林志刚的女儿,你调查得没错。而那个过着天堂般生活的林圣芳则是我的亲身女儿!”
当真相再一次得到证实时,黯着眼神的舒寒风像是灵魂出了窍,任凭手指间的烟头灼烧到他的肌肤,他也茫然不知。
“当初林志刚耍弄了我,无情无义将我一脚踹开!让我痛不欲生,我恨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当我在医院看见他带着大腹便便的老婆做产检时,我寻思报仇雪恨的机会来了,也许是老天爷怜悯我,我的预产期和夏欣仪的预产期如此相近,并且怀得都是女儿。所以,我就利用你外婆的身份,颠覆了舒香云的人生。”
房间弥漫着一种肌肤烧焦的糊味,舒寒风也没有弹掉那肇事的烟头,其实,手指上的疼痛哪比得上心头的凌迟之痛。
胡玉莲看着儿子的痛苦,愈发嚣张的一针见血,“而且这种颠倒黑白的生活还得继续,因为你舍不得那个丫头,想把她留在你的身边做老婆,对吗?我的儿子!”她已暗自查出他在外面为舒香云买了大房子,更可恨的是房产证上写得竟是那臭丫头的名字。
半天,舒寒风才悠了一句,“她是无辜的!”
“她得为她父亲的风流买单,还债!”胡玉莲的脸变得铁青阴狠。
“你当年和林志刚在一起是被迫吗?”舒寒风阴冷地哼了两声,“因得不到别人的爱就将仇恨发泄在无辜人的身上,太恶毒了。”
“我恶毒?”胡玉莲面对儿子的大不敬,气急败坏道,“你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你能和那么漂亮的女人住在一起?”
“我是在为你赎罪!”几乎气结的舒寒风一脚踹翻茶几,引得茶几和上面的器皿一阵‘噼噼啪啪……’全部摔在地上,无一幸免。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披头散发的胡玉莲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养个儿子这样作践我……让我住这样老掉牙的房子不说……还踢翻我的家具……让我不得安生!天啊……我不想活了……你干脆把我踢死算了……”双手死死拽着舒寒风的裤管,呼天唤地。
面对母亲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舒寒风真的感到心酸和无力!
虽然心里是满腹的厌恨,可毕竟她是自己的亲身母亲!
寒风烦躁地扒了扒头发,从裤兜里掏出一叠钱摔在地上,“别闹了,拿去买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