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等你吊针打完了,我们就离开医院。”再次推开门走进的张尔若微笑着说道。
心很苦,很苦,但是面上只是一片微笑,她已经够苦了,他又怎么能让她来分担他的苦,他要给她的是欢笑。
“谢谢你救了我,尔若。”前世今生,每一次需要帮助的时刻,都是他在身边,这个男人是她命中的贵人,也是她腹中胎儿的贵人。
依然没有询问什么时候他的身手那么好了,她猜不到,也懒的去猜,每一个人都有秘密,她不也一样吗?再她看来,全天下最大的秘密应该就在她身上吧!谁能想到她只不过是一缕幽怨的芳魂,她不够诚实,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的坦诚相待呢?
而尔若不说,自然是有不方便说的原因,她想若是能说他早就说了,她又何必去强人所难呢?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何必道谢,”愈接近就愈感觉到她的美好,这样的女子应该是被捧在手心中疼爱的女子,那男子怎么可以那样子对她,他怎么下得了手。
依然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知道她的痛,那日清晨她残败的模样已经印在他的脑海里,倘若他可以动杨天昊,他早就灭了他,可惜他是他动不了了的人。
张尔若的心里对杨天昊产生了愤怒和恨,渐渐地掩盖了曾经的愧疚,他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应该得到这样美好的女子,以前是,现在也是。
反正他从来就不会珍惜,他又何必违背自己的心,将她送到他的面前,这一次就让他来守护眼前的女子吧!
有身孕又怎样,他从来就不是世俗认定的模样,他不在意她以前有过谁,只在乎以后陪在她身边的男人是谁?这一次就让他为她筑起坚硬的堡垒,以后谁都休想再伤害她。
张尔若抱着依然来到医院的门口,一辆黑色加长的林肯轿车已经停在那里,车上的男人看到他们的身影,立刻从车上下来,打开车门,让他们进去。
“开车。”尔若声音如沐春风,宽大的轿车就是小型的卧室,舒适的床,冰箱空调,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酒架,上面摆放着各种名贵的红酒。
依然趴躺在舒适的床上,歪着头感激的看着尔若,她早就知道他不是会得瑟的男人,他做事做人一直很低调,所以刚刚她还以为他转性了,原来是担心她的伤口,才高调了一把。
她微微叹息,这般细心的人,谁和他在一起都是幸福的人吧!为什么前世她爱上的不是他,为什么?
“怎么啦?是背痛了吗?”她微微的叹息让一旁守着她的尔若紧张了起来,低着头开始检查她背上的伤口是不是开始渗血。
一定很痛吧!她一定很痛吧!她背部的伤触目惊心,她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他以为她醒来后一定会哭哭啼啼,像其他的女孩子那样,恐惧的哭泣,谁知道她没有,一直是这么的冷静和平和,就是知道自己被强上而怀孕了也是这样的平和,她的身上越来越多的谜团,也越来越吸引他了,这样冷静自持的女人很适合他。
是真的适合他,不说他的心已经渴望她了,就是这份平静就适合留在他的身边。
“尔若,没事。”散开拧起的眉头,浅浅轻笑,却在心肺深处暗暗叹息:“尔若,不要对我这么好,前世我已经欠你太多,今生怎么可以再欠你呢?你两世的深情,我拿什么来还?”
“少爷,到了。”开车的男子的突然响起了声音打断了张尔若进一步的追问,他小心谨慎的抱着依然,打开车窗。
“这是什么地方?”
依然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城堡,不,应该说的像城堡一样的别墅,她没有想到在这样的年代还能看到这般纯然的城堡式别墅,而且还是在北京。
花家别墅虽然很大,但是没有这种巍峨的气势,那是纯朴的气息,没有这种雄伟,依然很喜欢城堡,当初爷爷本来打算再普罗旺斯为她买一座,谁知道却忽然间逝世,这个计划也就不了了之。
现在能在北京看到梦想中的城堡,心情自然诧异,不是说北京寸土寸金吗?哪里还有地可以盖这样酷似城堡的别墅,这座外表看起来是城堡试的别墅占地上百倾,亭台楼阁,一应俱全,错落有致,就像一座巨大的宫殿,魅力无限。
雕花的大门打开,林肯加长的轿车开了进去,路的两旁是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树木,茂盛的枝叶像极了两道绿色的城墙,而城墙的后面是繁华簇景,悠悠的花香吸进口中,心情不由自主的飞扬起来,倘若不是受伤,她一定要踏进那花丛中,与大自然好好地亲近一番。
“我家。喜欢吗?这本来是我为一个女孩子建造的,可惜她没有机会看一眼。”张尔若看着远处的大宅,本是为花语嫣建造,希望她能喜欢,即使成不了这里的女主人,至少可以成为客人,谁知道在城堡快要落成的日子里,她就已经香消玉损了,这城堡就一直空着,他很少来这里居住,它没有完成它自己的使命,他对它何来感情。但今天,在她提出需要他帮忙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养伤时,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将她带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念头是那般的激烈,浑身的血液因为这个念头都沸腾了起来,他不明白也不了解。
“尔若,人要学着向前看,不能总沉迷在过去。”依然凝视着尔若俊朗儒雅的面孔,因为沉浸在忧伤中显得阴冷,他虽然没说,她却还是知道他嘴中的那个女孩子就是她。
她何德何能让他付出这么多?这样的尔若,她心疼。
没有回报的爱是残忍的,她已经体会过,却不知道在她的身后也有这样的一个人被她伤的伤痕累累,绝望窒息,原来她和杨天昊一样是个残忍的侩子手,一直一遍遍凌迟着尔若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