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抢夫潜规则:争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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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那就好。对了,那他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给我?”

百合捧着那个精致的小盒递了过去,“你是不是指的这个?”

御九不发一语,默默地接过,默默地打开,映在眼里的,首先就是一支银质的发簪,她知道,那是他自己亲手打造的,有好几次,她差点将他抓个正着,可是那个傻傻的家伙还以为只要将手背在身后就能瞒住她……

其实,图案已经很漂亮了,但是临走前,他却没有送给她,是想要再锦上添花吗?

压在发簪的下面的,是一封信,很短,短到御九甚至怀疑是不是他临死前仓促写的,可是,看完后,才发觉,如此之外,还能怎样呢?

“阿九,如果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想,说什么都已成空虚。我很抱歉,请原谅我没办法和你继续走下去;也请原谅我的自私,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给不了你未来,却还是贪婪地将你引到我的身边……原谅我,我此时唯一所爱的女人。”

原谅?

御九将信烧成灰烬。

不能原谅!

她默默将发簪戴在了发间。

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让她如何原谅?就算原谅,她也要亲口说给他听!

“女儿啊,你身体还虚弱,起来做什么?”

御九批了件外袍,“我想出去散散心。”

百合迎了上来,“我陪你一起!”

御九笑着拒绝,“不了,只是散散心,想一个人静静,顺便想想……怎样振作起来。”

御夫人和百合怔怔地看着御九出了门,那背影说不出地让人心疼和落寞。

“她没事吧?”御夫人像是询问,又像是自欺欺人。

百合配合地点点头,“她会没事的!”

明明上午还是晴空万里,下午却突然天起阴云,抑郁的,就像是御九的心。

风已经有些狂,她在风中迷乱地狂奔,似乎不知疲倦。

不消多久,雨点落了下来,不张狂,却淅淅沥沥地像是老天爷无声的哭泣。

御九的衣衫尽湿,但是她全然不够,眼里只有一个方向……

当视线中出现那小小的坟头,她猛地扑了过去,脚下被泥泞一滑,整个人跌落在坟头。

“你说要原谅你,好,让我见你一面,见你最后一面,不然,我绝不死心!”

死了,人人都说他死了。

可是,死也要见尸的,不是吗?

她用着自己的手指头,挖着那坟前的泥。

“如果不见你最后一面,我就当你还没死,一辈子念着你、惦记着你,让你做鬼也不得安生!别怪我狠,是你逼我的,是你逼的!”

因为雨水的浸泡,泥土变得粘滑无比,她无理智地刨了一通之后,坟堆毫无一点变化。

“说什么你爱我,骗子!如果真的对我有情,你就出来啊,出来!”

像个疯子一样,她咆哮着,嗓子哑了,人恍恍惚惚地坐在坟头,不知黑天昏地。

她从没有尝试过如此刺骨的凉,凉的似乎是雨水,可是雨水可以侵入骨髓里的吗?

凉,连骨髓深处都是冷的,心都是冷的,她没有嚎啕大哭,甚至没有发出哭泣的声音,可是双眼一直是模糊的,泪流一直不止。很想放声大哭,大声地叫出他的名字,却只是压抑到喉咙梗塞,梗到肿胀地疼。

她这样疯了多久,她不知道。

祈文轩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的,她也不知道。

也就是在他将她横抱而起,而她全无一点抵抗力地倒在他怀里的那一刻,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不够坚强,原来,现实就是这么残忍。

不是你不去招惹别人,就可以顺遂一生。

祈文轩的怀抱很暖,他拥着她的动作,很轻柔,他的声音也低低的,很哑,似是和她一样,喉咙有着压抑地哽。

“为夫……来迟了。”

她很想对他无所谓地说声,“其实,我从没有想过要你来,也没有指望过你来。”

但是或许真的是太无助了,她环住他的颈项,将脸埋在他的颈间,终于可以放声地哭了出来。

雨持续地下着,且有慢慢下大的趋势。

祁文轩是乘坐马车来的,这么远的路程,他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

将她抱上他的马车,却没有回到她的院落。

马车在就近的一处酒馆停了下来。

当祁文轩抱着御九来到柜台,“一间房。”

那跑堂的小厮,还有杵在柜台前的老板娘都看他看傻了,真是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只是他怀里的那个女人……稍稍寒碜了点。

“一间房!”

还是压抑的声线,只不过带着些许怒意。

老板娘马上应道,“好、好,一间上房?”

“嗯,顺便,劳烦安排些净身沐浴的工具和水,再找身干净的女子衣服送上去。”

“成成!”老板娘满面笑容,只要这位漂亮的小哥跟她再多说些话,让她去亲自伺候这位姑娘净身也行。

多好的男人啊,对一个脏兮兮的女人那么温柔地抱着,还亲自安排这安排那,最难得的,是长得这么美。

“客观,还有别的安排吗?”

祁文轩低头看了看有些怔忡的御九,“你呢,想要什么?”

“酒……”

“什么?”

祁文轩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御九凑近他的耳际,清清楚楚地说的字,就是“酒”。

借酒浇愁吗?

祁文轩蹙起眉,“劳烦再送一壶酒上去。”

“好、好!”老板娘笑得合不拢嘴,“来,天字二号房,这房间很宽敞,有专门的沐浴间。呃,只要一间啊?”

老板娘看看祁文轩,又看看御九,这姑娘明明梳的是个未嫁的发髻啊。

祁文轩拿过房卡,“我和我娘子共居一室,有问题吗?”

“呃……没,没。”

老板娘盯着祁文轩离去的背影,连走路的背影都这么美,她流口水了,不过,这辈子想要嫁这种人,只能做梦了啊。

祁文轩守在门外,听着房内断断续续传来的水声,她很平静,除了最初抱着他的颈项哭了那么一小会之后,从上了马车到现在,一直很平静。

他知道她在压抑着,可是,越是这样压抑,他越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