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繁花似锦的日子还会远嘛?回答当然是肯定的。据涂鸦所知,近年来广东着力打造文化大省,并以诗歌独领风骚,在当今文坛上也是躁动一时。自那个“打工诗人”掀起一番不大但亦不小的浪潮之后,其他诸如“老板诗人”“官员诗人”等也不甘落后,纷纷登场。一时间,让我们似乎已经看到了一个文化大省的陡然崛起,看到了诗人们春天的到来。
记得由冯巩主演的那个叫《没事偷着乐》的片子里,关于春天的演绎就非常生动。与对象相处由来已久的他,在终于琢磨出如何于一间房子里分得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以后,不仅如释重负,还颇有大功告成的那种“成就感”。他对“扑面而来”的亲兄弟小心翼翼且兴奋不已地说,兄弟,哥的春天就要来了。但是他不知道,兄弟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把自己的对象“办”了以后,还没等哥哥的春天真正到来,便用相当浓重的天津话告诉哥哥说,哥,我的春天也来了。———春天呀春天,这就是我们的春天!
老板写诗作文,与官员写诗作文一样,其实自古有之,不稀罕的。但与“古”不同的是,当今的老板与官员,之所以舞文弄墨,“骚”气蓬勃,大多与“金”关系甚紧。一是往自己身上“贴金”。老板要做儒商,仅架一个金丝眼镜是不够的,仅在自己的大书柜里摆一些精装本甚至线装本,大约也是不够的。倘能弄出几首诗来,哪怕是散文诗,与那种平平仄仄不搭一点儿边的,也不说在文坛上有一席之地,至少是能够沾上点儿“荤气”吧。还有一个,就是往自己的荷包里“添金”。这个在老板们那里不存在问题,他们“不差钱”。但在“官员诗人”那里,这或许就是一个大事情了。湖南郴州市前书记李大伦,就是这种“官员诗人”中的一个典型。他就在很短的时间里,出了一本书法作品集和诗集,并以摊派发行的方式为自己的荷包里添金3000万元。
在我们看来,诗歌这个东西是相当高雅的了,是一般人干不了的事。虽然大多数官员都不把自己当“一般人”,但真正能玩得转诗歌的,也应该是寥若晨星。不过,玩不转诗歌不要紧,官员如果要想把什么玩转,也都不是什么太难的事。谈不了文学,咱可以谈哲学政治经济学甚至显学厚黑学,实在不行,咱也可以整一些语录出来,譬如“黑暗之后就是黎明”“光明才能正大”“冬天已经过去,春天还会远吗”等等,虽然都是正确的废话,都是啃别人嚼过的草,但只要能够整出一本书来,能够往自己的荷包里添相当可观的“金”来,咱就完全可以理直气壮气若洪钟甚至飞扬跋扈地嚷嚷,添自己的金出自己的书,让别人去说去眼红去干着急吧。
但问题是,如此这般的春天,看似花团锦簇,一派昌盛景色,其实鱼目混珠,什么猪耳朵花狗尾巴花也都不甘示弱竞相绽放,真是“有点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