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岁到34岁的日本男人中,大概有三分之二的人,已经被日本专栏作家深泽真纪称之为“食草族”。这些人的主要特征是:喷着香水,讲究打扮,“头发梳理得像孔雀般完美无缺”,害怕和根本不愿作出婚姻承诺,也不愿成为女性的捕猎对象。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是他们与20世纪的日本男人,譬如勇猛不屈的性格和废寝忘食的工作态度,相去甚远甚至根本沾不上边。
据说,因为食草族的日益壮大,使得日本新生人口近年来也开始大幅下滑,且趋势呈势不可挡之态,也使得有关方面已经开始出台种种抑制与鼓动对策。当然,别国的事情咱虽然可以暂且不管,但当波及到咱们身边人的时候,恐怕正儿八经地说一下亦未尝不可。必须承认,我们身边类似于食草族的男人几乎无处不在。这些被部分女性称之为“剑南春”(贱男春)的男人,多诞生于上世纪80年代与90年代,他们大有步日本食草族后尘的迹象。譬如同样讲究打扮,注重造型,甚至忸怩作态,且美其名曰“型男”。同样致命的是,他们大多成为“啃老族”。也就是缺乏独立于世的能力,心甘情愿地沉湎于自我麻痹的状态。也许他们尚不足以壮大为“族”,但这股势头却来势凶猛,颇具感染力与杀伤力。
人是食肉动物,雄性当更为如此。当男人开始吃草,也就是吃不动肉以后,他们会成为怎样的“型”?在我们的京剧中,“型”是个艺术术语,也就是所谓的程式,讲究的是中规中矩。从字面意义而言,我们当该吃什么吃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是男人就像个男人样,不逾这个底线半步。《色戒》的编剧王蕙玲有过一句比较经典的话:“假如男人不进步,女人永远痛苦!”于男人而言,此言当可以为警勉之句。
去年,小沈阳开始大红大紫,还获得了政府颁发的五一劳动奖章。他男不男女不女的装扮与气调,尤其为青年男女所喜爱甚至效仿。一时间,人们普遍看好的男人,便是小沈阳这种类型的了。很显然,这不能全然归咎于传媒,与当下青年人的偏好不无干系。虽然我们决然不应该干涉某个人的喜好,但当这样的喜好成为“大众型”的,并且不无负面效应的时候,正确的引导与教诲便显得不可或缺了。试想,当我们满目尽然“小沈阳型”男人时,我们更多的是快慰还是伤感?
当然,“型”或“形”都决定不了一个人的“质”。形体孱弱的人依然能够有刚毅的本性,譬如陈寅恪;膀大腰圆看上去就像个男人的,也未必真的就坚强。所以,我们强调的应该是“质”。但我们更注重或者追求的,应该是两者的和谐。和谐不仅是美,亦当会产生幸福。这让我想起了海子的诗句:人类和植物一样幸福,爱情和雨水一样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