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看着甬道,很结实,一看就是出自内行之手。看着正握着自己的小手的主人,冥王不自觉的青筋暴跳,他可以想象得到,如果秋赤炼真的要用这条路运人,绝对会打得他措手不及!
走了感觉有两三天的时间,大家都只有一个感觉,前路漫漫,丝毫见不到路的尽头。
“主子,这条路还有多长时间才能走完?”冥二少有的问问题。
“你头顶上是秋风崖皇宫!”贝云洛淡淡的说道。
“什么?”冥一没有忍住,抬头看着头顶的石头,有些不敢置信,而此刻,前面出现岔口。贝云洛停下来,看着两个插口好久,眼中有着讥讽,转身朝着另一侧走去。
“前面小心,那些植被不要碰触。”贝云洛叮嘱着,握着冥王的手紧了又紧,呼吸加重。
路越来越窄,但是植被却越来越密集,而众人反而轻快的闪躲着,躲着这些植被,不见天日的地方还能长得如此旺盛,不得不留心。
小白的爪子好奇的碰触了一片叶子,突然惊叫几声,而后就见到爪子被那叶子突然卷住,小白呲着牙,怒极,嘎吱嘎吱的将缠在爪子上的草吞入腹中,这不吃惊,让人吃惊的却是,那草在流血,鲜红的血让人看着恶心。
贝云洛压抑着胃里的翻滚,瞪了一眼小白,接着朝前走去:“这些东西都是从炼狱移植来的。”贝云洛不再多做解释,继续朝前走去。
“这条路,可以直接到达极地炼狱,莫烈、雾,我之前给你俩说的,有心理准备。”贝云洛回头看着莫烈和雾,眼中闪过一抹担忧,随之消失不见。
秋风崖、将军府。
北堂岚美人在怀,眼前的歌舞让人沉迷,怀中的人带着笑,眼里天真的没有丝毫杂质,然而嘴角的笑却让人值得玩味。
“不喜欢?”北堂岚低头看到美人蹙眉,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大手一挥,歌舞乍停,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看着北堂岚,大气不敢喘一下,整座将军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北堂岚宠溺一个柔弱女子,就连堂堂的寒叶公主都干顶撞。
“很好,只是累了。”女子抬起头,干净的眼圈里有着一抹精英的亮光:“岚,你有心思哦。”女子懒猫似的蹭蹭北堂岚,双手勾住北堂岚的脖子,树袋熊一样吊在上面。
“呵呵!”北堂岚好笑几声,掩饰住眼底那少许的没落,托着女子起身离开,只留下一个回影在人们眼前。
女子眼光斜视而去,掩饰住眼底划过的精光,笑的更加灿烂。
女子被北堂岚轻轻放到床上,北堂岚看着,哀叹一声:“好好休息,明天乖乖吃药。”低头亲吻着女子额头,看到女子乖巧的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砰——砰——为什么!为什么!本宫哪里不好?本宫哪里不好?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本宫?北堂岚,为什么?砰——”手中最后一壶酒被击碎在石头上,一位宫装女子靠在大树旁,一个人孤零零的望着水中的月亮,四周没有一人,静悄悄的,有的只是女子怒吼的回音。
“秋赤炼!秋赤炼!哈哈哈——”女子低头看了一眼水中的倒影,清晰的看到影子的苍凉、凄惨:“你赢了,你赢了!还是你赢了!你死了都不让本宫安生!你到底要怎样?你到底要怎么样?你为什么死了都不让人安生,为什么!老天,你为什么总是和我作对?为什么!”女子凄惨的嚎叫着,大声怒吼着,一双愤怒的眸子瞪着天空中那一轮孤零零的月亮。
“哈哈——为什么,你死了父皇还是不忘记你?为什么你死了父皇还记得你的好?为什么你死了都还要在我身边出现!你死的活该,活该!”女子正是秋寒叶,人前那个举止得宜的公主,让人敬仰的公主,此刻的模样,只能用两个形容——妒妇!
满地的酒壶碎片,眼前却是被烧得没有样子的宫殿,四周的树木植被残留着被火烧过的痕迹,小草在夹缝里茁壮成长。
秋寒叶迷茫的看着只留下框架的宫殿,处处留着大火袭击的证据,看不出曾经的辉煌。秋寒叶冷笑几声,摇晃着朝前走着,突然走到唯一完好无处的凉亭面前,手抱住凉亭的柱子,风出来,像刀子一样挂着脸颊,女子手摸了摸,讽刺的笑了笑——原来是泪。
“我错了吗?”秋寒叶迷茫的反问着自己:“我错了吗?”突然的迷茫被一股执拗代替:“我没错!”秋寒叶用尽全力对着苍天吼出一声:“我没错!”
“母妃最爱你,看不到我,父皇最爱你,也看不到我!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我们张着一样的脸,凭什么待遇差这么多?凭什么所有人都宠着你,凭什么独独对我这样?”秋寒叶大笑:“死了,死吧,都去死吧,只有你消失,大家才能看到我,呵呵——”
但是即便如此,泪水依旧如决堤的江河,川流不息,泪水流到嘴角,好咸,好苦。秋寒叶起身,摇晃着身子慢慢的离开:“你活该死!你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的,秋赤炼!”
啾啾——
忽然,飞鸟突然飞回贝云洛的面前,叫声急切,好像前面有危险一般。
贝云洛蹙着眉头,停了下来,仔细的看着内壁上面生长的植被,植被翠绿,但是中间却夹杂着黑色叶子,很怪异的现象。感知却察觉不到前面的情况,还有一段路要走。
“继续!”贝云洛微微咬唇,还是命令道,但是眼里却多了一份谨慎和狠厉。
飞鸟不悦的在贝云洛面前盘旋几圈,而后又朝着前面飞去,此刻贝云洛加快了速度,后面的人也紧跟不舍,内力不时的催动毁掉前面的隐藏危险。
冥王蹙眉,但是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在身旁护着贝云洛。等到穿过一条空旷的甬道,前面的路渐渐宽阔起来,而与此同时,远处突然传出飞鸟哀嚎的声音,随之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