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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人物专访类(13)

张耀洲认为,胚胎乃生命之源。人类胚胎从精子和卵子结合起,9个月发展到六七斤重的婴儿,这样高速有序的发展速度证明了人类基因的全部信息在胚胎中得到全面释放。胚胎学已经证明,胚胎中癌源基因同样活跃,为什么胚胎既能使正常细胞高速生长,又能使癌源基因不发展成癌细胞?这说明胚胎中存在某种识别因子或辨异因子,这种因子能将正常细胞和癌细胞分辨出来,并且有效地抑制癌细胞的生长。胚胎内有10万个因子,这些因子每一个都是对付相应疾病的基因阀门钥匙。在胚胎中,这些基因阀门畅通无阻,全部开放,阀门的钥匙就在门上。而婴儿从娘胎里出来后,那对付疾病的一把把基因阀门钥匙都丢在了胚胎里,胚胎里能解决的问题,出娘肚后就很难解决,只有这些钥匙重新配合,才能解除疾病。

癌细胞是一群无序、高速生长的变异细胞。迄今为止,人类对付癌症的主要方法就是放化疗。张耀洲认为,用“宁可错杀三千,不能放走一个”来比喻放化疗极为恰当。这是人类最无奈的方法,尽管放化疗对癌细胞有极大的杀伤功能,但它是以大量正常细胞的牺牲为代价,这种治疗的后果是白细胞急剧下降,导致人体免疫力降低,当免疫力全部丧失时,任何小毛病都足以致人以死地。

张耀洲认为,肿瘤生长速度极快,这是因为这种邪恶的细胞非常活跃。但肿瘤生长速度最快也比不上胚胎发育的速度,这就说明,在胚胎发育过程中存在一个高效的“管理系统”在控制着细胞有序生长,这种管理水平是现代科学无法想象的。而这种“管理系统”随着婴儿离开母体而处于休眠状态,如果能重新唤醒这一系统,把丢在胚胎里的“钥匙”找回来,人体自身就有了控制细胞变异的手段,即用胚胎中的辨异因子来控制肿瘤细胞,让它来发挥作用,来驯服变异细胞,遏制其狂奔,命其减速,然后将其驯化成对人体无害的细胞,不一定都要采取杀死癌细胞的方法来解决。而控制肿瘤细胞生长速度并使其改邪归正的因子就存在于胚胎生长发育的某一阶段,可通过分子生物学和生物化学的手段将其找出,若如此,治疗肿瘤的问题可能就变得很简单了,人类就有望征服癌症。

用胚胎发育理论来指导癌症治疗,这是生命科学所面临的一项重要任务。

张耀洲预言,这一研究将在我国生命科学领域引发一场深刻的革命。

猜想不是空想。张耀洲已做的和将要做的都是顺着他的这一“猜想”展开。作为一个蚕研究专家,他在国内首次提出以家蚕作为生物反应器的观点,并且用蚕的胚胎作原料,经生物高科技和环境诱导产生具有特定功能的生物活性物质,用先进的生物工程提取和制备人用口服药,开发成功了生物活性因子产品“天康宁”胶囊。这一产品的开发成功,首次建立了蛋白质因子作为口服药的新路子,通过老鼠及猕猴的药效试验表明,天康宁能有效增加白细胞数量,激发白细胞活力,生白细胞有效率达到82%。

张耀洲还将鸡胚作为天然生物反应器,人工诱导产生生物活性蛋白质,提取胚胎不同发育阶段所产生的活性物质,尤其是其中微量免疫活性蛋白,在功能学老龄鼠试验中证实,其活性物质具有延缓衰老,延长生命,提高生活质量的作用。蚕胚胎和鸡胚胎发育动态的活性物质对生理作用的成功试验使“张氏猜想”得到了初步的印证。

按照“张氏猜想”的思路,他和研究所的同事先后承担了两项国家“九五”

重大攻关项目以及多项国家和省重大科技攻关项目。目前他正在用羊和其他动物的胚胎作为生物反应器,在基因药物、天然海洋药物、特殊保健药品的开发上取得新的进展,已研制出1种国家一类生白细胞新药,1种中药和6种保健品。他正在探索的是一条生物基因工程与胚胎学相结合的研究开发新路。

2001年第10期

从瑞典到西子湖畔——何赛灵独白

本刊记者白瑜

“长江学者奖励计划”(以下简称“长江计划”)首批特聘教授何赛灵,1999年5月应聘到母校浙江大学,从零开始筹建“光及电磁波研究中心”,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使中心的教学、科研、应用开发取得了令人惊叹的规模与效益。何赛灵因此而成为特聘教授中的佼佼者。

何赛灵,1966年出生于浙江临海,1988年毕业于浙江大学,1991年获瑞典皇家工学院工学博士学位,1992年被聘为瑞典皇家工学院电磁系副教授(Docent),1996年获得该校终身(tenure)职位,1999年被浙大聘为“长江计划”首批特聘教授。1992年以来,何赛灵在一流国际期刊上发表了120余篇文章和1部专着,1997年以来为20种国际期刊编辑和审稿。

在何赛灵的努力下,经过半年多时间的艰苦筹建,浙大“光及电磁波研究中心”于1999年11月建成。目前中心已经有研究人员及行政管理人员18名,博士后4名,博士生31名,硕士生9名,外聘加拿大、日本、美国及瑞典的兼职客座教授,该中心目前已经拥有一支60余人的科研队伍。

目前中心正致力于光与电磁波的高科技前沿研究,如光子晶体及其在光通信中的应用,密集波分复用,光及电磁逆问题技术在生物医学中的应用。何赛灵博士成为浙大第一个跨三个学科(光学工程、微波与电磁场、物理光学)的博士生导师。

何赛灵目前研究的集成型波分复用器件,2000年3月在浙江省重大主动设计项目的答辩中,取得了信息组专家评审的第一名,得到一致好评并获得资助。波分复用技术就是允许同一根光纤可以同时无串扰地传输多个光通信信道,从而使得现有的光纤通信网络的信息承载得到数十倍甚至数百倍的增长。何赛灵将在该领域大显身手。

“长江计划”圆了我的故乡梦

我生长在浙江临海市,临海市东南面海,是个很宁静的海边小城市,同时也是个文化古城,过去隶属台州地区,自古以来崇尚教育、崇尚文化,曾经出过17位院士,很了不起的。那里还有一段古长城,据说比北京的长城还要古老。

我应聘特聘教授的原因其实挺简单,虽然我是自费留学的,但是在瑞典那么多年了,只要有机会就希望为祖国做点事情,事实上我一直在寻找机会。

1998年底,一位国内来的访问学者到我那里谈起国内特聘教授这一新事物,引起我极大的兴趣,我动了心。然后,我首先想到浙大是我的母校,于是开始与浙大联系,浙大很快有了回应,于是我就让我的夫人携申请材料专程送到浙大,1999年3月去台湾开会,我顺便到浙大签了合同,5月份就上岗了。我们全家人:我的太太和我的两个女儿都同时回来了。

当时在瑞典由于考虑到工作上尤其是国际交流的方便,我加入了瑞典国籍,但是我们始终没有丢弃中国的传统文化。我的两个女儿出生在瑞典,从小我们就教她们说汉语,所以现在回国以后,在幼儿园里和老师、小朋友们的语言沟通是没有问题的。我的太太在瑞典时喜欢看录像带,开始看国语的片子,后来国语的看完了,就看粤语的,看来看去学会了一口地道的广东话。所以,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追求,也是我决定回来的原因。

回国后在某些方面也并不能很快适应,生活上自不必说了,横穿马路的技巧也可以学会,但是购物时面对那争先恐后的拥挤场面就只能望物兴叹了。

不过总的来说,回来以后的感觉还算比较充实。生活方面学校想得很周到,安排也很好,现在我的住房是临时的,新的家属楼即将完工,我会得到一套100多平方的住房。科研方面,由于学校和省里以及合作企业的支持,进展也比较顺利。到现在仅设备一项就已经投入了近千万的人民币,实验室已经800多平方米,虽然目前还比较分散,但是学校正在设法解决,我自认为,比起浙大的其他教授我已经算是好得多了,我不应该再有什么不满意的了。

还有一件要说的事情是,我们家乡台州地区至今没有一所本科院校,这和台州地区悠久的历史文化传统很不相称,和我们国家当前提出的“科教兴国”

很不适应。所以,我回来以后,在做的另外一件事,就是让台州地区尽早有一所本科院校。我现在是台州师专的客座教授,帮助他们带定向博士生,目前正在定向培养该校的物理系的系主任。

你说我生在地杰人灵的临海,有祖先的遗传基因,还沾了那儿的山山水水的灵气,可能也是吧。反正我热爱生我、养我的故乡。不管我走多远,永远也走不出故乡的山山水水。

引进国外的管理方式

“光及电磁波研究中心”从筹建到今天,无论是学术团队的形成还是建设规模上,发展速度的确很快,没有一套好的管理方式肯定不行。于是,我将国外一些行之有效的管理模式,采取拿来主义,用在我的管理上。

在行政管理上,我实行的是“金字塔”式管理。一切行政问题,从小组长到大组长到办公室主任处理解决,我一般不参与,除非办公室主任不能解决的问题。这样,我可以挤出更多的时间投入科研。

科研上采取“扁平”式管理,即项目负责人直接管理项目组成员,没有行政色彩。因为项目组多数是我负责的,所以科研上,我是一个人直接管理各项目及项目组成员。

财务是“透明”式管理,改掉了过去经费的管理模式。学校对所有课题费有一笔账,但是缺乏透明监督,我要求我们中心必须有细账,所有的经费包括科研经费,统一放在行政办公室,每一笔支出要由项目负责人和办公室主任签字。大家都知道每一笔钱的去向。我的经费最多,但每一笔钱的使用都是透明的。学校规定的项目提成费,我全额放在一个透明的基金里,由办公室主任和财务秘书管理,用于发放各种奖金。我自己是分文不拿的,因为收入够用了。

为了提高中心科研人员的工作动力,我实行了奖励制度,规定凡是在SCI上发表一篇文章,我就奖励第一作者7000块。

都说我干得辛苦,辛苦主要因为我是从零开始的

我回来两年不到,白头发就长出来了,也是事实。我自己多年努力都未成功过的减肥,刚回来半年时,就不知不觉减掉了10公斤,成了意外收获。

主要因为我是从零开始的,白手起家,所以比较辛苦。1999年5月我到浙大上岗后就开始忙于筹建“光及电磁波研究中心”。当时,只有学校给的一间房子和配备的一位秘书,噢,对了,还有系里送的一张沙发。一笔一笔地要钱,一间一间地要房子,一点一点地进设备;有了房子,有了设备,还想让大家有一个和国外差不多的工作和科研环境,于是又带领大家齐动手装修,现在的样子,是两年来我们不分昼夜干出来的。不过也带了个好头,现在,学校里有许多部门也像我们一样在装修房子,一改过去破破烂烂的样子,看着也舒服多了。

光通信这一方向,系里原来是没有的,当今信息时代,没有这一块是绝对不行的。我回来以后才开辟了这个方向,现在成了系里重要的一块。我还给博士生开了现代光学导论课。我目前带20多个博士生。因为系里原来没有这个方向,要从头培养他们。助手也需要逐步培养提高。我要求学生的论文尽量用英文书写,我像我的导师那样帮他们修改文章,基本上是晚上修改,许多国内学生英文基础不好,所以问题很多,改起来很辛苦的。我每天几乎都工作14小时以上,周末一般不休息。

除了以上这些,辛苦也缘于我们这个行业发展太快。计算器的发展速度遵循18个月提高一倍的摩尔定律,而网络技术的发展是每5-8个月就增长一倍,远远超过摩尔定律并导致了光通讯的迅猛发展。逼得你没有办法,所以,科研和高科技产业化方面的工作也同时在进行。这一年多的确干得很辛苦、很累,但是,当我看到中心的学术团队形成了,教学和科研工作进展顺利,人人都有了自己的研究课题,高科技产业化方面也有长足进展时,心里很高兴,再苦,再累也值得。

太太和孩子们埋怨我陪伴她们的时间少了。我是这样看的:工作毕竟刚开始,辛苦是正常的,明后年就会好一些。当然,学校和各方面的支持一直伴随着我,否则,我会更累。如果不是从零开始,不会这么辛苦,所以想回来的留学生别担心像我一样长白头发、掉体重。

工作开展得比较顺利的窍门

您问我工作顺利有没有窍门,其实谈不上窍门,只能算是我的一点体会。

我觉得首先是加强与学校的沟通,取得学校的支持是关键。

我经常把学校的领导请来,让他们随时了解我的工作进展情况,让他们对我的工作心中有数,同时对我的需要也就能心中有数了,所以两年不到的时间做成现在的规模,学校的支持是很关键的。不过我也向学校承诺,学校投入多少,我回报三倍的科研经费。

其次,搞好跟社会的沟通也能解决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