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宗教印度智慧(引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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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看到克里希那,看到一切(3)

沙塔考潘(Shatakopan)是南印度另一位吟诗圣人,可能是9世纪与安达尔同时代的人。像安达尔一样,他也在寻找神,似乎一直沉浸在想看到神的渴望中。在他的《圣言》(Tiruvaymoli)中的上百首诗歌中,他探索人类对神的渴望和在此生中见到神的可能性。他从许多角度品味着他在早期生活中所得到的来自神的瞥视,以及神似乎曾经非常接近或非常遥远的过去时光。他一次又一次更努力地寻找着神。

虽然除了他的诗歌以外,我们对他本人知之甚少,但回顾那些他诗歌中所表达的传统告诉我们的非凡的内在活动和内在景象是有帮助的。据说,沙塔考潘出生的时候不吃不喝。最后他忧虑的父母把这个奇怪的孩子托付给了神,把他放在一座庙边的罗望子树下。他在那儿呆了十六年,深入冥想,努力修持定力和保持着在一个看不见神的世界中看到神的愿望。这些诗节表明,他是多么渴望在过去品尝到毗湿奴的伟大事迹,并等待着他的再次来临:

我一次又一次地崇拜你,整日双手合十,

一刻不停,膨头之蛇高高盘踞在你的床上!

我的双眼真的希望见到你。

我惊讶:“他会在我的双眼前显现吗?”

我听到翱翔的大鹏金翅鸟的隐隐叫声,当举起地球的侏儒乘着他的时候,他万分喜悦。

我侧耳聆听,我思虑冷静。

我又一次品味过去时光的甜蜜,歌曲和赞美的果实充满了我的耳朵。

你金色的大神碟统治着这个地球,我的生命不断地渴望着你。

“我的生命,充满着神的甘美食物,你乘着翱翔的大鹏金翅鸟统治着我,高举着你发光的神碟!”

尽管这罪人的心如此呼唤了很长时间,

我却依然没有瞥见你的美丽。

“深蓝色的美丽,莲花般的眼睛,至善者,让我撕心裂肺,

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何时我才能见到你?

伟人,你穿过那两棵漂亮的大树,

我伤心、困惑,渴望见到你的足:

我还要耐心等待多久,用这个以歌曲串成的花环呼唤你?

在他探索的时候,他认识到他所寻找的神从一开始就已经在他的生活中发挥着作用。为了解释这点,他回忆了着名的神话,讲述了主毗湿奴以侏儒的身份来到地球。当侏儒要求傲慢的恶魔巴利王把他跨出三步的地域给他时,巴利王对此不屑一顾,因为他没有认出那侏儒就是宇宙之主。当巴利王同意这三步的要求时,毗湿奴恢复了他的宇宙形体,用他的三步量遍了整个天地。这部神话有的版本说,在第三步时他把脚放在了变顺从的、成了他的奉献者的巴利头上。同样,神毫无觉察地进入到沙塔考潘的生活中,起初只是很小,但逐渐全面展示:

在我不知道你的那个时候,你使我爱上对你的服务,在我毫无察觉的困惑中,你使我成为你的仆人;你假扮侏儒问道:

“伟大的巴利王,在大地上跨三步,”你在不知不觉中骗过了他,现在你已经融入我的自我中。

沙塔考潘尽力平衡三件事:他对神的存在的感知、他对更直接见到神的深切需要,和在这个躯体中要在此生见到神是不可能的。他有时好像迷失了;有时又似乎充满了神的景象。譬如,下面这些诗节叙述了一位年轻女子见到神的极乐情景,她与朋友去庙里的时候,除了她在位于托莱维利曼嘎兰的寺庙内室中看到的主以外,一无所想:

在看到托莱维利曼嘎兰,这个在永恒的四吠陀中得到繁荣的人民居住的地方后,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看,她在你那边,女人:

她喊道:“主克里希那,像大海一样深蓝,是一切知识的源泉!”

她不再羞涩,内心一直快乐无边,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她被融化了,可怜的东西,脸上放光,因为在进入托莱维利曼嘎兰后,你以红色莲花眼和辉煌的光灿向她展示了主;从那时开始,她的双眼如云中雨,她惊诧不已,女人,她的心意已经进入到那里,她始终向那个方向看去,崇拜着。

在清凉的婆茹纳尔河的北岸,在富饶的托莱维利曼嘎兰,到处你都可以看见甘蔗,高高的、成熟了的稻谷、茂盛的红莲;在看到此后,她只向那个方向看去,整天整夜,她口中唯一的字是那位如五彩宝石的人,女人。

这些诗节讲述了渴望、发现和无法忘怀。我们感觉,沙塔考潘多次见过神,但是无法把握住这些短暂的体验,也无法根据他的所见调整他的其他生活。一位早期的评论家南吉雅尔这样写道:

当沙塔考潘只是体验到主的品质中的一项时,他在这一品质中所感受到的巨大快乐使他不再渴望任何其他次等的目标,而更加渴望见到主的其他品质。他的渴望在增加,因此他不再满足于一个一个地体验这些品质,而是同时体验所有品质。由于记忆力差等因素,他会因失去所渴望的目标的一小部分,甚至他对主的体验的最小部分而伤心欲绝,等等。

评论家说,《圣言》记录了沙塔考潘要见神的追求。这是他的挫折和时而看到神的结果。他们说,最终,他没有能够设计出一种见神的简单安全的方法,并承认这不是一种他能够使之发生的景象。在《圣言》三分之二处是诗篇的高潮,沙塔考潘放弃依靠自己,完全皈依在温卡谭大庙中供奉的主的足下:

“我一刻都离不开你,”居住在你的胸膛上的鲜花少女说;你的英名无人能敌,三个世界的主人,我的统治者,噢,神圣的温卡谭之主,无可匹敌的诸神和圣人们在此喜悦万分:

再无其他地方可去,这个仆人只有皈依在你的足下。

如佛陀一样,沙塔考潘承认,他所做的一切并没有起到真正的作用;他的答案是在神的面前归顺,完全地、无条件地。他匍匐在主的足下,因为他最终放弃靠自己产生结果。评论家把这种归顺看作是一种伟大的顺从行为:既然他无法直接看到神,沙塔考潘抓住与神最接近的时刻,在他的足下,近得足以触碰和被触碰。

根据传统,在此归顺之歌之后,在下一首歌开始前是一段沉默。圣人已经尽力而为了,现在要等待主的回应。主似乎在心态上有个变化,他展示了沙塔考潘以前未认识到的他的侧影:主想见沙塔考潘——如果他放弃他无休止的活动,就可以让主做他想做的事,追逐着他。

《圣言》诗歌余下部分告诉我们,圣人是如何被神所追逐的。

在《圣言》的结尾,根据传统所言,沙塔考潘不是太确定地得到神的拥抱的景象后离开了躯体;他融入了神:

环绕、进入、充满、提升超越极限的本性;

环绕那,更加伟大的,最高的光明;

环绕那,更加伟大的,火热的知识和极乐;

环绕那,更加伟大的,我对你的爱;

环绕吧,你终结了我,

环绕我。

他离得太近了,以至再也无法看到神。

神先寻找我们,渗透到我们的内心,这也许就是圣·奥古斯丁在表达自己通过记忆上帝是如何已经在他的生活中存在而得到的体验时所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