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词作于2009年暮春4月。
无言又步江边独,石径依稀,斜月凄迷,深树啼鹃恻恻啼。人生梦好无由得,芳雨纷飞,如我心扉,满目东风满目悲。
自释
无言又步江边独——我独自一人无声无息地在江边走着。这一句句法上用了倒装,正常语序应该是“又无言、独步江边”,经过倒装,加强了“无言”、“又”、“独”三个字的语气。“无言”,反映了主人公内心的压抑、沉闷;“又”,不只一次,有重复往前的意思;“独”,点出自身的孤独。这三个词语气一加重后,主人公孤独、沉闷的心境也就显得突出了。
石径依稀,斜月凄迷,深树啼鹃恻恻啼——我走在江边的一条石子路上,这条路模模糊糊,看不太清楚;天上的月亮斜在一边,月光朦胧黯淡,显得全无生气;还有那藏在树木丛里的杜鹃鸟,此时正凄哀悲伤地啼叫着。“依稀”,模模糊糊;“凄迷”,凄凉而模糊;“恻恻”,悲伤痛苦的样子。这三句写景,营造了一个悲凄、幽冷的氛围;写景同时,也有象征意味,道路的模糊,月色的昏昧,杜鹃的悲啼,隐隐喻示着自己前途之不明、所处时代之迷惘、个人内心之悲戚。
人生梦好无由得——在我的人生中,曾有许多美好的梦想,然而这些梦想一样都没能实现。“无由”,无从,无法。“梦”是指理想层面,即梦想、理想。
芳雨纷飞,如我心扉——雨点一样多的落花,正随风飘舞着;这些飘舞着的落花啊,不正是我此刻凄哀的心灵吗?“芳雨”指落花,“雨”是状落花之多;“心扉”,指人的内心。花瓣飘飞,给人一份怅惘感,但怅惘中又含有一种美。
满目东风满目悲——满眼的东风在我看来却是满眼的悲哀啊!
风本来是看不到的,只能让人感受到,但风可以通过别的东西让人看到,如看到花在纷飞,那自然也就等于是看到了风,风成有形的了。
暮春时节,虽然还刮着东风,但此时的东风仿佛只是在收拾花瓣了,不再给人多少生机。我有感时光流逝,人生中真正的芳华已经不在,因此看到东风吹飞落花,心生悲怆。
自评
“芳雨纷飞”四字,就写景本身而言,已是很美。同时,花瓣之飘零,象征着美好事物的消亡,这又是一层内涵。而尤为巧妙的是,若细心体会,便会发现,这短短四个字,实在还包含了六觉中的视、听、嗅、触、知五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