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解
2009年5月16日,我坐车从萧山回来,路经十中。看到这所曾经就读过的学校,我心中有所触动,不禁下了车,但我并未就此走入故校校园,而只在校门外及里秀河的桥上徘徊了一阵。过不多久,我便重新上了车。是晚,我有感作了此诗。里秀河,十中校园南面的一条小河。
里秀河边百草香,柳枝依旧弄晴长。
伤心不堕他年泪,相恨相思梦一场。
自释
里秀河边百草香,柳枝依旧弄晴长——里秀河边的许多花草仍像以前一样散发着香味,柳树也依旧在晴光下舞动着她那长长的枝条。这两句写里秀河边的景致,但景中寓有较深的感慨。花草、柳枝没有变,但人已经变了,往昔的岁月、往昔的梦想不会重来了。物虽依旧,而人已非,能不让人心生怅惘。诗中“依旧”一词,用了互文,写柳枝依旧弄晴的时候,也在写百草依旧香。“晴长”与“情场”谐音,易让人作出恋情方面的联想。
伤心不堕他年泪——想起过往,我内心真有万分伤悲,但我再怎么伤心也绝不再流泪哭泣了。“他年”一词,有两种解释,一是指过去,如杜甫《存殁口号》中“玉局他年无限笑,白杨今日几人悲”。还有一种解释是指将来,如黄巢《题菊花》中“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这里应该作“过去”解。这一句写恋情的伤心绝望,但伤心中有反省与克制。
相恨相思梦一场——是恨也好,是爱也罢,其实都不过是一场梦,就让它去吧!真心爱慕,此之为“相思”;爱而不可得,因之而“相恨”;“相恨相思”四字道出了一种欲求而不可得、想忘又不能舍的感情心理,这具有普遍性。最后“梦一场”三字,作豁达语,有意安慰自己,但更可见用情之苦了。
自评
十中不是一般的地方,它是培养过我,让我能往更高理想进发的一个园地,同时也是我情窦初萌,认识心仪之人的这么一个地方。然而,高考过后,学业、感情上的理想双双破灭了,这使我陷入了人生中很可悲的一个绝境。时过三年,我对学业、感情上的挫伤仍耿耿于怀,因此途经十中时,便不自觉地触动了悲情,由此发而为诗,自有无限感慨。此诗虽为七绝,但和我的许多小令词一样,在写感情之痛的同时,也隐隐蕴含着一种学业事功上的挫灭之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