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晨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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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送别杨欣

题解

因为买票推迟了一周,我到合川已是在5月19日上午了。舍友杨欣因为工作的缘故,本来18日就要离校的,但为了等到我,他又多留了一天,为此我非常感动。然而,我一到校,与几位舍友吃了顿便饭后,杨欣便急急作辞了。短短的一聚后,将是漫长的别离,这又让我很是怅怅。别后,我即作此诗相赠。

万里赶奔一聚,才欢又作别伤。

回望嘉陵欲啸,逝涛累霭蒙茫。

自释

万里赶奔一聚,才欢又作别伤——为了要和舍友们聚一聚,我是从万里之外遥遥赶来啊;然而,才一欢聚,却又要作令人伤悲的别离了。“万里赶奔”指我从萧山赶到合川;“欢”指欢聚。万里赶奔原是为了简单一聚,“万”和“一”对举,构成了一种落差感。“欢”与“伤”相对,则“欢”是短暂的,而“伤”是长久的,这正写出了人生八苦中的“爱别离”一苦。第二句中用“才”、“又”两个虚词作承转,显得语气委婉,使无奈之情、惆怅之意更加显突。

回望嘉陵欲啸,逝涛累霭蒙茫——回眼望着那波涛滚滚逝去、雾霭重叠弥漫的嘉陵江,我真想发出长长的一啸。“逝涛”,朝前流逝的波涛;“累霭”,重叠弥漫的雾霭,谢慧连《雪赋》:“连氛累霭,掩日韬霞。”“蒙茫”,朦胧,迷茫。这两句用到嘉陵江一意象,并说要对它发啸,这样写,使抽象的惆怅之情变得形象可感了;而尤可注意的是,在用“嘉陵”这一意象的同时,竟用了“逝涛”、“累霭”、“蒙茫”三个词作为“嘉陵”的定语,如此则意象中套意象,使诗歌意蕴更加丰实了。

自评

此诗后两句能用形象化的语言表达杨欣别去后我内心的怅惘之情,这自然是较不错的。然而,我以为此诗更值得关注的还是前两句。首句写万里赶奔,只为一聚;次句写才一欢聚,又要伤别。人们所求的不多,但常常要为这小小的所求付出极大的艰辛,而一旦真正追求到了,竟又会马上失去,此诗前两句可以说正蕴含着这一种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