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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生命的悲秋(3)

淘金热过后,留下来的中国移民只得做些洗衣之类的工作,收入微薄。少数华人开始设法经营菜园和果园,生活逐渐稳定下来。现在在新西兰有数万华人务农,有的华人还拥有了自己的农场。大型的农场占地几十公顷,农场从业人员可达几千人,农忙时节还会雇佣更多的临时工。

现居新西兰的华人,包括许多由新加坡和东南亚各地前往新西兰从事贸易的华裔。新近移民的华商活跃在各个经济领域,他们开办侨校,出版华人刊物。在奥克兰甚至有华语广播电台和电视频道,为新西兰的现代化发展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第二节 文字在田园起舞

在这或诗或散文一样的国度,人文精神发展得极为迅速。文字让新西兰拥有了华美的春天,绚烂的夏天,丰硕的秋天,静美的冬天。

田园般的魅影,叩出了动人心弦的旋律,在文字里绽放出如花般的妖艳。

1.站在天堂里高歌

英国人未到来之前,毛利人已经有了自己的口头文学,可惜没有文献记载。如果我们不考虑毛利人的口头文学,新西兰的文学史只有一百多年。不过,就在这不长的时间里,新西兰文学得到了大发展。

新西兰民族文学的发展大致经历了四个阶段:殖民地时期、过渡时期、辉煌时期和当代时期。

殖民者把新西兰看成英国的一个海外农场和海外花园。约翰·费顿在《怀卡托的失落》中这样写道:“欧洲人快速地占领毛利人的大片土地,把毛利人赶到了山上或海边。白人修建了四通八达的公路,荒芜的山坡被改造成了辽阔为牧场,麦浪在秋风中翻滚……”

在早期殖民时期,大多数文学作品无疑是从欧洲大陆的进口货加了一点包装而已,还算不上正宗的本土文学。作家们还没有把自己看成新西兰人,而是“在新西兰的英国人”,所以,他们固守着英国的文化传统。那个时期的文学创作大多是以作者自身经历为创作素材从英国出发,乘上木船到海外去闯荡,然后发现了这个宝岛以及“野蛮人”-毛利人。因为当时新西兰的读者很少,为了让自己的作品能兑现财富,让更多的读者接受,他们都争相将新西兰描绘成天堂,尽情讴歌。当然,丑化毛利人也是不可少的。这些早期作品往往荒诞不经,文学价值不高。

最有代表性的是梅杰·斯东尼的新西兰文学史上第一部长篇小说《塔纳拉基——战争的传说》(1861)。此书主要以毛利人的生活、毛利人与白人争夺土地为背景。同时,小说中对毛利人有大量歧视性的描写。

这些描写是对毛利人的不尊重。

乔治·格雷爵士是英国派往新西兰这块殖民地的首任总督,他对毛利文化很感兴趣,经常倾听毛利人的神话和传说并仔细记录下来,于1855年写成了《波利尼西亚人的神话及新西兰人的早期传统史》一书。

这本书对毛利人的神话、生活都作了比较客观的描述。格雷爵士这本书的珍贵手稿现在还保存在奥克兰公共图书馆里。这部书也是格雷爵士自己在文学创作上的丰碑,其创作风格简单明了,幽默而极富诗意,故事自然流畅,娓娓动听。这本书最珍贵的地方是作者把毛利人也称为新西兰人,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也不难看出格雷爵士的用意。

19世纪90年代以后,殖民统治已在新西兰延续了半个世纪,白人在这块土地上不用承担开拓者的角色,与土着毛利人的战争也成为了历史,一批农场应运而生。地方政府、立法机构也已建立,人民的生活走上了崭新的阶段——舒适,自由。与此同时,新西兰文学迎来了它的春天。

威廉·里夫斯是这一时期文学家中最为有名的代表人物。他不仅是一位伟大的文学家,更是一位社会改革家、政治家。他和新西兰各个民族的人都有接触,所以,写出来的书很有分量。他在1897年发表的《长长的白云》一书,是新西兰历史上第一部历史书。此书一出版就受到了人们的喜爱,这本书使成千上万的新西兰人打开了眼界,重新认识了自己,激励人们去创造更美好的明天。他于1902年发表了《新西兰国政实验》一书,把新西兰社会经济等成就作了精辟而全面的总结。

很多诗人觉得先辈们所憧憬的“田园式天堂”仅仅通过四五十年的时间就实现了。诗人爱尔波斯于1900年发表了一首诗,题为“欢乐颂”。

诗人在诗中对比了50年前的新西兰:土地荒芜,原始粗糙,尤如野马,未经驯服。而20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新西兰则是一派别样的风光:“阳光亲吻着绵延的平原,夏日阳光普照着希望的麦芽。托马斯·布拉肯也在诗中欢呼:牛羊结队成群,田野硕果累累,人们尽享和平、舒适与宁静。

但是,有些作家并没有仅仅停留在欢歌的层面上,而是对历史进行了有效的反思,人道主义观点显而易见。他们不得不承认“田园式天堂”的基础还不牢靠,新西兰仍处在一个漫长的前进时期。

威廉·萨切尔就是这些作家中的一个。他于1905年发表了小说《树林不见了》。书中描述了白人为了改造牧场而毁掉森林之后的丑陋景观,特别提及了在毁林过程中发生的人畜伤亡等恶性事件。主人公看到的是“黑黝黝的树木,横七竖八的焦木头,刀砍斧劈的痕迹令每个人痛心”。

威廉·鲍克在《白人踩过之处》中则对毛利人遭受白人施加的苦难以及大片森林被毁表示出了极大的愤慨,觉得“一只陌生人的手抽打在我脸上”。这一时期涌现出了很多反映现实的作品,令人回味。

这个时期新西兰向世界文坛贡献出了一位伟大的文学大师凯瑟琳·曼斯菲尔德。她一生创作了近百篇短篇小说,绝大多数是以新西兰为背景的。她常常把自己幼年时期的亲身感受融入到作品中去,通过人物表达出来。她从不创造或虚构理想化的人物,而是如实地抓住生活中的瞬间,以素描的方式发掘人物内心的变化。她始终如一地同情弱者。曼斯菲尔德作品的语言既有英语诗歌的凝练,又有散文的优美。

她小说中的丰富想象、独特的艺术和精美的语言,是新西兰短篇小说乃至世界短篇小说的最高成就。她一直被称为女性契诃夫。

新西兰民族文学史上最辉煌的时期出现在20世纪的30——50年代。

这时期的作家们彻底打破了殖民地文化的坚冰,观察当下新西兰的现实生活,把自己与这个民族融为一体。约翰·莫尔甘创作的《孤独的男人》中对白人与毛利人之间的战争所带来的社会问题作了透彻剖析。书中这个孤独的男人反叛社会传统,又被社会所孤立,在现实生活中无法找到立足之地。

约翰·A.李是这个时期举足轻重的作家,他的代表作是《穷人的孩子》。小说以第一人称叙述了一个贫民窟的孩子悲惨的童年生活,主要揭露了社会的种种罪恶,对底层劳动人民充满了关切之情。

谈到新西兰民族文学的光辉成就,则不能不提到“新西兰民族文学之父”萨吉森。他的出现,对新西兰文学史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他坚信自己是一个新西兰人,在其自传《远远不够》中写道:“毕竟是个新西兰人,应该在这个国家立足生存,因为我无论如何注定属于这块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