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咱一切从简。”
余漫苦着脸臭骂,“下次你再敢深更半夜出去花天酒地中了人招,我就掐死它!”
顾行楚却是笑而不语,自己胡乱编的东西倒让她抓住了小辫子,却也不觉得冤枉,反而还要谢谢那碗参鞭汤,否则要走到这一部还不知得花费他多大的力气。
忽然房门一开,开关一响,整个客厅一亮,余爸拿着一个花盆举在头顶愣在门前,见是顾行楚狠狠舒了一口气,“还以为家里进贼了……闺女,你好端端大半夜的哭什么,把你老爸给吓得……咦,你小子不是走了,怎么会在这儿?”
余漫彻底懵了,傻傻的盯着她老爸,被……被抓现行了?
余爸瞧着他俩这坐法挺奇怪,闺女背对着那小子坐在他腿上,身前裹了一层厚厚的褥子,眼睛红红的,立刻发了火,“小漫,他欺负你了?”
余漫被他吼得回神,脸烧成一片,将被子压了压裹的更紧,结结巴巴,“没……没有,就是他……他车子刹车失灵,刚差点出了车祸,把我……把我给吓……吓到了……”
“刹车失灵?”余爸十二万分的怀疑。
顾行楚沉默不语,朝余爸点了点头,脸上染着两抹不正常的红晕,隐隐流露出几分欢愉与得意。
“嗯,对,真的,差点出了车祸,所以我……所以……”余漫被下的手一个劲的掐他,占了这么大便宜,却一声不吭,把烂摊子都丢给她,着实可气。
顾行楚脸色从容,不紧不慢的帮她扣着睡衣扣子,并不担心会被撞破,借着如今这亲密的姿势,咬她耳朵,“我开口就露陷,懂?”
余漫恨,就你声音沙哑,就你事情多!
余爸半信半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再看两人拿他当透明人要多亲密有多亲密,干咳,“你俩就不能在我跟前稍微收敛些?”
余漫干笑,忙跳起身,用被子遮住了他异样的部位,推着他,“这么晚了,你还不走?”
顾行楚摇头,手上坐起了聋哑手势,看的余爸一懵一懵的,“你嘴巴不会说吗?”
背对着余爸,余漫郁闷的瞪了顾行楚一眼,回头笑嘻嘻说,“他,走着过来的,重感冒,扁桃体发炎,发炎了……”
“重感冒你还来祸害我闺女!”余爸唬瞪着眼,指着顾行楚臭骂,却突然嗅了嗅鼻子,“什么味道?怪怪的……闺女好像从你身上传来的……”
余漫见他比狗还灵的鼻子抓住她的手拼命嗅,脸色又白又红,羞愤欲死,忙冲到盥洗室,“顾行楚,你这混蛋鼻涕留我手上了!”
原本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幸灾乐祸的顾行楚俊脸顿时黑了几分,鼻涕……
余漫后知后觉,想起之前脸红心跳的场面,自己的手居然还……滴着洗手液一遍遍的洗,却总觉得怎么都洗不干净,浑身起鸡皮疙瘩。
余爸脸露沉吟之色,沉着脸琢磨了一会儿,抬头对顾行楚说,“既然开不了车,又是重感冒的,三更半夜,你就留这儿歇着。你坐着,我去给你拿感冒药。”
余漫欲哭无泪的闻着自己香喷喷却总觉得有股异味的手出来时,正见顾行楚被余爸强行按着吃了两颗泰诺。桌上被挖走两颗的一板泰诺怎么看着都很触目惊心,最后她却也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表示精神上的支持,希望这没病乱吃药不会吃出什么大问题吧。
之后,老爷子安排余漫回房里睡觉,没有工具,他和顾行楚则上网玩起了围棋。
这是顾行楚人生中最为黑暗的一个夜晚,痛并快乐着,吃了一点小荤,却要按耐着自己精力过于充沛的身体耐着性子和老爷子下围棋,为了稀释药性不断的喝水不断的上厕所,却每次上厕所不到十秒都会被某个自称“老年人尿多尿急”的老头揪出鸠占雀朝霸占茅坑。
第二天早上,余漫睁眼的时候,被眼前那鬼一样的男人给吓的直尖叫。
“你……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顾行楚眼中爬着几十条红血丝,精神萎靡不振,嘴唇干裂,胡茬狂冒,身体发着高烧,有气无力的和衣半靠在床头正拽着领带,半死不活,听到声响,极度疲累的双眼撑开两条峰,扁桃体发炎火辣辣的疼,嗓音沙哑至极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清雅,艰难扯动唇皮,幽怨无比,“你爸,够狠……”
他这一身病生生是被逼出来的,没病吃药,生理欲望不得发泄,通宵一晚,他不会下围棋被骂了一整夜的“笨死了”,他能活着已经是奇迹。
余漫哭笑不得,这种状态的顾行楚比起上一次生病都要脆弱许多,那么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人物却也病来如山倒,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真是让人又是心疼又是无语。
“叫你下次再敢占我便宜!我爸呢?要不要去趟医院,看你身上挺烫的。”余漫摸了摸他额头,身上真的很烫,很是担心。
“说去给我买退烧针……”阴沟里翻船,栽在这么一个爱附庸风雅有点偏激的老头子身上,顾行楚真有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之感。老爷子居然还很热情的巴巴下楼给他买退烧针,他真不知道敢感激还是该郁闷,有气无力的抱着余漫哼哼,“宝,咱去医院,让老爷子甭买了,我八岁以后就没再打过针……”
“噗……”余漫实在憋不牢,抱起他的头轻轻挠着,“你这玩阴的祖宗居然也会载,还栽在我爸这么一个乡下进城的老爷子身上,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了不起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