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在图书馆偶遇,在操场上相遇,在食堂拼桌。
“嗯,还好。怎么你没去闹新房?”余漫上前一步,祝田很自然的侧身让步,笑道,“你知道我的,不太喜欢热闹。”
“哦……”余漫淡淡应了一声。
气氛有些僵化,祝田干咳了一声,“你这是要走?”
余漫点头,“很晚了,我男朋友应该已经在外面等了。”
祝田的脚步顿了一顿,随即当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同她一起并肩而行,“哦,是吗?他难道还怕有人会把你拐了?要知道,全北京我不敢说,但这个片区我是可以和你拍胸脯,这地段的治安还是顶好的。”
“嗯,当然。”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祝田送余漫到门口,见泊车位上已经有一辆跑车亮着车前灯,而看余漫的走向也是朝那里去的。
夜风里,她的红色风衣被微微撩起,露出里面天蓝色的小礼服一角。
她脸上的倦容在门外霓虹灯的映照下令人格外心疼,见她迈动蹬着银色高跟的小腿,祝田突然觉得心头一堵,伸手拉住她。
余漫回头,不解他此举所谓。
祝田张了张嘴,却见那边跑车上有男人下车,最终将到嘴的话吞回肚里,笑着露出一口白牙,“我看你心情不好,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你我同学一场,要真受了委屈,就算是天王老子,我祝田只要能出的了力帮得上忙,也会带着警局的哥们去端了他老窝给他好看!”
余漫忽然就笑了,临走前,她带着微醺的醉意凑到祝田身边低声说,“祝田,你是个粗中有细的人呢。我班里不少女生都还单身着,改天有时间给你介绍一个。”
祝田脸骤然一红,心爱的女人如此近的说着话,好似就连她呵出的酒气都带了几分清新的花香。
顾行楚把她拉走的时候,余漫还不忘回头,拍着自己的胸口对祝田喊,“祝田,你的义气,我这里记住了,以后肯定会三不五时的打扰,给我在警局好好候着啊……”
车子里,顾行楚脸色并不怎么好,余漫笑嘻嘻的靠着他肩膀,伸出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脸,“顾老板,你脸色不怎么好看哦……”
“你醉了。”顾行楚掰过她的一只手,让她安分的靠在座位上,那话不知道是说给她听还是自己听的。
余漫咯咯咯的笑,却也不再闹他,打开窗户吹着冷风,靠着车门安安分分的沉默着。
顾行楚以为她是睡了,怕她受风,右手越过她将窗户摇上一些,想要抽回时冷不丁的却被余漫抱住了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
“余漫!”突如其来的变故险些让车子打滑,顾行楚急忙在踩了刹车在路边停下,不悦的吼了她一声。
余漫不理他,丢开他的手,下了车。
顾行楚一头雾水,前后看了看,这离家还远着,不明白这半醉的丫头是要发什么酒疯。
他跟着下车,追着余漫一起到了家蛋糕房。
余漫眼巴巴指着一个草莓奇异果蛋糕,“买……”
顾行楚瞧她那副模样简直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哭笑不得,付了钱,转过头的时候余漫已经在蛋糕房里的位置里坐下,正拿着勺子拼命的划拉着蛋糕。
一眨眼时间,刚才还令人垂涎欲滴卖相引人的蛋糕就在她的破坏下成为一滩五颜六色看着就恶心的东西。
顾行楚俊朗容颜微微露出几分不解,陪着她在一旁坐下,看着她继续搞破坏。末了,余漫抠了一勺那恶心的东西递到他嘴边,他本想拒绝,可看到那双一闪一闪期待望着他的大眼睛却又实在拒绝不了。
当大半个蛋糕下腹,甜腻的他觉得自己要吐时,顾行楚看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瞧着她锲而不舍的又挖了一勺烂泥蛋糕喂给他吃,还要听着店里服务员羡慕的说“先生你好幸福”时,顾行楚觉得眼前的余漫分明是在折磨他。
他一男人,本来就不喜欢吃甜食,更何况是这种看着就恶心的烂泥东西。
“不要了,恶心。”还剩下一小滩烂泥蛋糕,顾行楚琢磨着是不是要委婉拒绝时,余漫自己似乎没了兴趣,将勺子一丢,低声道。
顾行楚又是庆幸又是气愤,庆幸终于不用吃那恶心的东西,气愤这死丫头既然知道恶心还让他吃这么多!
接下来一路无话,顾行楚心中有气,余漫则自己靠着车门一声不吭,酒品好了许多。
回到家后,各自洗漱,等到顾行楚洗完澡上床的时候余漫已经闭眼躺在床上。
他刚掀开被子,余漫转过身,背对着他,说,“你,今天,去睡沙发。”
到这份儿上,要是还没觉出不对来,顾行楚觉得他就和白痴没两样。
他没有立即妥协,“给我个理由。”
“那我去睡。”余漫似乎不想多说,起身抱着被子准备下床,却被顾行楚阻止。
他略有薄怒,眼中写有无奈,拿过她手中的被子,“我去。”
躺在那软绵过分的沙发上,顾行楚辗转难眠,心中憋屈,觉得里头那位今天这事儿来的有点莫名其妙。
但很明显的一点,里头那位是对他有意见了。
他仔细回想自己这一段日子的举止言行,觉着并没有什么会惹她不高兴的事儿。再想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
他忽然想起酒店门口余漫同那陌生男子的亲密,心里又是一阵烦躁,左右睡不着,索性就打电话给了文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