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他把事情的大概经过说了一遍,问文翰伦。
“诶呀,大老板,你大半夜把我吵醒就是为了这点陈芝麻烂皮的小事儿,你有没有搞错啊……”文翰伦睡眼朦胧狂哀嚎。
顾行楚厚着脸皮回答,“我是你老板。”
文翰伦败阵,“我老婆说的,不明摆着的事情,她触景伤情,顺道刺激刺激你,提醒你该和她结婚了呗。”
“就这样?”顾行楚不信。
“不信拉倒,别搅我清梦。”文翰伦郁结,直接挂了电话埋头呼呼大睡。
顾行楚脸色怪怪的盯着手机,心里琢磨着文翰伦的话有几成可信。
似乎,有点说得过去。
周大生珠宝店,文翰伦西装笔挺靠着珠宝柜台,头疼的看着边上顾行楚乐此不疲的对比着几款钻戒,“老顾,你选了一下午好了没?公司多少事情等着你拿主意,你就不能快点?”
顾行楚直接将他的话过滤,指着柜台里一款钻戒。工作人员会意立刻将钻戒取出,“先生您眼光真好,这一款和之前您挑的那几款一样都是刚刚上市的新款,都是由法国的著名设计师设计,限量发行。尤其是这一款……”
工作人员热情介绍着戒指的名称、设计云云,顾行楚仔细聆听,不时以手肘推推文翰伦,“你觉得怎么样?”
文翰伦不耐的瞟了一眼,“挺好。你家那位手比较白嫩纤细,和我老婆差不多,戴什么都合适。”
“这倒是。不过这几个看起来都不错,她戴都好看。你帮我看看,觉得哪个更合适她?”顾行楚瞧着柜台上的几个钻戒,一时难下决定。
看顾行楚难得的优柔寡断,文翰伦桃花眼昭昭,不怀好意的提议,“我又没你了解她,眼光怎么比得上你?既然这么难,那就干脆甭选,一起买了呗,反正你也就穷的只剩下钱了。”
顾行楚抿唇,琢磨了一会儿,突然又指着柜台里两只钻戒,连带着玻璃柜台上摆放着的三只,拿出钱包抽出某银行VIP金卡,递给服务员,“这三只,还有这两只,都一起打包。”
“啊?”那服务员先是一惊,然后忙接过银行卡满面笑容的将戒指打包,“先生您请稍等,我们马上为您精心打包。”
文翰伦也没想到顾行楚居然会豪气万丈的一掷千金,差点跳了起来,“老顾,你开什么玩笑。这是选婚戒,哪有一下买这么多的道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打算玩五婚,有钱也不是这么炫的。”
然而,顾行楚却淡然的随意说了一句,就将文翰伦气个半死。
“没关系。我之前就已经送了两个,再加上这五个正好凑七个星期戒,从周一到周末天天不同。女人嘛,不是老喜欢说什么搭配。”
文翰伦被噎,只是竖着大拇指揶揄,“你牛,就你疼老婆。既然这样,怎么不给她买三百六十五个,这才是名副其实的天天不同。”
顾行楚点头,“这提议不错。只是这家货太次了,赶明儿你去法国意大利那边的大牌下单,一有新款就给我送过来。”
文翰伦跳脚,“你要炫富也少拿我当奴隶使唤。要订你自己订,我日理万机没空给你下订单。”
“先生,请拿好您的卡和戒指。”服务员划完帐打好包,将银行卡与戒指递给顾行楚,笑得格外灿烂。
这么大笔生意,可是顶过好几天的收入了。
“谢谢。”顾行楚接过道谢,继续得瑟的凑到文翰伦身边,“我话就放这儿了,你明天别忘了。我急着回去哄老婆,公司就交给你了。”
说罢,他大阔步一溜烟儿钻进跑车,发动引擎绝尘而去。
文翰伦阴测测瞪着那欠扁的身影渐渐消失,好笑的低声咒骂,“神经……活该被余漫折腾!诶,老顾啊,你今晚无家可归,可别怪我没事前提醒。”
可怜又单纯的顾先生自然不知道英明睿智如他居然会被自己特助阴了一把,此刻正心情极好的往公司赶。
他抬手看了眼手表,下午五点十五分,到公司五点半,正好接余漫下班。
至于戒指嘛,他还没想好怎么送出去。
总不能像前两次一样,一次是因为需要找个仓库存放,一次是为了那龌龊的目的,这次怎么也得正正经经的求一回婚。
他犹豫着要么今天作罢,明天或者后天再好好安排下求婚节目,虽然一把年纪也想轰轰烈烈的浪漫一把。
他心中做了决定,提了车速就更归心似箭的往公司疾驰。
公司里,徐子俊录完歌,见余漫反坐着身子跨坐在椅子上,头枕着双手趴在椅背上,两眼无神无精打采,遂将一杯浓香扑鼻的热奶茶递到她跟前,随手拉了张椅子面对她坐下,喝了一口提神的咖啡,说,“看你今天心情不怎么好。”
“谢了。”余漫接过奶茶浅浅抿了一口,顿时口齿留香,心情稍开朗了一些,“也没什么。就是有些事情想不通,不知道该不该信,拿不定主意。”
“你不知道就已经半死不活,要真不信还不是得寻死觅活?凡事如果没有十足把握,尽量不要捕风捉影。不然,你和顾总之间很容易就产生裂痕。余漫,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别像其他女人一样因为一些误会而断送一些珍贵的东西。”徐子俊拍了拍她的肩膀,端着咖啡离去,重新一头扎进练歌房。
意味深长的一席话让余漫如当头棒喝,细细品味之下竟忽觉眼前被阴霾遮盖的天空拨开云雾见青天,思绪豁然开朗。当她反应过来想要问他,怎么就看出来是她和顾行楚之间出了问题,那指点迷津之人却早已没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