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头,见她倦极的模样,略有动容。
顾行楚倾过身,余漫察觉到他似乎朝她靠了过来,却依然沉浸在对自己摒弃原则的默哀中懒得理会,不想下一刻她的唇上就多了两片温软的薄唇。
不带****的温柔亲吻。
“兔宝真乖。我会证明,你的信任是值得的。漫漫你,跟了我,唯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开开心心的被我宠着,忍气吞声和你永远只是平行线。”
在这一场情情爱爱中,抛弃原则的是她,可陷得更深的却不一定是她。
她的眼角划下一滴泪,毫无预兆,连她自己在感觉到脸上的微凉之后才发现自己竟哭了。
深夜的酒吧纸醉金迷,绚烂的舞池肆无忌惮摇摆着都市青年白日隐藏的激情,戴娆坐在吧台边,微醺的脸上淡淡蒙了一层醉意,一手支着脑袋,慵懒眯着波斯猫一般的双眼,旋转把玩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玻璃空杯子。
陈露身材窈窕,只着一肉色褶皱连衣短裙,脸上画着烟熏,妖娆不已,引得不少掠艳的男人侧目。
她犹如一只高傲的孔雀,娇笑着拒绝了男人们的邀请,拎着香奈儿黑色菱格包包,朝她一进门就已经瞅准的吧台走去。
“怎么,还在为顾行楚黯然神伤?”她在戴娆身边坐下,叫了杯酒,笑着说道,“我就不明白了,顾行楚除了有钱点脸蛋好点,有什么值得你这千金大小姐为他要死要活的。这都多久了,追你的男人都快排成一个排,怎么还就放不下这根草?”
戴娆拨了拨额前的刘海,吸了口气,“要是知道,也就不叫爱了吧。”
陈露烈焰红唇在酒吧绚烂的五彩灯光下映照的更为诱人,她啜了一口那颜色同她的烈焰红唇不相上下的鸡尾。
她眼神妖魅,勾唇浅笑,“爱?我没听错?我们的戴大小姐竟然会说这个字?爱这个东西,唯有做的才是真,大小姐你不会是天真的以为那精神上的缠缠绵绵才叫爱?”
戴娆自嘲一声,“以前,我也不信这字。和他在一起,也无非觉得他是为数不多配得上我而且不是眼里只有钱的纨绔二代。他生的儒雅,性子更是温吞,人也体贴,挺会疼人,就先处着。直到,分手了之后,才发现他根本就不是‘他’。在我面前,他从未撕下伪装。行楚啊,真是个薄情寡淡的男人……渐渐的,我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似乎已经爱上了这个从未爱过我的寡淡男人,连逃都来不及就已经陷得很深。”
陈露莞尔一笑,“这么说来,你肯定特后悔曾经和梁志聪有过这么一段,不该因为寂寞随便找个伴,结果丢了你所谓的爱的男人?”
“梁志聪?”戴娆眼中闪过一丝冷笑,“还真是小看了他!”
“不提他。”陈露觉着梁志聪这人在这盘棋里忒无趣,连个屁都没放过就嗝屁,转而道,“你不是和顾行楚他妈感情挺好?怎么,这次顾行楚把你扫地出门,她就没给你说话?依我对顾行楚的了解,即使他因为察觉到你和梁志聪曾经的关系,可也不会把这事捅给他妈。这种男人,一向自诩伟大,不会将这种事情捅破让你颜面尽失。怎么这次他随便塞了个借口把你踢出顾氏,他妈就没说什么?”
当陈露提到“踢”的时候,戴娆眼神微凛,转头朝陈露冷笑,“当然不是行楚。我和梁志聪的那档子事,也不知道是哪个表子捅给了阿姨,才让阿姨一怒之下和我恩断义绝。你说,是余漫那毛都还没长齐只会躲在行楚背后装可怜的可怜虫呢,还是那恶心的眼镜梁志聪呢?”
陈露耸肩,随手拿起酒杯往嘴里送着酒,“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其中一个,也可能都是。不是还有个文静?听说她也对顾行楚有意思,秘书么自然也要精通收集情报的活儿,搞不好也可能是她在背后捅你一刀。毕竟,比起余漫那勉强算只有身体的女人,你有钱有势有背景有脸蛋有身材有气质,大家闺秀,对她威胁可要大得多。”
“呵……”戴娆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而后微微一笑,拾起边上的包包结了帐,晃晃悠悠的离开酒吧,“真是可怕的女人啊……”
也不知是在说谁。
陈露冷然一笑,仰首一口拿烈酒喝下。
知道了又怎么样?
还不是拿她没办法。
顾行楚,你不一定是我的,可你却不能是任何女人的,至少不能是戴娆余漫的。
刚出酒吧,戴娆摇摇晃晃的倚着一根路灯,望着周围那些对着她吹着口梢脸上写满不怀好意的小青年没心没肺的笑。
“呦,姐姐,一个人?”
“姐姐一个人要是觉得寂寞,不如哥几个陪姐姐解解闷?”
那些手上画着刺青的小青年叼着烟吞吐云雾,举止行为放荡。
朦胧的灯光下,戴娆眼光渐渐迷离,好似看见顾行楚在温柔笑着,她伸出手却又不敢去碰,怕即使只是轻轻一碰那人都会碎掉,泪光闪烁,笑着轻轻低喃,“行楚啊……”
“啧啧,姐姐,你是在说要行乐?哈哈,好啊,姐姐,我们这就带你一起去及时行乐。”
深夜,顾行楚和余漫相拥而眠,他一手给余漫当枕头,一手环过她的腰覆在她小腹之上,睡颜祥和而安宁。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夜深人静。
余漫拉了拉被子,闭着眼哼哼一声“吵”,就蒙头往顾行楚的心窝更深的钻去。
顾行楚在手机响起的刹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