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顾行楚而言,既然已经鉴定了照片的真伪,就应该能想到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又何必如此一问。
思索间,她无意识的一瞥,竟然发现办公室休息室的门开着一道缝,隐约的好似有一双眼睛在紧紧注视这方动静。
她恍然大悟。
能在顾行楚休息室里头的,不可能是男人。
既然是女人,依照顾行楚这阵对余漫那个女人的着迷程度,就肯定是她无疑。
顾行楚没有避讳余漫,那么也就是说余漫也见过这照片!
戴娆心中恍然,看着顾行楚的眼神渐渐多了一丝兴味,艳丽的红唇闪亮的像是带了一丝残忍光泽,“怎么,忘了那晚,你同客户喝酒喝得酩酊大醉,所以对我格外热情?”
轰……
不知是什么感觉,只好像眼前的一切都黑了,翻天覆地的找不到对的出路,左肋的位置更是有什么东西绞的生疼。
顾行楚出轨了,顾行楚真的出轨了……
黑暗的休息室中,余漫坐在床上,一手撑着床垫,一手不由自主的捂上左胸,茫然无措,娇躯微颤。
顾行楚似心有所感应,眼神不着痕迹的往休息室方向扫了一眼,眸中划过一抹淡淡的无奈,接通内线电话,“柴秘书,你进来一下,带上近一年来我的所有行程安排。”
戴娆神情微变,纤眉微蹙,约莫猜到顾行楚接下去要做什么,却依旧强颜欢笑。
即使几日与顾行楚鱼死网破,她也会紧咬不放,拉上余漫做垫背,谁也别想好过。
办公室的气氛骤然压抑不少。
不多时,娇俏可人的柴迷清清爽爽的犹如一朵夏日里清新亮丽的小花出现,观之令人心旷神怡,稍稍缓解了这办公室里的抑郁之气。
顾行楚启唇,深邃的眼神不知何时多了一丝讽刺,对戴娆说,“照片背景是在你家。你好好想想,我是什么时候喝的大醉有去过你家,想清楚了再告诉我。”
戴娆桌下的双手蓦地握紧,含笑的眼眸倏然闪过一抹惊慌。
其实这张照片的答案顾行楚未必是不清楚,而是非要借她的嘴来最大限度的宽慰余漫的质疑。
她不明白,她样样都比余漫强,顾行楚究竟是中了什么魔怔竟会为了余漫做到这一步,甚至不顾曾经的情分来如此羞辱她!
他的话意思很明确。
既然是在她家,那么就绝对不是顾行楚同她出差之时发生的事。
而既然是在本城,顾行楚有余漫在旁,又怎么可能会跑到她家去叙旧?
至于酩酊大醉,那就是在招呼客人。既然有约见客户,那么在秘书的行程表里也就一定可以找到这次行程安排。如果找不到,那就说明是她戴娆在杜撰。
蓦地,戴娆突然一声冷笑,眼神近乎痴迷的望着这个曾经因为自己的无知而拱手让人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有机可乘偷走的男人。
他不是童话故事里冷冽寡言的男主角,看起来也不是多么霸道张狂,反而温温润润透着一股子淡淡的书卷气息,儒雅的秉性与后天在军队里练就的杀伐果断的刚毅恰到好处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顾行楚所特有的气质。
犹记得那双清冷的眸子中绽放柔光时的缠绵深情……
犹记得他喊她娆娆时的亲昵温柔……
犹记得他身着家居服下厨时的恬淡温馨……
犹记得他精壮的完美躯体与她接触时的缱绻旖旎……
然而,那多少的回忆在面对如今的他时却戛然而止,在他淡然目光的扫视下,她竟觉得就连怀念都只是奢侈。
他是顾行楚,却又是另外半个顾行楚,是另外半个那不动声色就已将大局掌控,与淡然之中冷眼旁观她不自量力的独角戏,让她由衷产生一种对自己的厌恶恶心顾行楚。
诶……
她的眼眸中盈满绝望与悲伤,心中一声悔恨的沉重叹息,微笑着溢出两行热泪,“行楚啊……”
就连期望之中的不解之色都未曾显露半分,他脸上也就是平静的波澜不兴,冷眼旁观。
这一刻,她豁然开朗,眼里的泪溢的更凶。
他们的结束不仅仅是因为她耐不住寂寞的背叛,也源于他至始至终都从未对她动过半分情。
那些曾经,他的相敬如宾,不过是即使换了别的女人也会得到的回应。
就如同床伴一样,换了谁都可以。
她和那些同他一夜情的对象根本没有任何区别,唯一值得安慰的不过是在曾经的那段时间里他曾经是忠于这段其实连他自己都以为存在的感情的。
原来,她从未失去他,因为她从没有得到过。
“昨晚,为什么没来?”或许每一个垂死挣扎的人都不愿刚过一点点希冀,此刻的戴娆也依旧固执的想要找到那一点希冀,来稍稍安慰她此刻内心痛苦的心伤。
顾行楚眸中没有什么太多情绪,回答简洁,“睡觉。”
痛苦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流一般将她淹没,几乎要窒息。
她低着头,听到休息室大门被打开以及有人走动的动静,即使没有看也能感觉得到的边上柴迷悲悯眼神,以及顾行楚不带任何情绪静等她做出决定的盯视。
此时,余漫倚着休息室的门框,好似一个羞怯的娃娃一般半个身子躲在门内,半个身子探出门外,一双闪亮的黑葡萄般大眼装着淡淡的同情,担忧的望着顾行楚对面那静默不语低头沉思的女人。
在这之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