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同事都知道,祝田是一条彻头彻尾的汉子,天不怕地不怕,是局里最有拼劲的血性汉子。从不曾想,那铁骨铮铮的祝田,有一天,竟然也会为了个女人而呈现出如今这副半颓不废的状态。
顾行楚不语,张口吐了一口云雾,随手将烟蒂掐灭在一旁的烟灰缸里,整个人的情绪虽然极度压抑,但这格外异常的冷静却更令他周身都隐隐散溢着一种被极度压抑疯狂情绪即将突爆的紧绷之感。
祝田瞥了一眼那被掐掉的烟蒂,顾行楚哑着嗓子说,“她不喜欢烟味。”
不由的,在这紧张的气氛中,祝田轻笑一声,脸上的坚毅之色多了一抹柔光,“她不喜欢的可多了去。你少不了应酬,难道就因为她不喜欢酒味,你就连酒也不喝?”
本以为顾行楚会回答“怎么可能”,不想他竟然就冷淡的吐了三个字,“差不离。”
祝田此时有种吞了苍蝇的错觉,瞪大了眼睛,“就为了一个女人?你连应酬都不去?像你这样的大公司老板,不去应酬这损失恐怕我干个一辈子都还不及九牛一毛,你就舍得?不觉得不值得?”
顾行楚咬牙切齿的回答,再一次让他心中受到震动。
“不抽烟不喝酒不应酬没事业,这样的男人和女人有什么区别?”
他一句反问将祝田堵得无语,同时又对顾行楚与余漫的相处方式更加好奇了起来,顺着杆问,“那不是说她不喜欢?”
顾行楚怜悯的瞧了他一眼,“难怪她瞧不上你。”
那眼神将祝田瞧得发毛,这话更是让他跳脚,一蹦子就跳了起来,一声大吼,“你******拽什么拽!敢侮辱老子!不就是个长的好看又口含金钥匙的二世祖,老子怎么看着就是风一吹就倒的小白脸,要不怎么女人不见了还得跑这儿来找我查行踪!
靠!你还真揍!”
他话没说完,顾行楚就已经上去一脚把他给踹飞,双目猩红,自夜里一直压抑的情绪此时像是找到了发泄口,如同海啸一样全然卷向了无辜刚被伤了自尊心此刻又破相的祝田。
“揍的就是你!”
“你就瞧她跟了我不顺眼,嗯?”
“你他妈以为我乐意找你!”
“不过是你这儿能得到第一手消息,省的那些个市长书记的打个电话传点消息都要个三五天!”
“你他妈老子瞧你就是欠揍!”
“我在前线崩人那会儿你还尿裤子,也敢吼我!”
祝田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个堂堂局里第一高手竟然会毫无还手之力的被人像是洋娃娃似地丢掷揍踹了一刻钟?
他更不明白的是,明明看着这货就是个温室里长大的软蛋子,怎么出手这么狠,操,还他妈要命的利落,几分钟就快把他给打残。
他最不明白的是,这个看似披着羊皮实则是只暴力狼的男人,在揍完人之后,是怎么做到动作优雅的整了整衣冠,然后蹲下身帮他拢拢衣服,冷笑着对他说“她不喜欢的多了去,你不顺着完蛋,你要一件件都顺着她就是完蛋加操蛋。兄弟,做那丫头的暗恋者,你很勇敢的踏上了一条愚蠢的死路。她没感觉,我看就……非常的不顺眼,尤其是瞧你担心她的那副模样儿,我打从第一眼见到你就想像今天这样好好欧你一顿!”
最后,在某日的某个医院病房里,祝田同学一瞧蛮缠绷带的脑袋瓜子,恍然大悟,磨牙霍霍,尖利大叫,“顾行楚,你个混蛋,他妈就是为了揍老子才装了一晚上孙子!”
刚刚将祝田从里到外的狠狠收拾一遍,就有人敲门送来最新的报告,是来自机场方面的游客乘坐航班信息,他只瞧了一眼,就在其中发现了“余漫”二字,匆匆瞟一眼她所乘坐的航班以及目的地,便心满意足的勾唇,伸出修长的腿碰了碰躺在地上明明痛的不行却还在同事面前装逼的祝田,“谢了。我老婆失踪销案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昂不离开,还是那么优雅温润,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祝田在地上昏头昏脑的清醒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靠,难道余漫那女人就是个受虐狂!嘶……这小子小手太狠了,小妮子还不得被他玩死……”
刚出警局大门,灿烂的阳光令顾行楚晃了晃神,脸色渐渐冰冷,即使阳光再刺目的耀眼也无法稀释掉他此刻周身所散发的冰冷之气。
他给余漫打电话,这一次那头不再是令人发疯的关机提示,而是悦耳的彩铃,还有他心心念念的女人迷迷糊糊的声音。
“喂……”余漫趴在床上,带着浓浓的睡意软糯的让顾行楚心软。
“还在没床?”他尽量压住自己浑身飙涨的气愤,柔情的问。
“嗯……”余漫打了个哈欠,将被子裹了裹,“困呢……”
顾行楚知道她这是因为怀孕所以嗜睡,心里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依着平时脾气,这会儿,他早吼了过去“既然知道犯困还敢天南地北的乱跑”,可此时,看着眼前那川流不息的人流,沐浴在暖融的阳光之下,听着电话那头余漫亲昵的撒娇声,却突然的火不起来,也舍不得对她发火。
“在哪里?昨天怎么也不先打个电话?”
“在宾馆里呢……没电了,忘了充,担心了?”
“你说呢?”她这一问,就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突然找到发泄对象一样,那些平息下去的怒火突然的就又扛了上来,顾行楚阴阳怪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