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天塌下来有他顶着吗?现在怎么也不吭一声?还有就是,能不能别再压制着她?梁美慧站着,她这后辈就这么气定神闲的坐着,简直如坐针毡。
“是我闹她的。也没做什么,只是小打小闹,我哪儿比得上纣王酒池肉林。”顾行楚的语气依旧平和,平平淡淡的,甚至见到母亲都依然没有站起,透着一股凌厉的强势。
他没有刻意讨好梁美慧,而只是在告诉她一个信息,这余漫他要定了。
余漫并不明白他为何对自己的母亲这么不放在眼里,她妈妈死的早,所以一直都很羡慕有妈妈的人。所以顾行楚虽然以一副保护她的姿态自居,却依旧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如果一开始就把关系弄这么僵,那以后怎么办?而且,梁美慧也肯定会更讨厌她,因为她会觉得是余漫抢走了她的儿子。
余漫不知道,七夕之后顾行楚就和梁美慧爆发了他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争执,以往不管什么他心疼母亲将他带大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侮辱什么事都尊重她,但就在余漫的问题上却一反常态的强势没得商量,气的梁美慧一怒之下将他赶出家门,一直冷战到今天。
顾行楚再一次的强势让梁美慧怒火中烧,从小到大顾行楚和她翻脸的次数几乎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而自从余漫出现后,加上今天就至少翻脸了两次。还没进门,已经在挑拨她和儿子的关系,这样的人要是进了门,还了得。
“余小姐,我和行楚有家务事要谈,请你先出去!钟凡,你也带余小姐去外面压压惊。”梁美慧尽量克制着自己随时都可能暴走的情绪,开始撵人。
钟凡自进门开始就有些失魂落魄的,现在听梁美慧大赦,立刻上前想要将余漫拉走。
“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漫漫以后和我结婚就是您的儿媳,要谈家务事自然也有她的份。”顾行楚却是态度强硬,再一次压下蠢蠢欲动正想起身和钟凡离开这爆炸现场的余漫,如是说。
钟凡讪讪收回手,“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
“小凡,你是身体里流着顾家的血,留下。”梁美慧气的脸色发青,打断钟凡问话,一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余漫,眼里充满隐忍的怒火。
钟凡没奈何,只得转身关上那扇破门,守在门口,眼神却时不时的朝余漫瞟,尤其是看着顾行楚搂着她腰的手,心里说不出的不痛快。
余漫则是被顾行楚之前的话震住,结婚?好遥远的事……
梁美慧在他们旁边的一座单人沙发坐下,审视审视余漫,再看看顾行楚,强忍着心中怒火,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看向余漫,“听说,你怀孕了?”
“嗯?”余漫蓦地瞪大眼,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怀孕”给吓得不轻。
顾行楚见那边钟凡脸色不太好,轻笑一声,“妈,你听谁瞎说?真要生也肯定结了婚才生,至少还要四五年。”
“你!”前一句刚让梁美慧放宽心,后一句就又把她给气的发堵,转问余漫,眼神不善,“你的意思?”
“不是不是。”余漫摇头像拨浪鼓,忙拼命否认。
她在这里如坐针毡,明明和顾行楚确定关系也才几天,结果都还没熟悉彼此,就直接跳过谈婚论嫁说起生孩子的问题,思维跳跃实在太大,她脑子有些跟不上。
“那你就是想马上生?”梁美慧抓了空子,冷笑反问。
“没有,我没有。”余漫这才发现居然让她给绕了进去,忙摇头,额头出了不少冷汗。皇太后,真不是盖的。
“那你是怎么想的?还是想着‘不小心’就有了?”梁美慧步步紧逼,特意咬重了“不小心”三个字。
“顾太太,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也请你尊重我的人格。就像我虽然不喜欢你,但也没有认为你插手自己儿子婚姻大事有错。”一个“不小心”犯了余漫逆鳞,她已经一退再退,梁美慧骂人不带脏字,将她一直隐忍的骨气给逼了出来,推开顾行楚,“霍”站起,一字一句,铿锵落地。
顾行楚皱了皱眉,余漫是拥有一些克制力但一旦被逼到底线就会兔子急了也咬人,所以刚才他妈那话一出,他就有料到妮子不会再坐以待毙当透明人。只是,这么一来,她这话也正好揭了老妈伤疤,不好……
梁美慧眼前一阵恍惚,脸色骤然难看许多,怒气翻滚,腾地站起伸手就要甩余漫一个巴掌,却被顾行楚擒住了手,见他摇了摇头,“妈,她不是‘她’……”
梁美慧愣了一些,甩了甩头,才看清眼前的女孩,但却依然怒不可遏,心口的伤疤一旦揭开,那种噬骨的恨意就无法泯灭。
“哼,人格?余小姐,自你勾上行楚开始,你扪心自问,你所谓的人格还在不在?你们这些女人,不要张口闭口就人格人格尊严尊严,从你们这些狐狸精勾搭男人开始搅得人家破人亡鸡飞狗跳开始就已经不配再提什么人格!”梁美慧整个人的身体都一颤一颤,胸膛剧烈起伏。
余漫不服气,她并没有去勾搭顾行楚,是顾行楚追的她。而且她也没有放下尊严去求顾行楚给她什么,更没有为了得到顾行楚而出卖自己人格。她从小到大就很讨厌冤枉,因此受不了这个气,就算对方是顾行楚的妈妈,踩了她的底线,她依然不会退缩,刚想反驳,却被顾行楚掐了一把腰肉,见他朝她摇了摇头,纵使再生气也只得把气往回吞,一张小脸也是气的皱成